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宠妻》第30章


葛大人理会,村里自会将此类人以村规处置。”
闻言,我安心了些。俗话说,升米恩,斗米仇,这批流民处境可怜我插手帮助了许多。初期也许还有人记得我的好,时间久了,就有可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稍有不如意,便会怨怪到我头上。
回城的路上,阿福骑着马走在我身边。他的骑术学的相当快,骑马的速度也隐隐有超过我的趋势。走了一路原本沉默着的阿福突然开口道:“谁敢辜负你的好意,我必不会让他好过。”
我有些好奇问到:“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望着远处的眼睛回转。直视着我说道:“要么孤身继续流浪,要么被我宰了。他们可以任选一个。”
我笑着摇了摇头,武力确实好用,但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如此解决。
一切上了正轨之后,我便又重新做回了我的大夫,一边为患者看诊施针,一边时不时去城郊看看。每次去都有新变化,土墙的房屋群落渐渐成型,有些人家还捉来锦鸡,剪掉长羽,养在竹舍里下蛋,能多一份进项,原本没一件好衣裳,穿好几层破布的老汉也舍得花钱买一身旧衣来穿。耕牛多了几头,田里一片绿油油,甚是喜人。
功德金光越来越多,体内的金莲已盛开、凋谢,得了几颗莲子和一段莲藕。莹润如白玉,泛着淡淡的金光,我仍不知这白玉莲子和莲藕的用处,但是也并不着急,甚至功德金光都不像之前那样看重和渴求。
在这边境之城,看着流民又重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一点点建起新的家园,我的内心有些说不清的东西破土而生。我特别沉迷于这样美好的状态,即便要为了流民的生存参与我并不那么喜欢的宴饮,用功德金光治病偿还出钱出粮的大人、商贾的人情…这一切,在麦、稻、黍、豆等成熟的那一刻,变得值得了起来。
尽管南方的夏季炎热非常,众人也只是用碎布和绳子将头发包起来,拿起镰刀,加入了抢收粮食的大军。据有经验的农人说,这几日会降暴雨,不在暴雨之前将所有的谷粮都收上来,几个月的辛苦就会打水漂!
这一次收获,关系着流民是否真的能长久在此安居,关系着接下来的口粮,和下一季的种子。没有人会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轻忽,村落里所有人都被动员了起来,连刚会走路的孩子,也跟在兄姊后面,拿着小篮子,捡拾地上的谷粒,捡了一小篓,背回家去,母亲会拿出一部分用碾子去了稻壳,碾成米粉,捏成一个个圆球,再用擀面杖擀成小圆饼,上了蒸屉蒸熟,就成了甜甜的米糕。这是只有收获和过年的时候才有的吃食。
望北村里霍凌接了老里正的活儿,成了新的里正。他身材高大,性格沉稳,又不乏聪明机警,还识字,众人也都很服他。抢收了自家粮食后,也不歇着,立即带着村人帮鳏寡孤独收粮,终于在第四日大雨来临之前彻底将谷粮都收进了仓。
雨滴如豆粒般大,哗啦啦落在瓦上、树上、田埂上、土地上…小村庄立马变得十分寂静,连游荡的野狗都找了树林避雨。
我看着外面的雨幕,抱着一大碗冒着热气儿的热茶,因大雨阻碍,我与阿福被困在了村里,好在出门前并未将话说死,只说要在望北村里查看收成,绿竹她们想必不会冒雨找我。
我和阿福进了霍凌的家,霍凌和他娘子都是能干的人。虽然都是土房,但他家的房子就是比别家修的更大更宽敞,且地基用碎石垫高,外面的大雨无法流进屋里,一共三间土房,中间是堂屋,左侧是主人家的寝房,右侧暂时充作杂物间,倒是有一张新床,那是霍凌为以后儿子长大了准备的。现在他儿子,也就是我见过的那个缩在母亲怀里吃奶的小家伙,也只不过是刚蹒跚学步的小儿罢了。
阿福也端着一碗热茶,村人家里一般没有茶盅,只有粗陶碗,渴了就从缸里舀一碗水来喝,只有待客时才会点上灶,烧了开水,拿来泡茶。
阿福单手拿着那粗陶碗,让我有种怪异之感,仿佛他不该拿着这等粗物,而该手握一盏琉璃盅,里面是仙泉水泡出来的云雾金茗,我抚了抚额,甩掉了这种怪异的联想。霍凌的妻王氏刚好端了最后一盘菜出来,说道:“葛大人,福小哥,郎君,吃饭了。”
依次落座,木桌上有一碗炒鸡蛋、一碗鲜鱼炖豆腐、一碗烧杂菇,两碗稻饭,两碗黍饭,我知这是村里的待客之道,也不多拒绝,捻起筷子,夹了一些鸡蛋、鱼肚、豆腐等放在小碟上,递给了王氏,说道:“这些给孩子吃。”
王氏有些惶恐,说道:“如何使得,客人该先吃,这不合适…”
“我二人与你们夫妻甚为熟悉,谈不上客人,孩子还小,一路走过来饥寒不定,身子骨可能就会比别的孩子弱些,再不吃的好点,如何补的回来?”
