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小子,本座……本座话还没说……咳咳……说完呢!咳咳!”又是一阵剧烈地咳嗽,打断了他。
“还请大师指教,晚辈洗耳恭听。”张阳心中微微有些焦急。
觉尘的元魂越来越弱,随时都可能灰飞烟灭。
如果他一寂灭,自己心中的疑惑又该找谁去问?
何况他还想知道,温莎小镇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觉尘冷笑一声,却又引起一阵连续的咳嗽。
等他稍稍平复一下,才又说道:“如今你体内的上古鲲鹏血脉逐渐觉醒,与九幽邪莲相互攻伐,福祸难料。稍有不慎,难免也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不知道前辈可有解救之法?”
觉尘的提醒正是张阳自己所担心的。
尽管此刻意识海之中的战斗陷入了僵持的状态,渐渐趋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但是张阳心里清楚,这种平衡只是暂时的。
一旦平衡被再次打破,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猛烈。
而自己的意识海作为双方的战场,也将承受更大的压力。
觉尘无奈地摇摇头,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他告诉张阳,这九幽邪莲也是他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达摩洞中的一条通往幽冥黄泉的密道,冒险得到的。
论起来,他跟这九幽邪莲之间无非是相互利用,其实根本谈不上控制。
甚至从某种程度来说,九幽邪莲很多时候还占据上风。
现在它已然进入张阳的体内,深入灵魂深处,觉尘与它之间的联系业已切断,已然无能为力。
还是只能靠自己!
张阳听到觉尘的解释,心底里顿时闪过一丝无奈。
第848章人心难测
“怎么!害怕了?!”
觉尘有些艰难地问道,但笑容还倔强地挂在脸上。
尽管张阳不惜耗费九阳真气,强行吊住它最后一丝元气,但是,对身为活尸的觉尘来说,无疑是饮鸩止渴。
九阳真气对它身上的阴邪之气有着天生的克制作用。
九阳真气源源不断注入,护住所剩无几的元气同时,也在不断戕害它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和灵魂。
眼下的它,更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虽然咳嗽声减弱了几分,气息稍稍稳住,张阳却知道,它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随时可能失去意识。
张阳笑笑,看似无所谓地说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天意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
觉尘闻言,微微一笑,盯着张阳,无神的双眸之中微微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仿佛已经看穿了一切。
它摇摇头,略带叹息地说道:“说的轻松,本座却是不信。”
“信不信随你。”
说这话的时候,张阳下意识的避开了他的眼神。
他口里说的不在乎,但手上的九阳真气不由得加重了几分,速度也顷刻加快。
立即,觉尘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好一阵才缓过气儿来。
“咳咳!”它虚弱地说道,“小子别白费……白费力气了,本座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不过,咳咳!不过,本座偏偏……偏偏不会告诉你!嘿嘿——嘿嘿!咳咳咳咳……”
看着觉尘脸颊扭曲,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被猛烈的咳嗽声打断,张阳发出一声冷笑。
同时,手上的九阳真气没有丝毫停息,又加重了几分。
他知道,自己的手一旦拿开,觉尘的元魂立即就会烟消云散。
而觉尘自己当然也知道这种情况。
但他似乎吃定了张阳,同时也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张阳不想在他的面前露怯,便笑着说道:“老前辈,我猜你一定会说我师父坏话,所以我也不需要追问了。”
可惜,姜还是老的辣,觉尘完全洞悉了张阳的想法。
只听它说道:“嘿嘿,还知道用激将法!可惜——可惜对本座……咳咳!对本座没用!大哥啊,大哥!你机关算尽又如何!这次小弟偏不如你意,偏不如你意!你奈我何!你奈我何?!哈哈哈哈——”
觉尘发出一阵狂笑,身体突然如同阵阵电流通过,剧烈地痉挛起来。
它体内道道深寒的元气急速流逝,元魂顿时分崩离析。
张阳顿时感觉心中一紧。
他知道,大势已去,已然无力回天。
然而,他还带着一丝侥幸。
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得到解答,他绝不愿就此罢手。
轰!
