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我》第52章


清鉴怔忡在他怀里,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回了句,“你晓得我是什么心思?”
钟簌松开手,目光深沉地凝视着她。
四周幽静黯淡,清鉴莫名觉得发慌,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处,她咽了口唾沫,刚要说什么,钟簌的嘴唇便贴了上来。
清鉴的脑子如同发了面的馒头,她红着脸,笨拙的不知该如何回应。她瞥了眼钟簌,见他同样红了耳根。
期间,钟簌停了一下,同清鉴鼻尖抵着鼻尖,他沉默良久,缓缓道:“后天,我在这里等你。”
后天?圆月十五?清鉴还未回复,钟簌的唇又一次覆了上来,她到嘴边的话也随之压了回去。
在清鉴头昏脑涨之时,回味起钟簌的话,竟觉得那其中带了丝凄楚的意味。
第68章 弑杀
清鉴恍恍惚惚,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她虽不言,旁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快乐。
波罗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小人精,见清鉴一反常态,便扯着她的衣角,奇怪道:“清鉴,你为何如此开心?”
清鉴垂下眼帘,“没有啊。”
波罗指着她的脸,“你看看你,嘴角都要翘上天了,还说没有。”
清鉴抿起嘴,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常态,眼角余光却不自觉地东在人群里搜寻那抹白色。
搜寻未果,她长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做梦。”
波罗歪着脑袋,狐疑道:“做什么梦?”
清鉴摇摇头,牵起她的手,往反方向扬长而去。
钟簌于长街尽头停下了脚步,他扭过头,望着那一大一小的身影,静默了一瞬,转身进了风月楼。
凉风习习,清鉴躺在竹榻辗转反侧,一夜难眠。她盯着黑漆漆的屋顶,陷入了漫长的相思中。
那天也是像今夜这样的明月、清风。她收了一群恶鬼,同时小腿也被它们咬掉了一块肉,血淋淋的,淌了一地的血。她跌跌撞撞地走了一路,后来实在疼得走不动道了,就随便寻了个荒草丛席地而坐。
后来钟簌出现了。
他无声无息地来到她面前,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姑娘,你没事吧?”
清鉴手撑着地,缓缓仰起脸,在看清他的眉目后,登时移不开眼了。
他看她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件珍宝,其中还夹带着隐隐的疼惜。
她不懂,为何他会这般看她,然而自己却沉沦在了这样的目光里无法自拔。
她心慌意乱地别开了脸,凉薄地答道:“无碍。”
钟簌继而又道:“你流了很多的血。”
她咬了下舌头,冷冷道:“我知道,死不了。”
“可你会痛。”
这下,她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见她不再反抗,钟簌俯身,将她拦腰抱起,“在下冒犯了。”
她在腾空那刻,听见他低低地说了句,“原来你这么轻啊。”
破天荒的,她头一回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而清晰地跳动着。
简直荒唐至极,只因一眼,她就好像爱上他了。
清鉴阖上双眼,抬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脸上浮现了个浅淡的笑意。
她胡思乱想,想到从前,想到以后。以后,她又该如何是好?如今她身染重疾,时异事殊,若是跟他在一块,恐会给他招来祸端。尤其是图南,成天惦记着楼丹那小小的一块地,把心眼都给惦记进去了。
清鉴挠了挠下巴,决定空闲了,同图南喝杯茶,心平气和的。
次日一早,清鉴去找了檀菁。
甫一进屋,她就闻到股浓烈的酒味,在往里走点,果真瞧见檀菁面色酡红,双目迷离地躺在地上,脚边倒了几个酒坛。
清鉴大惊,檀菁向来温柔贤淑,几时这么失态过。
檀菁听见动静,微微眯了眼,“清鉴,你来啦。”
清鉴盘腿坐在她身侧,接过她手里的酒坛,仰头一饮,“你怎么了?”
檀菁语气极缓道:“我找到他了。”
“在哪?”
“秋将军府里。”
檀菁生前有个恋人,那人是个世家子弟,同她青梅竹马一块长大,奈何身子不好,英年早逝了。檀菁思念成疾,来年开春,中了天花,也病死了。等她来了珘界,才知晓那人竟然入了轮回道,转世投胎去了。她之所以常去人间,一面是为了置办楼里的东西,一面就是为了找他。
清鉴沉默了片刻,“那你打算如何做?”
