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乾隆的情人》第91章


在她身边站定,皇帝居高临下的俯瞰她低垂的颅顶,视线冷漠的如同看一个死人。“秋千的绳索断裂的地方明显是人为割断的,所用的东西不是刀子匕首,应当是瓷片之类的东西。”
流莺头颅低了低,没有回话。
皇帝沉默了,就在流莺对这死一般的沉寂感到惶恐不安的时候,他突如其来的说:“有人看到你有日在御花园东边拱门处鬼鬼祟祟的和一个人交谈还给了那人某样东西,可有此事。”
一直恍惚不安的流莺突然灵光一闪,呼吸有些急促的急不可耐的回话:“那人冤枉奴婢!奴婢没有!那日奴婢在屋里绣花,没有出门半步!”这是她很早前就准备好的说辞,她甚至有人选可以证明她的清白,在腹中千回百转的想也未想便脱口而出。
空旷的屋内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声,半晌还是一片沉静,她觉得有些不对劲,颤抖的抬起头来,抬眼就见皇帝似笑非笑的正望着她。
她直觉不对,下意识想说些什么,只见皇帝嘴角扯出个没有笑意的弧度来,慢吞吞的说“朕并没有说明是何年何月何时,你怎知朕说的是哪一日?”
流莺一时心神不宁,不想竟被皇帝刺激的语错露出了痕迹。
“奴婢只是一时情急之下口误……请皇上明察!”愣怔了片刻,流莺忽然咚咚磕了几个头,声音大的令一旁的宫人都想捂额。
“你还不肯承认是吗?与你交易的那个内侍都已经认罪签字画押了,你还要固执到何时?”皇帝掏出一张纸,抖了抖,任它扬扬飘落到流莺眼前。
流莺扫视过那张纸,看见那几行详详细细的事迹,她跟那个内侍交易时的话语和贿赂他的银两数目,以及以往的来往事无巨细的都记录在上。
她的心荡到谷底,终于承认事到如今自己是无法轻易脱身了,可恨当初形势不够谨慎,竟然被别人看到了她和内侍的交易过程!
“……奴婢知罪……请皇上降罪……”流莺神色呆木,喃喃着认罪。
皇帝似笑非笑的神色一敛,漆黑的眼睛寒光四溢,冰冷的眼神衬的他气势磅礴:“说!是何人指示你谋害公主!”
那声音威严肃穆,震慑的流莺六神无主,她慌乱的支吾道:“奴婢……奴婢只是听主子的话行事,请皇上饶了奴婢一命……”说着她咚咚磕了几个头,声音大的令一旁的宫人都想捂额。
“你是听哪个主子的话?”皇帝开口,直指中心。
“是……奴婢的主子是婉贵人……”流莺的样子看起来害怕极了,她惨白的脸庞,额头上还印着方才磕头的红痕,模样可怜极了。
事实上她看似畏惧瑟缩的眼睛实际上余光一直若有若无在关注皇帝的神色。
见皇帝听了她说的话,脸色阴沉,眼神晦暗。她心中暗自盘算估量着,也不知皇帝对她说的话是信还是不信。
婉贵人挑衅公主遭掌掴,后又因此事被皇帝冷落,至今没有恢复恩宠,这事后宫无人不知。婉贵人受公主掌掴,又失了宠幸,心里定是要恨死公主,巴不得她挫骨扬灰才对。说是婉贵人要害公主,皇帝没有理由不相信。
见流莺供出的祸首是婉贵人,皇帝盯着她沉默了片刻,随即令人去传婉贵人觐见。
91众说纷纭,谁是真凶!
