《帝陵艳异编》第114章


宁寒与宁茗直奔定云门而来,这个时候风氏少了一将,底下的那个已经虚了,上面的火箭也不能接上,便就阵型散乱了起来。
宁嵠下令大军爬墙、撞门,到了午时,爬墙的先行入内,宁昱又再次身先士卒,带领爬墙士兵上去攻杀。
里应外合之下,到下午天黑之前,定云门已经破了。
宁昱率人打开城门,队伍呼喝着奔入城中。集结之后,敲锣打鼓,宁昱坐在马上,耀然过街。
城内百姓听闻太子已经入城,纷纷冲破巡逻和禁制往外奔出来,站在大军两旁的老少妇孺否嚎啕大哭,高呼着“太子殿下!”
宁昱在下方望着,心中有许多狐疑。只是一听到高呼,顿时觉得民心所向。当下也在人群当中寻找谢流离的身影。
宁茗早就疯也似地去寻谢流离,眼见人群当中跑出一个白衣里头露出杏黄衫子的少女,正在推搡着拥挤的人群向前面来。
那正是谢月晕。
谢月晕已经看见她夫君了。宁嵠坐在马上,牵着缰绳缓步上前,一身的戎装有血意,却更为他添峥嵘之感。
宁嵠已然看见了她,便跳下马来,从人群当中将她拉到前面,看她一脸憔悴模样,还没说话便先哭了,嘤嘤伏在他肩头。
宁嵠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如今回来看到她没事也就一半心安了,这个时候赶紧问她,“只你一个人逃出来?母妃现在还在宫中吗?”
谢月晕低着头不敢看他,怕他怨自己跟着长姊跑了。低低地说,“昨天那宁升扶灵登基,将阖宫的人还有文武百官全都带去了帝陵,我,我睡着了,不晓得他们晚上回来没有。”
“全都带走了?”宁嵠屏住呼吸,发觉事态不对。
“全都带走了。”
昨夜派出的探子都不知道扶灵出城的事,难不成是有人使用了障眼,瞒过了探子?如今出城未归,又是带走了这朝堂后宫所有人,阵仗如此浩大,不会只是扶灵这么简单。
宁茗来时也隐去了这一段,见他情绪激动,还当是宁升作乱他逃出来的,谁知他一句帝陵的事也未提。
不过无论如何,京城是要率先拿回来的,当是情况紧急,他不提倒也不算罪过。
宁嵠料想到这一点后,立即令人看护月晕,随即派人去宫中四处查探。
宁昱已经命兵士清理道上和各家宅巡逻,清点禁军,越点越觉不对。二十万大军,守城的近五万,巡逻与宫城守护加起来还不到一万,那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宁嵠快马来到,与宁昱道,“恐怕这帝京已是空城。”
宁昱道:“眼下百姓俱在,不能说是空城,但他们有计谋却是果真。大哥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宁嵠沉吟,“百姓方才迎接正主归来,你必得坐镇皇城。我们在京中誓守,难道还怕他区区十几万人马么?只怕他们在水源粮食中动了手脚,要做空我们。”
宁昱道:“还是蹊跷。这么多人留在这里,于我们也是人力,他们若要空城怎会不将人都迁出去】?还是真打算水源下毒,将这一城百姓与我们一同毒死么?”
话一说出来,便觉这并没什么怀疑。
或许是兄弟们对宁升太过乐观,才会轻易着了他这大绝灭的道。
过了片刻,宁寒急急驶入,“外面已经来人了,远远观之不止十万数众,我们得即刻回头部署,还有……”他停了停,“方才四哥拉着一位谢姑娘往城外去了,那谢姑娘要我转告,城中水源粮食须得在太阳下暴晒,将鳞屑去除后方才能食用,肉食一并都不可吃了,最好便是食用草类,常人若身上龟裂,便须得将其隔出远离,否则会感染他人。”
宁昱一听他所说,就知道是谢流离。“那她去了何处?”
