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第130章


怪只怪,一个“情”字。
说到最后,东皇许诺会帮她找到管梨,还会想办法送他们回去,见她仍是愁眉不展,又提议道,“要不要去见见后土。”
梵音怀疑自己听错了。
十七万年后的后土娘娘是人人景仰的大地之母没错,可是十七万年前的后土却是巫族的十二祖巫之一,东皇与青央竟与自己的敌人交好吗?
事实证明,在东皇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托他的福,梵音亲眼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位后土娘娘,此时的她还是个开朗爱笑的少女,看上去与东皇似乎真的有几分交情,两人相处起来竟像是多年故友,而不是需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
也许只有东皇这样的人才能无所顾忌的与自己的敌人当个朋友。
只可惜他生来无情我爱,只适合做一个孤傲的帝王而不是情人。梵音不由想到这人若是有朝一日突然明白了情爱为何物,会不会成为一个既多情又无薄情的人。
最后,两人竟在后土这里得知了管梨的下落。
后土说,她倒是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去往了昆仑山。
扶笙离开了昆仑山,管梨却突然不声不响的前往了昆仑山,仔细想想中这其中的联系,梵音突然有些担心那个少年会不会改变这已成过去的一切。
她暂时告别东皇,自己则匆匆赶往了昆仑山,最后在昆仑山下见到了那只小白狐。
他终究没有走上去。
见到梵音,管梨才化为了人形,两人坐在昆仑山下的湖泊边,他说,“我只是有些替他不甘心。”
他口中的“他”是扶笙。
对于父亲与饶莲之间的过往,管梨也有所了解,可是直到来到十七万年前才算是亲眼见证了这些事。他开始替他的父亲觉得不甘心。
只有他和梵音才知道,两人掉进镜中之前,饶莲正要嫁与南嘉,无论扶笙如何挽回,都无法扭转形势。
其实梵音也看得出来,十七万年后的饶莲看向扶笙的眼神明明不是在看自己的徒弟或儿子,即使再怎样掩饰,她的眼神中仍是那么悲伤,如同在与自己的挚爱告别。
十七万年前的饶莲也许没有意识到扶笙对于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是十七万年后的饶莲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到了那时,她已经为无法接受扶笙了。
就如她所说,“就算重来一次,也绝不可能了。”
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抹去不提的。看尽了恩怨痴缠的梵音不难猜出饶莲的心思,自昆仑山一别,失魂落魄的扶笙从此成为了无数女子的情人,甚至有了管梨这个儿子。。。。。。这十七万年间发生的一切,饶莲那样高傲的女子永远都无法容忍。
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
所以,很清楚这一点的管梨很想冒充自己的父亲去见饶莲,然后为父亲挽回这段感情。只要再稍稍坚持一下,也许一切都会改变。
管梨只是想替他多坚持一下,想给他毕生所求的那个生活。
“其实你不必与你爹闹成那副样子。”想通这一切,梵音若有所思的看向他,“你从来都没有恨过他,何必呢?”
