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宠妻》第34章


听到文吏宣布的内容后,许多流民跪在地上大声痛哭。而后磕头谢恩。看见我和阿福等人站在城门之上,纷纷口称青天,功德金光疯狂上涨,莲藕和莲子逐渐变成了金色。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两样物什对我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是具体该如何用,尚不得知。
看着城下得了希望的百姓,阿福姿态俾睨,问我:“东家,为何要救这些蝼蚁?”
我看向他的眼睛,发现他很认真地在问这个问题,漆黑的眼眸一片冷然。
我问他:“蝼蚁?”
他笑了一下,原本平平无奇的五官因为这一笑显得邪气又些微艳丽。
“毫无力量,世道稍微发生变化,就必死无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不是蝼蚁,东家,你说他们是什么?”他靠近我,一只手臂撑住我后面的墙壁,将我困在他的胸膛和墙壁之间。
我抬头看向他:“如果这么说,我也是蝼蚁之一。”如果没有提前赶到南越,被困在了战场上,我、绿竹、孔氏以及君焕都未必能活着。
他垂下眼,看着我的眼睛说道:“不,你与他们不同。”
“有何不同?”
“我。”
“我就是最大的不同。这世上无人是我的对手。而只要我活着,我会杀掉任何想伤害你的人。所以,你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
一时间心绪复杂。我不认同他的想法,但是我却没有能力改变他的想法,反倒是我自己还在受他的保护。
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将注意力转移到如何安置流民上。
“流民需尽快将其分开,各自依据宗族和姓氏居住在村落中,现在这样都聚在一处,且终日无所事事,早晚要出乱子。”我有些忧心地说道。
“这有何难,交给我处理。”
阿福武力值很高没错,但是政务上是否同样有天分就不得而知了。以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喜爱以力降服。我不得不多问一句:“你打算如何处理?”
“我知你已安排人手教他们造屋,乖乖去干活的不用管,若是有那刺儿头,便抓过来充军,正巧我也打算训练守军,一起让他们好好脱层皮。”
“可。只不过非必要,不要闹出人命。”
“东家觉得我暴戾?”
他的做法有一些确实让我觉得不舒服,但是作为受保护、且没有能力处理问题的一方,我没办法反对他。
只是说道:“即便他们是蝼蚁,但是如果没有做的太过,仍有权活下去,上天有好生之德。”
阿福看着帝女,当初她的这种慈悲温柔让他爱上她,以为她对自己也是有好感的,可是天帝的赐婚让他梦醒了。现在看着她对其他人也如此,心中是不可言明的怒火,以及嗜杀的欲望。
他将这种情绪压下去,敷衍地回了一下,便离开了城楼。
随后,阿福果然说到做到。并没有怎么要人命,但是那些被他抓去训练的刺头,简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先是练体力,扛着长矛来回足足跑了六里!阿福亲自骑马跟着,但凡有故意不跑的,上去就是一鞭子抽下去。
“你们这些渣滓,若不是葛大人心善,你们全都该死。一群鼠辈,连行军都撑不住,有何用处!”鞭子不停地抽在惯于在流民中欺压其他百姓的人身上,激起他们深深的愤恨。
终于有个面相凶恶之辈忍不住一瞬间暴起,用长矛刺中阿福的座驾,骏马吃不住痛,前肢高高抬起。
阿福胯、下夹、紧骏马,小腹绷紧,手臂肌肉隆起抓住缰绳,即使骏马人立而起,他仍旧稳稳地坐在上面。当骏马扬蹄到最高的那一刻,敢太岁头上动土的流民看到了阿福俯视他的目光。
冰冷、残酷、毫无波澜,他心中恐惧,丢了长矛转身想跑,之前设想的带着和他一样的恶徒杀了兵丁夺走马匹的想法瞬间忘个干净。
然而胆敢冒犯阿福,就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阿福从后腰掏出匕首,瞬间出手射中恶徒的大腿,那恶徒忍着剧痛,跑的更快了!
阿福冷哼一声,从骏马上站起,轻点马背,瞬间向前飞出几丈远,左手解下腰间的长鞭,眨眼间划出一道圆弧甩出一鞭,重重地抽在恶徒的背上!
能忍下刀伤的恶徒都绷不住惨叫一声!跪倒在地。仍毫不放弃地向前爬!
