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里柜外》第25章

要它何用！
卫许毫无意外的被迁怒了，想象中的不眠夜变成了另一种不眠夜，以至于他第二天醒来时，秦淮已经坐上了飞往平城的飞机。
秦淮和林则佑刚一出平城机场，就看到了穿着大红色风衣的表姐，旁边还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其中西装革履的是林则佑的表哥，另一个白净男人是网配圈中的前辈，秦淮见过他的照片，叫孙昊。
孙昊看到秦淮时眼睛明显一亮。
秦淮穿着一条黑色休闲裤，衬得他一双腿又直又长，上身是纯色内衬、复古字母图案灰蓝色休闲夹克，他本来就白，上衣的款式和颜色显得他少年气满满。
四月初的平城，正是杨柳絮乱飞的时候，路上的行人都捂着鼻子，一脸苦大仇深的狰狞，秦淮在漫天飞絮中却走得很从容，愣是把惹人烦的柳絮衬托出了“满城飞絮滚轻尘”的随性美感。
“你好！你就是秦淮？可算见到真的了！”孙昊热情的接过秦淮手中的行李，还不忘随眼乱瞄秦淮笔直修长的大腿和挺翘的屁股，已经完全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林则佑。
“我叫孙昊，你要是不介意，就和则佑一样，叫我昊哥就行。”
秦淮笑着叫了声：“昊哥”，然后又不动神色的看了眼孙昊无名指上跟林则佑表哥同款的戒指，心下了然。
孙昊性格外向，又是个话痨，一路上插科打诨，话题不断，车内的气氛倒是热闹的刚刚好，直到开车的林则佑表哥冷冷的问了句：“昊昊，你口渴不渴？”
本来正在和秦淮攀谈校友关系的孙昊一下禁了声，他干笑了两声，讪讪的向前倾身凑近表哥道：“我是有点口渴，急需喝点醋，你给我喂点呗！”
秦淮：“······”
挨着秦淮坐的林则佑凑近他耳朵悄声道：“我昊哥对你太热情，我哥这是吃醋了。”
坐在副驾驶的表姐：“吃什么醋，我弟又不抢你男人！”
车上其余四人：“······”
冷场王表姐成功让装着五个人的车子保持安静的开到了站里。
到了目的地后，秦淮趁着其他人向办公楼走去，跟林则佑表哥私下说了等下要去看何晓然的事，表哥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但最终只说了句：“行，正好等你访谈结束我也有事要跟你说，一会儿见。”
说完，就开车走了。
第21章　第21章
距离访谈开始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林则佑不想干坐着，神秘兮兮的拉着秦淮去了附近的一家饮品店，表姐作为知名gay蜜，体贴的选择了留在办公楼陪孙昊。
饮品店不大，但胜在装修简单大方亮眼，大面积的单色草木绿有一种沉淀的生机感，配合着外面嫩生生的柳芽和刚鼓起早桃花苞，坐在里面的人都感觉轻快了很多。
林则佑选择了一张四人桌，给自己和秦淮分别点了一杯柠檬茶和芒果牛奶后，就挨着秦淮坐在了桌子的同一边。
秦淮撩起眼皮扫了他一眼，眼神里明晃晃的写着“有毛病吧？滚对面去！”
林则佑向来迟钝，没看懂秦淮眼中的嫌弃，反而更凑近了些，面有忧色且严肃的盯着秦淮道：“二淮，今天，我要再问句交深言深的话·······”
秦淮噗的一声笑了，循着林则佑的话头接道：“别介，还是交浅言浅呗。”
“二淮！”林则佑又气又好笑的按住秦淮的脑袋往下一压，笑骂：“正要跟你说正事呢，严肃点，别竟瞎瘠薄扯淡！”
秦淮一把拨开了林则佑的爪子，扒拉了两下刘海，回怼：“有话说，别动手动脚的，不知道的以为咱们俩有什么事呢！”
“操！”林则佑赶紧拉开他和秦淮的距离，双手护胸道：“就碰了你脑袋一下，你特么的不会让我负责吧，我跟你港，你这样是会被压的！”
秦淮猛地扯过林则佑的左手腕，同时右手肘向前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分寸掌握的刚刚好，姿势看似狠厉其实就是摆了个花架子。
秦淮：“给你脸了啊！”
林则佑也不生气，嘻嘻一笑，拍开了秦淮的右手肘。
这时，饮品被端了上来，林则佑将温热的芒果牛奶推到秦淮面前，自己用吸管搅动着手里的柠檬茶。
盯着手中的玻璃杯看了一会儿，林则佑突然又开口道：“二淮，我就直说了，你和卫许到底怎么回事？”
秦淮本来正叼着吸管喝饮品，突然听林则佑这么直白的一问，差点把口里的芒果牛奶给咳出来。
“咳咳，怎么突然问这个？”秦淮心虚的舔了下嘴唇，条件反射的不想跟向来无话不谈的林则佑谈论这个问题。
可惜，林则佑神经线粗大，根本没听出秦淮想要转移话题的意思。