听我提起孩子吃过的苦头,王氏不再拒绝,收了菜,又招呼我等吃饭。
一顿还算宾主尽欢。
吃过饭后,我与霍凌又聊了聊村里的事宜,众人的心思想法、村里挣钱的进项等,便到了熄灯睡觉的时候了。
原本霍凌提出要让出寝卧,他们夫妻带着孩子去右侧屋子睡,却被我拦住:“我与阿福本就是叨扰,有一席之地可卧即可,无需为我等更换寝卧,右侧的房子无人居住,必会冷一些,大人尚且还好,孩子病了怎么办?”见我态度不像假装,霍凌最终放弃了从左侧寝卧搬出来的想法。转头吩咐媳妇:“给两位大人加厚褥子,再管邻居借一床薄被,村里夜凉。”
这次我拦不住,只好听从安排。待晚上我和阿福进了屋,发现杂物俱已清空,一张胡床不甚宽阔,上面铺着两床褥子和薄被。
合上门,我对拘谨的阿福说道:“事已至此,只能凑合一晚了。”
“东家,你睡床,我睡床边的脚榻。”阿福避讳地说道。
男装穿久了,我几乎要忘了自己的性别,看着阿福闪躲的眼睛和撇向一旁的脸,我觉得十分有趣,问他道:“你可是想起了我非男子?”
阿福的眼睛迅速看我一眼,又转了回去,说道:“不用想,你本就不是男子。”
我向他逼近几步,说话间的气息几乎要喷到他脸上:“你平日随我到各处,难道…还没习惯么?”
他又往后躲了两步,脸颊爬上了可疑的红晕,强撑着说道:“东家,不要逼我。”
可他越是如此,我越是生出恶劣的作弄他的兴趣,不断靠近他,在他耳侧说道:“我如何逼迫你了?”
却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等我反应过来,阿福已将我压在了床上,他单腿跪在我身侧,两只手钳住了我的手腕,说道:“就是如此逼迫,东家。”
第28章 抒怀
我见他的眼,十分锐利地盯着我,脸颊上的红云尚未褪去,摁住我手腕的大掌却十分坚定。
他的头慢慢低下,靠近我,气息喷在了我的脸上,毫无笑意的眼睛像猛兽一样盯住我,这让我有些害怕和胆怯。
我不想再玩这个游戏,也不想再调侃他,我侧过头,说道:“我不逼迫你了,放开我。”
他停顿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松开了手,让我起身。
可是,气氛变得尴尬起来。原本我真的不觉得和他睡在一处有什么关系。但是这么一闹,满室的尴尬气氛,再睡在一处,十分不妥。可我又不愿因自己的问题,改变让他睡床的主意。
只能低声冷淡地说道:“夜深了,上来睡吧。”而后合衣躺下,盖上了薄被。翻身侧躺面对着墙壁。
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阿福上床了,拉开被子躺下,他的呼吸轻轻喷在了我的后颈。
我假装睡着,可是纷乱的心绪却安静不下来,我唯恐他能听到我的心跳。只想安稳无事地将这个充满了怪异氛围的雨夜尽快度过。
然而……
“东家,你心里……有人?”阿福低声问到。低沉的声音像一种叹息。
“没有。”我很快答道。无论是以往还是入凡这些时日,强加于我的人,我永远不会爱上谁。
“那么……为何、为何不能给我一个机会?”阿福缓慢、吞吐、纠结地问出这句话。仿佛这个问题一旦出口,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热忱、迷恋、守护和信任,但是……我的心早在很久以前就已枯萎,正因为如此,我才能保持冷静,没有发疯,更没有被这真真假假、情情爱爱、爱而不得、辗转反侧给折腾的失去活下去的欲、望。
“曾经有一个人进入过我的心……”话匣子一旦打开,再说下去就变得不那么困难,那些快要在我心里沤烂掉的过往,在这个雨夜,听着窗外沙沙的声音,我终于能对人倾吐出来了。
“他曾是我家奴仆,我不知在他身上发生过何种过往,只见他年纪甚小,不该受大人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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