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宠妻》第28章


阿福一路沉默,快到官府时开口道:“东家,我连累了你。”
我诧异问到:“何出此言?”
阿福回道:“若不是我杀了人,你也不必报官,还要打发银两,让官差通融。”
我说道:“杀他们是我默许的。不杀留在以后也是祸害。这些人说他们仅吃过死尸,我根本不信。吃人之时已突破了底线,那时他们已经将人作为了食物。一路若讨不到吃食,饥肠馁馁,看着人在眼前晃动,他们能忍住吃肉的欲、望么?”
“若没有你,今天势必要放走他们,今后一个个找起来,甚是麻烦,他们都面带凶相,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这个知晓他们杀人吃肉的人。势必会不断找我麻烦,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你无须自责。”我看着阿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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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对不起,我没能看住火麒麟。”猂獞趴在草垫上,背上的灼伤被处理过了。
“这不怪你。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它,却又不能承担后果,连累你被烧伤。”帝女那像一汪秋鸿的美目看着他,清澈见底。
阿福抬头看向帝女的眼睛,还是一样的清澈,只是沾染上了饱经沧桑的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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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阿福到了官衙,自然是见不到郡守的,将事情说明后,接待我们的是贼曹掾史,行礼之后,两厢落座,我再次将情况禀报一遍。贼曹掾史听后捻须叹道:“非是我等不愿放流民进城,实是衣食不足,则礼教败坏,连白日里杀人吃肉之事都出现了。若是祸害城中百姓,我等如何能腆称父母官?”听他言谈之意竟是完全信了我的说辞,只是赶流民出城,恐遭诟病,言下之意有意将此事宣扬出去,以挽回在百姓中的声誉。
我在心中不免好笑,这郡守府从上到下,都是无人可管之事才勉强沾手,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早已定为无为无用面人儿似的府衙,此时才想起来补救措施,太迟了。
我便说道:“此时若言与百姓知晓,恐造成无谓的恐慌。且流民之中恶人已除,剩下的多是贫苦百姓。贼曹掾史不如向郡守进言,将流民收为己用。”
“收为己用?此话怎讲。”
“流民何来?朝廷与三王于中原地区大肆开战,互相攻伐,朝廷久攻不下,双方互有胜负,往往一地之民轮遭多次蹂、躏,百姓方弃土南逃。若朝廷胜了,三王保不住封地,势必也要南下,这石江城四省通衢,是南下出海必经之地,到时三王要借道,您说,是借还是不借?”
“若三王胜了,朝廷军队北上,三王若是想攻入京城,必要粮要兵,否则难保他们不会挥师南下,并了南越的土地,再一路北上。三王若是讨要兵粮,给还是不给?”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身处乱世,必当开荒种地,练兵强军,雄踞一地,才有选择或站队的条件。否则自身难保。”
“当然,这只是学生的一己之见,或有不到之处。请贼曹掾史海涵。”说完后,我起身向贼曹掾史行了一礼,被他一把扶起,他激动地说道:“先生大才,先生之高见我定会报与郡守知晓!谢先生教我!”言毕,反对我一揖到底。
在他离开前,我提醒了一下恶人斗殴致死事件,他不甚在意地挥挥手说道:“无须派人查看了,先生都已经将事情查清,我何须白费功夫。”话未说完,人已消失在了影壁。我与阿福只好告辞。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地解决了。我与阿福回了城外,小鱼小虾已将吃食分发到流民手中。每人一碗粥半个馒头。虽不能填饱肚子,但是他们这么久没尝过半点白面馍和大米粥,所有人都无怨言,吃的十分香甜。
阿福在人群中寻到了霍凌,将事情说明,而后将霍凌带了过来。
