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清寅约我出去玩?这算我们的第一次约会吗?”
清寅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看清欢已经欢快扔了扫帚,跑过来挽住了清寅的手臂。
两个人一路上了山,清欢欢快的如一只被放出笼子的鸟儿,在清寅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清寅安安静静的听着。
“清寅,你看我们都已经把稀饭煮好了,应该可以办其他事了吧!”
“清寅,你看我长的也不差,做你的娘子应该不错。”
“清寅,你看我虽然不够贤惠,可是我不会嫌弃你的鱼烤的难吃,这算不算很知书达理?”
“清寅,你看这里不错,我们就留在这里过下半辈子好不好?”
“姑娘,我的下半辈子还有很多万年,你能活多久?”清寅看向她,眸子犹如星河般璀璨。
一句话仿佛冷水一般狠狠的泼在了清欢的头上,她接下来想了很多的表白的话都被噎了回去。
多久?灯芯燃烬的时候,就是她灰飞烟灭的时候。那时候,会有多久?
清欢停了下来,看着清寅一直往前走,那纤瘦的背影看起来好像很飘渺很遥远。眼睛湿漉漉的,这个时候清寅转过身来看她。
清欢赶紧擦了擦眼睛,走到了清寅跟前。
“清寅,我刚才眼睛进沙子了,现在看不见了,你背我吧!”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
清寅指了指前面,原来他们已经到了山顶。
清欢闷闷不乐的朝前,坐到了一块石头上,望着远方,紫岚缠绕的群山,隐约着苍翠的梦幻,摇曳于林梢,惊起鸟儿欢快的歌声,悠闲翩跹,飞翔降落成平平仄仄的韵符,起伏成鲜活的丹青彩绘,蜿蜒向远。
这样的美景,她却无心欣赏。耳边有狂风呼啸,她感到很难过。清寅刚才的一句话让她的心顿时仿佛到了寒潭深处。
她以为她会很快乐的呆在他身边,什么都不想,这样一直到自己消失就好了。
可是他在意,他不想和自己在一起,他是仙,即使自己成了人,可自己不过是个随时会消失的凡人,他们之间还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清寅,你是不是不会娶我?”清欢问他,他就站在她身后。
“姑娘,我成过亲。你这样跟着我不好。”清寅清冷的声音传来,只风一吹,就散了。清欢宁愿当做没有听到,可是她听到了。
他成亲了,娶过媳妇,也就是他爱上了一个姑娘,千年的时间,沧海桑田变化,她苦苦等的盼的,好像一刹那就不见了。
她不甘心啊!
“她是谁?她在哪里?”
“她死了很多年了。”清寅回答,语气听不出是悲伤还是其他,平静的仿佛不在说着有关自己的事。
“死了?”虽然不该,可是她突然有些庆幸,那个曾经走进他心里的女人死了。
“我此生不会再娶,所以,姑娘……”
“我才不要。”清欢打断清寅的话“我不要听,你怎么会不娶,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你该对我负责的,我们都那样了。我不管不管……”清欢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个坛子是不是……”
“是!”
她该猜到的,清寅不会那么好的喊她出来玩,他刚才明明就是很紧张的跑进屋,他是担心自己会碰那个坛子,那是她的骨灰吗?
“她已经死了,你想她做什么?”清欢气得跑开,一路跑下山。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易怒,想到清寅爱上了别的女人,她就那么生气。她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或者一只猫都有很强的嫉妒心。
她更气的是,她真的晚了,她在佛前等一千年,为了见他,为了对他说喜欢,她没想到,那个人却已经爱上了别人。
清寅看着她跑远,没有追上去,转而拿起了笛子吹奏起来。
一曲毕,清寅突然间想到了什么,也匆匆下山而去。
回到茅屋的时候,正看到清欢将坛子高高的举起,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突兀而
尖锐,坛子里的灰被风一吹,很快就散了。
天地间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了,仿佛连心跳声也没有了。
清欢看着地上,抬起头看向清寅。
清寅的脸色黯淡了下去,一双眸子慢慢聚集,射出幽深而阴冷的光芒。
他在生气!