檀菁扶额,茫然道:“我不知道,他已经不是他了……”
“清鉴——”她的眼里忽然蒙上了一层水雾,颠三倒四道:“我那刚出世的小侄女危在旦夕,大夫说她活不过明晚了。”
清鉴一愣,“怎么会?”
“命盘如此。”檀菁哽咽道:“只能盼她来世长命百岁了。”
清鉴哑然无言,垂在一侧的手,忽的被檀菁捉住了去。
她瞧着眼前这红了眼眶的娇人,不解道:“怎么了?”
檀菁睫毛轻颤,一滴泪便滚落了下来,她定定地凝视着清鉴,说:“但你的命盘能改。”
清鉴简直莫名其妙,觉得她是喝大发了开始胡言乱语了,于是无奈笑道:“好好好,我的能改。”
檀菁舌头打结,“不、不说了,我、我们来喝酒。”
清鉴便随了她,在晨间饮了壶烈酒,然后醉得一塌糊涂,倒床不起。
檀菁踢开脚边的酒坛,起身,在床边驻足了一会儿,眼中的迷惘渐渐褪去,她打开房门,对着外头静候已久的人,平静道:“进来吧。”
清鉴昏睡了一天一夜,待她醒来时,已是圆月十五的晚上。
她靠着玉石枕上,揉了揉眉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好半天她才明了这不对劲的由来——珘界的夜晚,为何如此寂静,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她心如擂鼓,晃晃悠悠地起身推门,楼道里也是黑胧胧,静悄悄的。
“檀菁!”
答复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清鉴抓着门框,盯着一片虚空,怀疑自己堕入了个怪梦。
然而街上却突然传来阵阵铁骑声,她心头疑虑更甚,走回屋子,打开窗,探头往下望。
密密麻麻的阴兵在街头攒动,他们统一的黑甲长|枪,整齐待发。
而那队伍最前头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图南。
清鉴仰头望向黑夜,见圆月泛着红光,像是浸了血,似乎也在预示着今晚将会有场浩浩荡荡的弑杀。
第69章 结束
阴兵们遍布在各个角落,沉默无声,宛若一尊尊冰冷的石雕像,整座城忽然又陷入一种极度诡异的静谧之中。
战旗猎猎,空中滚动起浓黑的尘土与邪风。
清鉴站在城楼上,阴风将她的红裙吹得呼呼作响,她神色肃杀,垂眸向下,漠然地开了口,“你想做什么!”
图南扬起头,遥指远处,粲然道:“你不如问问他。”
清鉴别过脸,顺着他所示意的地方望去。
然后,她在幽暗的灯火中瞧见了钟簌。
这个她朝思暮念,两日前还同她互通心意的少年,此刻正坐落于黑马之上,手中执着蓄势待发的弓与箭。
那箭头所指的方向,不是别处,正是她这里。
清鉴死死地盯着钟簌,想要从他冷峻的面孔上看出点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有。
她有些自欺欺人地想,她是不是在做梦,不行,得快醒些来,快醒来!
梦里,她听见自己喉咙发紧,声色暗哑地问了句,“为什么?”
她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他要给她吃了勺蜜糖,再喂她一碗□□呢?
“咻——”回应她的是那只利箭。利箭不偏不倚地从她耳边擦过,最后牢牢地刺进了身后的木桩里。
清鉴踉跄地退后了一步,险些从墙上摔下来。
她握紧腰间的剑,握得指尖发白,“为什么!”
这声不是疑问,是疯狂凄厉的嘶吼,是痛彻心扉的绝望。
钟簌掀起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平静道:“你穷凶极恶,丧尽天良,命本该绝。”
清鉴颤抖着嘴唇,“原来,你也是这么看我的。可你又何必惺惺作态……”
她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垂下头颅。
浓郁的血腥味萦绕嘴里、鼻端,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清鉴颓然失意的样子,在图南眼里看起来十分的可笑,他摆弄着缰绳,嘲道:“三娘,我早说过这小子心思不纯,你不信,偏要护着他,怎么样?被蛇咬的滋味好受不好受啊。”
清鉴一动也不动。
图南好不容易得了机会,必要好好逞这口舌之快,他大笑道::“平日里你老是一副目中无人,为我独尊的模样,现在看来你不过就是个庸人,蠢货罢了!”
清鉴舔了舔牙齿,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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