宁寒道:“宁茗带着他急匆匆走了,并没说是哪里。看那形势急迫,像是去救什么人。”
宁嵠已经明白了,“这消息得来的及时。眼下宁升是要在城中散布瘟疫。依我看,这件事交由我处理,京城如此之大,若不严厉控制,京城就变愁城了。”
宁昱知道宁嵠手段狠厉,可鳞屑他十分明白。他忧虑的是,若由宁嵠来防鳞屑传播,便少不了要死人。可……若他将来要任用宁嵠,便不能这般优柔寡断地怀疑他。如今鳞屑已经进入城中,可说七哥已然是将六螺城的乱象全都故意引到京中,是明摆着打算为了对付他,宁愿要毁灭京城了,那么这个时候,他宁昱的仁慈就可能坏事。
宁昱答应下来,望着宁嵠:“那此事全凭大哥做主。我与三哥坚守城门。”
宁嵠对六螺城的怪相早有研究,下令全城搜查身上有鳞屑者,隔出宅院来关押这些人,令派人全城找寻露天活水活泉,下令砍伐树草、搜集菜食与生稻谷粟粒,宰杀全城牲口。
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宁嵠手持刀与众将士坐镇。
——
谢流离被宁茗牵拉着在天上飞,她眼看如今这宁茗飞得如苏三一般矫健,一口气能跑出十多里去,当真吓了一跳,这修为是她都难以企及的了。
好在她的绝招在于符道,这方面还鲜少有人是她的对手。
本来听说太子大军入城,谢流离便高兴万分,上前去迎宁昱。只才看见宁昱远远地坐在马上,那模样意气风发,她还没来得及欢呼呢,便被宁茗一把扯了出去。
苏家危险!
谢流离本就打算去帝陵探一探虚实,当即答应下来,宁茗手牵着她一路疾奔回到帝陵,眼下不知道苏绮罗的安危,宁茗脸色惨白,只见她掏出了那妖族约盟的金虎符来,划破手指点血而上。宁茗亦划破手指,等待妖族的驰援。
那血滴入金虎符后,金色的扳指便显现出来,随后在空中腾起一道血烟。
血烟中含了一句谢流离的低语。“苏家与谢家仰仗各位!”在空中盘旋一阵,化为几股,向着四面八方飘去。
只是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到。宁茗已经等不得,与谢流离悄悄地潜入进去。
他们两人顺着那帝陵下方走,走了片刻仿佛迷路一般,拐进一做深院。
谢流离问:“这帝陵是如此走的吗?你不是才从这里出来。”
宁茗端详四周,“我瞧是那中山道人法力高强,为了让外人难以进来,就设下迷障、鬼打墙。如今我们是撞在里面了。”
谢流离迅疾抽符飞上天去,向四面找寻方向。但眼前这深院子好似当真出不去,只有地下这一条路。
“咱们必得赶紧将这障破开,否则妖族来了都无法进来,就更谈不上援救。”
宁茗道,“外面可能是假的,但这地道却是真的,咱们斗胆走一走。”
两人顺着那地道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谢流离时不时地将符扔出去,探探前面有无危险。
行到一处豁然开朗,推开石门,竟然见里面或坐或站,陈列着百余女子的刻像。
宁茗道,“咱们是进了地宫了。这地宫才方修好,还未封起。咱们不知道怎么会走到这里来。”他朝那女子像缓缓走进,因暗淡看不清楚,他特地点了火折子,远远便觉得栩栩如生,近看却猛地向后一跳,扔掉了手上的火折子。
他惊恐回头,谢流离道:“你没去过六螺城,自然美见过这种东西。他们是尸人,说不定哪一刻,便会活过来!”
宁茗在火光中望见谢流离的眼神,迷离又恐怖,登时低头捡起火折子,跑到她身后来。
谢流离摇摇头,“胆子也太小了。难不成昭华娘娘传了你的修为还不够,还要再传你一颗胆么?”
宁茗嘘一声,从她身后钻出来,“你是故意吓唬我?”
谢流离笑了笑,望向那些女子。
这些女子虽然为瓷所封,但面庞却依稀可见原来的模样。谢流离望了一会儿,这离她最近的女子长得颇像她看顾过的一位美人,颜色神态如描摹一般,随后,她不知是不是恍神,竟然见她的眼珠子向自己偏了过来!
谢流离向后退一步,凝重道:“我不是吓唬你。”
宁茗听她的语气便觉不对,循着她目光看过去。眼见那女子仍旧方才模样,他没看出什么蹊跷。
虽然没看出来,但他依然害怕,想起扶灵时众多嫔妃宫人的殉葬之事,便对谢流离说,“那宁升的确残暴,让那中山道人将未有生育的低阶宫人妃子全都殉葬,闷在大棺材里同父皇一起被拉来了此处。我听说前朝有将殉葬之人封作蜡人的,依你看,这些人会否也是如此。”
谢流离凝神注视着前方,口里答道:“你还不算胆小嘛,知道封蜡,那封瓷道理也是一样。只不过六螺城的尸人便是在封瓷的尸体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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