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站在我后面。”肖安开口,“刚才的你全部听见了?”
“尉迟少爷出事了?”脱口而出的问题,刚刚说出来,管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改口,“尉迟先生怎么样了?”
“为什么要换一个称呼?”
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是支支吾吾的回答,“那时候,你吩咐所有人,不要叫尉迟先生少爷。”
“原来是我吩咐的。”一阵刺痛,这就是自己以前对待尉迟沐的态度,难怪他不想要和自己见面,“你平时对尉迟沐态度很差?”
管家这次没有回答。
肖安比对方还要清楚那个答案,从来没有好过。
沉默的这段时间里面,肖安尝试着回忆自己和尉迟沐之间那点温情,却是悲哀的发现,除了那些辱骂和嘲讽,自己当真没有和颜悦色过。
呵呵,活该自己现在难受。
“我们肖家和医疗单位的关系怎么样?”肖安突然开口,管家愣了一下,随即开口道:“这个问题老爷前一段时间也问过我……是不是尉迟先生他……”敏锐的察觉出来端倪,管家多问了一句。
“还是换回来以前的称呼。”摇了摇手,肖安眼神中满是阴郁,“爷爷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
“恩,那一段时间老爷情绪状态很不好,联系了很多医生,似乎全部都不满意,最后还是不停的叹气。”身体彻底陷入沙发中,肖安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绝望。
无能为力,自己挽回不了尉迟沐……“你去把爷爷找来的那些医生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要所有的。”
“好。”
尉迟沐,如果我救不了你,我应该怎么办?抬头看着尉迟沐的房间,肖安没有感受到以前熟悉的气息……就算是讨厌他,这个人也不在了。
林夕刚刚从外面回来,对上的便是这样过分沉重的场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林夕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好奇的开口,“怎么了?好像都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对了,我今天在外面看见这个,肖安,我们养着好不好?”林夕手上抱着的是一只幼崽,和金毛很像。“肖安,我以前听说家里面好像有一只金毛,后来出了一点意外。”
“重新养一只好不好?”清澈的瞳孔里面明明白白写着期待,肖安没有丝毫兴致,只是冰冷的看着林夕抱在怀中的那一只幼崽,尉迟沐以前好像最喜欢的就是家里面的那只蠢狗。
可惜的是,金毛死了,现在尉迟沐也要走了……
第124章
“我是在什么地方把你带回来的?”肖安突然这样开口询问,属于林夕的这张脸,肖安很清楚,面前的这个不是林夕。
所有自己的想要的,不过是曾经没有实现的不甘心,林夕死了,尉迟沐提醒过自己,想要麻痹的也是自己。
“狗带着一块出去,郊外还有一套房子,你搬到那里面去吧。”有些疲惫的说出来自己的要求,肖安突兀觉得这张脸,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动人。
对方愣住,泪水就是这样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你要赶我走?”
“搬出去。”重复了一遍,这一次肖安的眼神里面再也没有温情,“有一些问题,我没有问你,不代表我不知道。”
“那场拍卖会,有人事先将邀请函放在了我桌上,你和林夕一模一样的相貌,却刚刚出现在我面前?”
“张景尧身边一直养着一个男宠,你觉得那个会是谁?”
对方嘴巴一张一合,显然是没有预料到,自己的那点算计,从一开始就被看得清清楚楚,“我带你回来,不过是以前的一点念想,刚刚才发现,那点念想也没有了。”
“林夕……”一声叹息,肖安开口,“他早就死了。”
手上抱着的幼崽被狠狠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悲哀的呜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赶我走!到底是我什么地方做错了!就算是我接近的目的不单纯,但是我从来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啊!”
和前几天的表现判若两人,小狗崽被摔在地上的时候,这个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心疼的表情,“就因为那个叫做尉迟沐的?你喜欢上他了?”
“不对,你明明喜欢上的是林夕,你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明明我和林夕长得一模一样,你应该喜欢的是我才对!”