自从知晓这个少年失去三条尾巴的真相之后,梵音也能稍稍理解他对扶笙的怨恨了,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原谅从小没有父母陪伴在身边长大的痛苦。可是今日听他说了这些,她却发现自己之前也许猜错了很多事情。
管梨他,应该从来没有怨恨过扶笙。
听她这样说出口,少年默然不语,只是垂眸看向那无波无澜的湖面,像是在平静心绪一般,过了很久才开口说道,“我一直觉得,其实我只是他的累赘而已。。。。。。”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像是不知道如何说下去才是,神情那样的茫然。
又过了片刻。
“我不一定是我娘亲的累赘,可是一定是他的。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留下我,我拖累了他太多。”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梵音却不知道在这种时候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只能伸出手想要拍拍他的肩,只是还未等她将手抬起来,却听身边的少年突然笑了笑,笑出了声。
他像是突然决定了什么事情一样抬起了头,然后在看向她的时候敛起笑意说了句,“你抬头看看我。”
梵音不解的抬眸,目光落在了他的面容上。
如果这个时候的她知道自己即将看到的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转过头。
她看到了,九尾真容。
☆、106|6。21
梵音在扭过头的时候,用余光瞥见管梨抬手在那副绝美的面容上轻轻一晃,紧接着,她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
明明是相同的面容,却又完全不同。
长相明明没有丝毫改变,但却偏偏让人觉得前后有如天地之别云泥之差。他的肌肤好像覆上了一层柔光,比夜空明月还要皎洁莹润,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中似是漾着春色如水,撩人心魄。。。。。。而他正对着她笑,如果说不笑的时候,他是夜空明月,那他笑起来之后,便如艳阳照亮了整片黑夜,和煦温暖。
在此之前除了扶笙之外,管梨几乎可以称得上这四海八荒最美貌的一个人了,所有人都痴迷于他的相貌,神魂颠倒无法清醒,可是现在的他竟能让曾经的自己自惭形秽,甚至贬落到尘埃之中。
那双暗金色的眸子触碰到她的目光时,便漾起了一汪春水,明亮而满带柔情,梵音像是被定在了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面前这个人,她看到他倾身向前,像是被蛊惑了一般,她也迫不及待的微仰起了头凑近他。
她渴求他的接近,她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冲动,只要他多看她一眼,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她想要他,无论如何都想得到他。
这样的念头促使她将手探向他的衣襟,扯着他靠近自己。
管梨在那一瞬间显得有些犹豫,但是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心中的悲伤、落寞、不甘、渴望
混杂在一起,催促着他下定决心。
他终是贴近了她。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了缝隙,可是偏偏就在这时,他眼睁睁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移开了目光。原本痴迷着黏在他身上的目光突然越过他看向了他身后的方向。
管梨也顺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看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面孔。
梵音是在几乎丧失了理智的时候用余光瞥见了那个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身影,她只是看了那个人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目光。无论身前的少年多么妖媚惑人,都再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她只是直勾勾的看向那个正往这边走来的人。
“师诏。”
这个名字足以打破一切如在梦中的暧昧不明。
瞬间清醒的梵音倏地站起身,神情有着些许不自然,不是为了刚刚不清不楚差点发生的一切,而是为了师诏这张脸,她一眼就看得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与十七万年之前有着不小的差距,眉眼间分明有了几分苏世的神韵。
这是十七万年后她所认识的那个师诏。
为什么就连他都会出现在这里?
还未等她想通,师诏的目光却落在了管梨身上。这世上无人能够在面对九尾真容的时候无动于衷,师诏似乎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看了管梨一眼便闭上了眼睛,只凭着感觉从半空中抽出一把长剑。
同样的,管梨更清楚这副真容也是狐族最有利的武器之一,他不肯遮掩住自己的真面目,但却没想过师诏竟然始终没有睁开眼睛。当剑刃划破长空接近身前的时候,他想也不想的侧身闪避开这一击,转身时,衣袖缠上了剑身捏住了剑柄,借力一甩便要甩脱这把长剑,可是对方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在他也抓住剑柄的时候,只依凭着本能反手按住了他的右肩。
管梨只觉得肩上和腿弯皆是一阵钝痛,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迫跪在了地上,师诏踩在他的腿弯上,一只手钳着他的后颈将他狠狠的按在了雪地中,抓着他右臂的手稍稍用力一扯,便将他右边的臂膀整个扯断,骨头节节碎裂的声音不断传来,直至声响完全消失,刚刚在短暂的交手时被打飞到半空中的长剑也直直的落了下来,剑刃擦着管梨的脸颊插在雪地之中,散发着凌厉的寒气。
直到此刻,师诏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甩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朝着另一边的少女走去。
从始至终,梵音都没有看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到一阵风雪刮过,管梨已经倒在雪地之中无法起身,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师诏已经走到她身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走。
这种态度倒是神似之前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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