如同炸雷一般,他体内的九阳真气突然迸发,源源不断朝觉尘体内涌去。
可惜,杯水车薪。
觉尘的元魂已然崩溃,再无挽回的余地。
就在张阳无奈的松手的时候,耳中骤然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声音。
“小子,天道难测,人心更难测!你看到的一切未必就是真实,你认为最值得信赖的人,最好也要多留一个心眼,多留一个心眼——切记,切记!”
话一说完,张阳感觉觉尘的身体微微震颤一下,元魂便彻底消失了。
只是,在它的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表情,反倒是挂着一丝解脱的笑容。
张阳静静地看着它安详的脸庞,久久不语。
尽管在感情上,张阳始终不愿意对自己的师父青云子有任何怀疑。
那个平时看起来不怎么着调,甚至对自己有些严厉的老头子,怎么也无法将他跟阴谋二字联系起来。
但是,连张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觉尘的话却如同野草一般,在他心中疯长。
躲在远处的比尔等人看到觉尘已经彻底没了动静,那些丧尸和骷髅也都逃之夭夭,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刚才战斗的激烈程度已经完全超越了他们的想象。
因此,他们虽然有心帮忙,但是稍稍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终于还是选择了放弃。
二人完全遵照张阳的嘱托,小心翼翼地将楚楚等人护在身后。
尽管面对这样可怕的力量,他们其实根本没有抗衡的能力。
现在看到觉尘无声无息,他们不由得一阵喜出望外。
头顶的蘑菇云还在不断翻涌,危机显然并没有彻底解除,但总算松了一口气。
大约等了十秒钟,发现张阳静静的站在原地,久久不语,于是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神,大着胆子走了过来。
看到比尔和阿历克斯走到跟前,张阳猛地回过神来。
看到他们熟悉的面孔,他不禁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尽管意识海之中只是处于暂时的平静,但不知何故,他现在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
“走吧!”
张阳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丢下这话,他也不等众人继续多说,只是看了楚楚一眼,便毅然决然的朝着那朵隐隐有些失控的黑色蘑菇云走去。
张阳的速度很快,大家只是短暂的迟疑,他已经走出了二三十米。
比尔和阿历克斯飞快地交换了一下眼色,一个闪身便跟了上去。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加快速度,迅速朝他们靠近。
越往前走,邪恶的气息越发浓重,犹如实质一般扑面而来,冰冷刺骨,震慑心神。
与九幽邪莲之前爆发出来的力量微微有些不同。
蘑菇云上面的邪恶之气似乎更接近于维京女巫,但也不完全相同。
准确地说,这种力量跟维京女巫身上的邪恶之气系出同源,却更加精纯。
仿佛没有丝毫杂质,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力量。
走得近了,张阳隐隐有了别的发现。
咦!
怎么回事?!
在这股风暴之中,居然还隐隐夹杂着那么一丝属于人类的气息!
只是,这股气息虽然几乎被邪恶之气完全笼罩,不注意根本难以分辨。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它真的很弱。
相反的,这股气息其实相当庞大。
如此庞大的气息绝不可能属于某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可是,在这种邪气充斥的死亡绝地,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多生人的气息?!
张阳早就知道,觉尘陨灭并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另一场战斗的开始。
这一股生人气息的出现,让他心中产生了那么一丝犹豫。
如果是人类操控了这一切,而且还是一群人……
张阳实在难以理解,究竟会是一群什么样的人策划了这一切。
尤其是觉尘弥留之际留下的那些话,更是让他有些不敢面对。
他唯恐这一切的背后,其实都跟自己那位尊敬的师父有关。
若真是那样,他根本无法接受。
咻咻!
就在张阳倍感纠结的时候,突然一左一右的两道劲风凭空出现,划破空气,带着刺耳的尖啸声朝着他奔袭而来。
它们速度奇快,携着可怕的邪恶之气。
所过之处,空气仿佛一瞬间就被冰冻,划出一条半透明的轨迹。
张阳眉头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寒芒。
唰唰!
蓄满九阳真火的铁拳接连出击,撕破空气,爆发出两道金色的拳劲。
嘭!嘭!
只听两声闷响,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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