清欢从未看到过他这样,即使上次她咬了仙碧,也没见他这样过。
他是生气了,也证明他真的很在乎他的妻子。
清寅走了过来,将那些碎片捡起,还沾染了一点点的灰。他小心的端着进了屋。
清欢站在原地,她知道自己这次做的过分了,她想道歉,可是门砰的被关上了。
一直站在门口等到晚上,清寅都没有再出来。
她想她是不是该走了?回到佛的身边,安心的准备投胎。
她本来是要告诉他喜欢他的,可是现在弄成这样,他一定恨自己了,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想到这里,清欢对着门说道“对不起,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没有等到清寅的回答,清欢想他是连一句话也不想对自己说了。
想到这里,她就再也无法停留了,拖着步子,一步三回头的向前而去。
☆、出门没看黄历冤家路窄
越走越远,夜渐渐黑了。
清欢意识到一个问题,她迷路了。
山路绕来绕去,她已经觉得晕头转向,再加上想着清寅是不是现在还在生气,她的脑子就越发不清醒了。
夜幕降临,身边有着千奇百怪的声音响起。
她以前是一只猫的时候,晚上对她来说根本不成问题,可是现在她开始有些害怕了。天上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前方是未知的路。
她开始后悔这么冲动的从清寅身边离开了。她以前不是脸皮最厚的吗?她以前不是最擅长死缠烂打的吗?为什么,今天什么也没做呢?哪怕低声下气的认错也行啊!
想到这里,清欢不禁又开始难过起来。她出来很久了,可是他都没有跟来。
她一个女孩子在山里走难免不安全,他没有来找,他这是全然不顾她的死活了。
顿时,清欢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想着还不如做一只猫,至少清寅是她的主人,不会就这么扔下她不管。至少无论她做错什么,别人都会以一只猫来评断她,不至于对她这样。可如今,她在他面前,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他可以对昨天来的那个姑娘那样,同样也可以对自己不闻不问,她其实不是什么特殊。
想到这里,清欢越发觉得委屈,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
耳边似有呜咽之声,有似有婴孩啼哭之声,更似有鬼魅低吟之声。
清欢吓得跑了起来,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想着应该是一棵树,慌忙抱着,闭上眼睛,不去想,想着身边千奇百怪的东西都走开吧!
“不要吃我,也不要找我,我只是只猫,肉不好吃,吃完会得病的,不要找我啊,求求你们了!”清欢摇着头害怕的说着。
“姑娘,我没有要吃你。”头顶传来一个很温润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山涧之中缓缓流淌的溪水,舒缓的划过心间。
“额?野兽难道还会说话吗?难道一千年过去,野兽都进化成会说话了?早知道我就应该一直等下去,说不定现在我也是只会说话的猫了。”清欢继续自言自语,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姑娘这么喜欢抱着在下,在下受宠若惊,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清欢以最快的速度睁开了眼睛,抬起头,一个男子的脸映入眼底。五官分明的脸,加上一点苍白之气,显得男子多了一点阴柔的美。
“你,你,你是人?”清欢结结巴巴的问,这是什么情况,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出现一个长得这么俊的男人,难道,难道他是妖?传说中勾人心的妖?
“靠的这么近,难道姑娘没听到在下的心跳声?”男子勾起薄薄的唇,这个动作和清寅好像,好像。
“姑娘?姑娘?”看到清欢发呆,男子唤了她两声。
清欢这才意识过来,眼前的
男子是别人,不是清寅。她想起刚才进行的话题,脸贴近男子的胸膛,果然是听到了清晰的心跳声。
“嗯,是有心跳声的。可是我怎么能相信你不是妖?”清欢认真的问。
“呵呵……”男子轻笑了起来“你现在这个情况,我若真是妖,你还逃得了吗?”
听男子这么一说,清欢这才惊觉她现在双臂还紧紧的将男子抱着。她慌忙跳开,一个不小心,被后面的树枝一绊,整个人就向后仰去。
这一摔,完全让自己的臀部负伤,而这时,清欢发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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