林则佑：“你跟卫许最近走这么近，瞎子才看不出！还有之前你生日那捧羽毛花，肯定也是他送的吧。”
嚯，真是失敬失敬，连您这样的睁眼瞎都看出来了！
不过，最近他和卫许真就突然亲密到连林则佑都看出来的地步了吗？
他倒没注意。
其实对林则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他的糗事林则佑都知道，承认了也就承认了，他刚才为什么条件反射的不想说，他自己都有点想不明白。
“我跟卫许，可能会试试”秦淮假装不在意的一笑：“反正现在也没人管我了，卫许又挺帅，试试也没什么不好。”
“什么叫试试！”林则佑有些急：“他喜欢你吗！你喜欢他吗！还是又跟赵欣怡似的，觉得还行就答应了？”
秦淮有些哭笑不得：“哎哎，这话说的，跟我是个男女通吃的混蛋似的。”
林则佑板起脸：“你可不就是个男女通吃的混蛋吗！”
秦淮一噎，竟无法反驳。
“二淮，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林则佑反而先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脸上有货真价实的关心：“你以前也是没辙，谁赶上那么多操。蛋的事都没辙，现在好了，我就希望你把这事当个事似的。”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一百个何晓然也不能一直挡着你，不让你往前走，你要是喜欢谁了，我高兴，把你嫁出去了，我也好安安心心找个女朋友，要不一直替你揪着心。”
秦淮听的鼻子有些酸。
“但卫许，你确定？”林则佑突然看向秦淮的眼睛，看得秦淮忍不住躲闪了一下。
“卫许明年就要出国了吧？他家庭背景我都懒得多说，出国几年，他还回不回大陆都不一定了吧？他家里能同意？你们有没有谈过这些事？”
谈毛线！
他就是想跟卫许谈个恋爱而已，长相厮守？跟卫许？想都没想过，不可能的事，想它干什么。
秦淮顺着林则佑的话音想象了一下卫许跟他絮絮叨叨谈论以后的情景，忍不住笑了，卫许那样的人，他还真想象不出。
卫许怎么可能会像普通男女或是男男那样，跟他讨论出国后多久回来聚一次，以后会在哪里定居，会做什么工作，怎么说服家人，他们会有什么样共同的未来。
卫许就是卫许，永远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清楚的知道该怎么拥抱这个世界，他会有无限广阔的未来，而他们之间·····会慢慢产生巨大的鸿沟。
秦淮不知道怎么回事，胃里突然一阵不舒服，有点想吐，胸闷的厉害。
明明早就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结果，明明也从没过多奢望过什么，而卫许，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他那种话，就更别提任何承诺了。
是他秦淮，看到近在咫尺的光亮，忍不住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但此时被林则佑这样郑重其事的问到将来打算，秦淮还是不能免俗的心中酸楚，一阵揪痛。
“哎，我说林老妈子”秦淮一扬下巴，面上漫不经心的一笑：“你与其担心我，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吧！”
林则佑猛地拍了下秦淮脑门：“二淮！”他本来就大的欧式大眼睛瞪得溜圆，让秦淮忍不住担心眼球会脱眶。
林则佑看起来很生气，那架势像是随时可能站起来跟秦淮干一架，但最后，他只是使劲深呼吸了几口气，垂下眼帘，声音里尽是无奈。
“卫许也好，或是谁也好，我就是觉得我家二淮值得最好的，从此以后，都不用再委曲求全。”
秦淮眼圈一下红了，眼眶酸胀得厉害。
有林则佑这个哥们儿，是他秦淮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之一，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回答真的挺欠抽，于是，又郑重其事的回答了一遍：“跟卫许试试，不是胡来，也不是一时兴起，我就是······”
秦淮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接了下去：“挺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