我对霍凌说道:“我已将流民的情况禀报给了贼曹掾史,他言近日会向郡守汇报,若到时同意汝等垦荒,则应组织一二。且汝等来自同一村落,自当团结对外,共寻出路。南地物产丰富,野味野果,野谷野菜甚多,河鱼鳞光闪闪,一村之人,各有分工,捕兽抓鱼,采果摘菜,也能裹腹。”
“谋生也好,重建秩序也罢,都要人组织一番,我观你行事颇有条理,言语也十分不缺,我属意你做这领头之人,不知你意下如何?”我问道。
霍凌的内心有些犹豫,但是想到瘦弱的妻,和嗷嗷待哺的孩子,最终点头应下。
三日后,终于等到了郡守相邀,言过府一叙。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特喵的换榜单了……
第26章 募粮
会在边城当郡守的,有好几类人物。
一类是文章吏治能力都十分不错,有牧守一方的本事,被皇帝派出去面对形势比较严峻,环境比较恶劣的边境的,比如北地与戎族接壤的几座边城,无一不是此种情况。先是汤相,后是君晏,无论谁上台,都没想过将他们替换下去,因为但凡有点理智的,都晓得北地城破,京城很快就会被围。
第二类就是文章平平,政、治素质也很一般,甚至连做人都不够圆滑的。或者以前就是地方官,官员考评较差,亦或是比较倒霉,遇上了天灾人祸的,这种大多被派往了西域或百越。
石江城这位郡守就是文章平平,治下能力一般,偏偏还有一颗文人清高自诩的心肠的,在朝中得罪不少人后,被“发配”到了石江城。初入此地时,仿佛晴天霹雳,上任后借酒浇愁,后曾经振作,打算将南越治理的符合圣人教化,将石江城变为南越之地的一颗明珠。
终究因为百越局势太过复杂,多族混居,宗族部落之法大于朝廷法度,适者生存的现状大于圣人学说。郡守根本无处施展,接连碰壁之后,终于放弃,成了今日这等非汉族不管、非城镇不管、非不得已不管的三不管模样。
郡守名澹和,中等身材,面白有须,脸方耳阔,腹部微凸,穿着一身官服,最有官家老爷的气概了。
我来之前仔细打听了他的秉性,落座后,先是将其外貌夸赞一番,称道其风流倜傥、美姿仪。而后又只论诗词风月,不论政事。即便对方匠气有余、灵气不足的作品都讴歌一番后,这位澹郡守终于将我引为知己。
彼此相熟后,澹郡守才开口问到:“不知日前先生所提的化流民为己用是个怎样的方法?吾坐守危城而不自知,还请先生教我。”说完,拱手便拜,我连忙将他扶起,口称不敢,分析了现状后,转过话题说道:“北地和中原战火不断,而南越在郡守治下海清河晏,百姓安居乐业。是以,北地和中原的流民纷纷南逃。”
“南下的流民确会一时间加重粮食负担,扰乱府城秩序,甚至流民中还有些落草为寇,以抢掠谋生。可,流民也代表着人口。若能疏导流民,让其开荒种地、挖渠垦田、修河筑墙……则流民很快能变为治下百姓,为府城纳粮纳钱,若还能再佐以军事训练,则平时为农,战时为兵,郡守何愁叛军南下?”
“君之高见,令我茅塞顿开!请先生满饮此杯!”我与郡守一同饮尽后,他又愁眉不展地说道:“可叹啊,吾手下无良才美玉,空有此等治国妙方却无人可用。”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让我站出来,揽了安置流民的差事。再想的深一点,做的好了,功劳自然是郡守的,若是做的差了,亦或是流民军队惹怒了最后坐上皇位的那个,也可以随时推出去当替死鬼。
不过本来与郡守就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于是我拱手答道:“若是承蒙郡守不弃,吾愿与郡守分忧。”郡守大喜,连忙扶起我,在他旁边的案几落座,说道:“得先生这等贤才,是我之幸。明日我就颁布谕令,请先生代我安置流民,垦荒开地,训卒练兵。”
我回郡守道:“郡守所托,莫敢不从。只是吾无官无职,无禄无爵,即便有郡守的谕令,行事也多有不便,且流民之中人数众多,不少恶徒混杂其中,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法,还请郡守准我便宜行事。”
“准。这是应有之意。”郡守答应后便与我继续宴饮,直到夜幕降临,郡守酩酊大醉,而我也饮了过量的酒液。
醇酒在体内发酵,烧红了我的脸,我起身向早已醉死过去的郡守告了辞,阿福在殿外静静等着我,看我晃晃悠悠地走过去,两步上前,单手一扯,我便趴在了他的背上,他的双手绕过我的腿弯,将我背了起来。
我趴伏在他宽阔强壮的背上,脑子里晕晕乎乎,失去了平日的清明。只听见阿福问我:“东家,可是醉了?”
我嘟囔着答到:“我没醉,还可再战!”
阿福面无表情,低声说道:“难得见你如此。你醉了,璆瑈。”
“我没有,我……没有……”帝女的头一歪,靠在了阿福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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