阿福没再挥出去第二鞭,也没让兵丁前去抓人。就这样看着恶徒爬走。百夫长们也不知他的意思,并不敢动作。
一时间,田垄旁的乡道上,兵丁五百多人,流民中的刺头一千多人,站在各自的队列里,看着那个恶汉腿上流着血往前爬。
突然,恶汉脸色一阵青白,口中涌出一大口鲜血。接着,便再也止不住了似的,一口接一口血吐了出来,最后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这一幕深深地镇住了在场所有人。无论是守军还是流民,都自知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和眼前这位葛大人麾下的杀神比起来根本不够看。
一鞭子将一个壮汉抽死,壮汉吐出来的血是因为内脏全被震碎。这样狠辣的心性和超绝的武功,若不是有葛大人在上面压着,只怕他会更为酷烈。
没人再敢起半点不驯的念头,老老实实地照指令动作。哪怕跑的嗓子干裂,随便吸口气像刀割一样疼,也仍旧咬牙坚持。
待他们回了军营,士兵们可以休息,他们这些流民还要给马喂草,打扫营地,整修围栏…总之不得清闲。
与之前死掉的恶汉同一个村的田七叹气:“早知如此,还不如老老实实建房种田呢。”
他的堂弟田十说道:“跟着唐大有肉吃,现在让你去种田干活,你愿意?忙活一年到头还吃不上一顿饱饭!跟着唐大去抢,不仅有肉,还有女人!”
田七泼他冷水:“有什么用?唐大自己都被福大人杀了。”
田十好奇问:“那个姓福的什么来头?怎会如此凶悍?”
在一旁抽着烟嘴的汉子插嘴道:“据说是葛大人的侍卫,前面的无良郡守想杀葛大人,反倒叫这厮给弄死了。之前从城门上掉下来摔死,后来被吃了的那个,就是以前的郡守…”
田七和田十心中对阿福的惧怕更深了一分。
关于阿福的小道消息不仅在流民之中流转,连军汉内也无可避免地传着阿福的骇人事迹。
一些亲历了城门楼厮杀的人,绘声绘色地讲述阿福是如何千人之中取敌将首级,如何以一当百,杀的周围几乎被尸体堆满。
听的人有些暗自警醒,提醒自己绝不可违逆福大人,有些则认为这些人在吹牛,目的是减轻自己背叛原本上官的罪责。
但不管他们作何想法,第二日再训练时,无人敢对阿福有丝毫不从。但凡他提出的要求,无人敢有二话。
在这种高压下,不仅流民渐渐有了当兵的样子,原本战力一般的守卫,也有了精兵的雏形。
凡是达不到练兵要求的,统统由军转民,有点家资的还好,留在城中过活,没有家资的,就要跟着流民一样,去远处垦荒。垦出良田来,方才慢慢扎根。
这日我带着官衙之人去城外察看流民垦田建楼的情况。
上万人,按照宗族、姓氏、亲友等联系,慢慢落成了五个村落,按照村落所在位置起了名,分别叫沧澜村、乔埔村、下竹林村、甘蕉村、棕榈村。大的如沧澜村,有近三千人,少的如下竹林村,仅有一千多人。
五个村落彼此相隔的并不远,我与其他官吏端坐在牛车上,看着大块大块田地已有了规模,待植入良种,好好伺候,天公不作恶,便有了收成。
一幢幢竹楼被建了起来,周围倒插着一些削尖的竹篱,也能防一些大型野兽。阿福在五个村落的周围都布置了守军,每处五百人,三五个月就换防一次。根本不怕流民起乱子。
牛车行进在乡间小路上,不时有村人远远地跪下行礼,一文吏说道:“本以为被贬远离了京城,此生的抱负再难得以施展。没想到在这小小的边城之地,安置流民,重置百业,一切从无到有,外城拔地而起。”
他双手交叠,对我行了一礼:“我项鸣彻底服了。”
我笑道:“项大人有抱负是好事,边城本就人才稀缺,民多官少,正是用人之时。”
项鸣说道:“我项某过于耿直,不容于京城官场,但生性如此,改变不得,在此还是要问一句,对前郡守的小郎君和小娘子,葛大人怎么处置了?”
周围有不少文吏和武官拼命给他使眼色,看来这位项大人虽然耿直,人缘却还是不错。
“葛大人,这姓项的一向不会说话,不要说我们石江城,南越其他郡城都是知晓的。看在他初犯的份上,请葛大人对其小惩大诫,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议曹史粱方替他求情道。
我故意沉下脸,说道:“项大人觉得葛某如何处置了前郡守的子女?”
“项某不知。项某虽听说您放了小郎君和小娘子一马,却不知您是暂不处置,还是真的饶了他们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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