由于皇帝并没有明说押解婉贵人;因而来人只是说宣婉贵人觐见皇上。
婉贵人此时正躺在榻上;此时早已日近午时,她并不是自我放逐而邋遢的不愿起身;而是她身体有些不适。
来人宣她时,她倍感讶异;本应该欣喜如狂的;却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风雨欲来的沉重。
来人虽有些吃惊她的病容;却不置一词;只本着职责领着她往养心殿去了。
从皇帝不来她的宫里;也不再召她侍寝,已经有一年多了。
这一年多的时光真的很漫长,漫长到如婉贵人这般艳丽妩媚的女人竟瘦了一大圈;即便来时上了些胭脂水粉,却仍然掩不住苍白的脸色,颇有些弱柳扶风的娇弱感。
皇帝有些讶然的看着婉贵人顶着病容规规矩矩的磕了个头,行了个大礼。
他一声不发的看着婉贵人动作,直到婉贵人抬起头,凝视着他的眼神有些哀怨。
“你可认得这个宫女?”皇帝无视她的眼神,径自问道。
婉贵人这才意识到跪在那有些凄惨的宫女竟然是自己身边的心腹婢女流莺。
她神情愕然,红唇微张,半晌才意识到开口“妾身认识……她是妾身身边伺候妾身的宫女流莺。”她如此说道,顿了顿,还是开口问:“不知流莺犯了何事?竟让皇上如此震怒?”她来时因情绪激动没能注意,此刻冷静下来已经察觉到暖阁内不一样的凝滞气氛。
“罪婢流莺收买御花园内侍卢平,让卢平割断秋千的绳索,意图谋害公主。谁知竟然阴错阳差,害死了一个偷玩秋千的贪玩宫女。”皇帝徐徐道来,眼睛时刻紧盯着婉贵人,将婉贵人的神色尽然落入眼帘。
婉贵人从他一开始说道时便神情讶然,说道意图谋害公主时面露震惊,最后听到害死的是个宫女时神色则缓了缓,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
话落,她不由得侧首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流莺。
流莺低着头,从婉贵人进来后她就没有抬过头,更没有望过她。
婉贵人听完这一番话,心中的想法百转千回。
她一面庆幸死的不是公主,一面又想为何琉璃就那么幸运,死劫竟还有人替她挡去了。
最后沉淀下来的还是庆幸,因为她明白,既然此事和流莺扯上了,那她就逃不了干系。死的是个宫女还好处理,若是伤了公主一根毫毛,怕不是简简单单的死就能了结的。
她心里有点复杂,想着一年多以前她还志得意满,不将如意公主放在眼里。
她以为皇后被软禁,自己便能是宫里第一人。那娴妃虽然代理宫务,却不怎么得皇帝宠爱,而她侍寝的次数可是妃嫔中最多的。
那时候她是多么的骄傲啊,想到这,她心里不由有些感怀。
若是当初她能够成稳点,早点看清公主的地位,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地步。
不过幸好,伤的不是公主。
她沉淀了下思绪,抬起头,问道:“那皇上召妾身前来,所为何事?”定是流莺所做的事牵扯到她了。其实这些日子以来,流莺的小心思和不安分她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她也曾侧面提醒过流莺,只是她不愿说的太清。时至今日,她身边也只有流莺一个婢女不离不弃,无论是生活还是心里,她对流莺都有些依赖。
果不其然,皇帝看着她说:“朕审问流莺时,流莺承认罪行,供认说是婉贵人你责令她去收买卢平,谋害公主的。对此,你有何话可说?”从婉贵人进来,他一直在观察婉贵人。进殿后,一系列的事情里婉贵人神态自然,流露的神色都很正常。
她应当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除非她的演技真的如此厉害,能够瞒过他的眼睛。
婉贵人闻言,苦笑道:“妾身的确是怨公主,毕竟妾身落得如此境地皆是因公主而起。但妾身明白,是妾身不知礼仪,冒犯公主,有这下场也怪不得旁人。”她抬眼,望了望皇帝。
“妾身自从那日起便规规矩矩待在自己的宫中,除了去给娴妃请安便足不出户。失了皇上的宠爱,身边使唤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真要谋害公主,也不会到今日无人可用的地步才去谋害。”
皇帝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只道:“如此说来,流莺意图谋害公主的举动不是出自你的指令?”
婉贵人正要开口,一直沉默的流莺突然抬起头,眼神震惊的望向婉贵人,不敢置信的说:“主子,明明是您要奴婢去收买卢平,去害公主的。您为何不承认?”
婉贵人心里顿时对流莺生了些恨意,她虽然怨恨琉璃,却从没去下手要害她。谁知她不去害人,跟在她身边被她信赖的婢女却想尽办法要把她拖进脏水里!
她指着流莺骂道:“你这贱婢莫要胡言乱语栽赃于我!我何时令你去谋害的公主!从我失宠以来,你便时常背着我离开,有时会突然多出几件首饰衣裳来,你竟以为我全然不知吗?!”她字字珠玑,语若尖刀,一字一句的戳穿流莺的心脏。
流莺心中闪过一抹愧疚,她竟然不知道婉贵人早就察觉了她的不对,却仍然纵容着她,不闻不问。是的,她跟着婉贵人这么多年,婉贵人待她的确很好,尤其是这一年多以来,更是从未对她说过半句重话。
流莺心里有点苦涩,心却狠了下去。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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