面目狰狞,肖安这样突然的决定很大一个程度上刺激到了小嘉,完全失控!这个男人明明前两天对自己浓情蜜意,前两天他的瞳孔里分明只有自己一个……
有时候想要爱上只是一件相当简单的事实,悲哀的是,自己刚刚想要争取的时候,对方却要将自己彻底排除!焦躁的情绪最后总结出来一句不甘心的怒吼,“为什么!”
连以前的温顺都消失了,肖安对上的就是这样歇斯底里的面孔。仔细审视着这张脸,熟悉又不熟悉,眉眼是一样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和林夕一点都不像。”
“完全不一样,我居然把你留在了我这里……就算是脸长得一样又有什么?原来我早就放下他了。”
缓缓开口,肖安第一次整理自己所有的情绪,到底自己想要的是谁?抱着过去的回忆过一辈子,还是真切的和尉迟沐在一起……
心里面的那根天秤,很久之前就开始偏向了尉迟沐,只是自己从来不愿意承认。
“再见了。”向着管家的位置挥了挥手,立马有人过来将小嘉带了出去,隐约中能够听见他不甘心的嘶吼声,越来越远。
肖安那天没有回自己的房间,睡在尉迟沐的那张床上,床板还是一样硬实,肖安躺在上面,感受不到丝毫温情。
“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你又去刺激尉迟沐了!你是怎么知道尉迟沐生病的事情?”第二天一大早,肖安便在客厅里面看见了爷爷,应该是一大早匆匆从医院赶了过来,“尉迟沐肯定不会告诉你这件事!说,你这次又干了什么!”
“尉迟沐现在怎么样了?你都知道了什么?”
“是你当初为尉迟沐安排的手术,他是什么状况,你怎么会不知道。”对着肖正鹤那张愠怒的脸,肖安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眼眶下面的青色显示了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的事实,“当初的资料现在还有吗?”
“你先告诉我情况到底怎么样了?那个时候不管我怎样劝说,尉迟这孩子都不愿意继续接受治疗了,实在没有办法。”
“当初为什么不劝他,为什么一定要等到现在?”肖正鹤还是第一次看见自己孙子会露出来这样的表情,目光太过锐利,那样的眼神是在责备自己。
不知为何,肖正鹤突然觉得有些心虚……“那个时候尉迟的身体状况就已经……唉……”一声叹息,“他的身体并不适合做手术,加上这孩子死活不愿意。”
“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他害怕自己会死在手术台上,他是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最害怕的就是他死了,再也看不见你了。”
“死心眼,刚好那个时候林夕病重,和林夕怄气,更不愿意死在林夕前面。”
听到了这样的答案,肖安长时间没有开口……
“尉迟沐求过我,这件事一定不能被你知道,所以我瞒着,谁知道你……”后面的话,肖正鹤没有说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自己对尉迟沐不好,打过骂过,甚至一遍遍的希望这个人尽快在自己面前消失。
到头来,最不希望的这些诅咒成真的也是自己。“我叫我对他好,有没有想过我真的爱上了尉迟沐,他死了我要怎么办?”惨淡的开口,早就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万一我要是舍不得了怎么办?”
肖正鹤愣住,所说的这个可能性,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只是心疼尉迟沐那个孩子,哪怕是从肖安这里得到一点半点的关心。
“呵呵,都叫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上了……我怎么办?”
气氛变得彻底凝滞,肖正鹤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事态早就超出了自己的控制,“爷爷,尉迟沐说他只有两个多月了……”
“六十多天,我和他的日子,只有六十天了,太短了。”
“你……”肖安现在表情太过陌生,完全不像是自己的孙子,一直以来,肖安都是最高傲的君王,也从来不会愿意软下来自己的态度。“真的喜欢上了?”
“你们都在逼着我喜欢他。”缓缓开口,这场追逐里面,就是尉迟沐也在强迫自己接受他,一次次的试探和碰撞,等到彻底揉进了骨头里面,却又要生生的挖出来……“以前的医生还在吗?”
“全部找来。”
肖正鹤古怪,“你要做什么?”
“尉迟沐现在不到10%的成功率,我想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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