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警事》第655章


总之,韩朝阳以前还能打打辅助,这次连辅助都没机会打,走访询问、摸底排队这些与他通通没关系,送走领导,回理大教师宿舍休息。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一般,以前干什么接下来还干什么。
……
第二天一早,照常带交接班的巡逻队员上街巡逻。
巡到花园街道办事处,正好遇到刚上班的杨书记。
“小韩,你可是大忙人,好几天没见着了,走,去我办公室坐坐。”
领导相邀,再忙也得去,韩朝阳禁不住问:“杨书记,不打扰您工作吧?”
“不打扰,上午正好没什么事。”杨书记跟几个刚上班的街道干部点点头,带着韩朝阳往楼里走去。
跟进他的办公室,韩朝阳反带上门,嬉笑着问:“杨书记,听说您要高升?”
“高升什么样呀,不管去哪儿都是工作,”杨书记一边招呼他坐,一边笑道:“没想到消息传这么快,连你都知道了。时间真是把杀猪刀,一转眼在燕东干了十几年,说走就要走真有些舍不得。不但舍不得还有很多遗憾,还想着喝你和小黄的喜酒呢,看样子很可能喝不成了。”
一转眼在燕东干了十几年,说走就走真有些舍不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韩朝阳猛然反应过来,惊诧地问:“杨书记,您要离开燕东?”
“不只是要调离燕东,而且要离开燕阳,”杨书记回头看看书柜里摆在的一堆奖状、证书,笑道:“你去年不是去大西北交流过吗,我很快也要去,只不过你是短期的,我这一去就是三年。”
“支援西部建设,去那边挂职?”
“嗯,上级已经找我谈过话了。”
像他这样的领导干部,去之前估计会提一级,回来之后很可能又会提一级,去大西北虽然艰苦,但对他而言绝对是一件好事。想到这些,韩朝阳禁不住笑道:“恭喜杨书记。”
“我是去吃苦受罪,没什么值得恭喜的,要恭喜应该恭喜你们周区长,他是真正的高升。”
“都要恭喜,”韩朝阳咧嘴一笑,随即很认真很诚恳地说:“杨书记,过去这段时间,您帮了我和莹莹那么多忙。您说走就要走,我一样舍不得。”
“帮忙谈不上,你们能有今天主要是靠你们自己的努力,”杨书记微微一笑,突然话锋一转:“曹泽方同志在朝阳社区干得不错,他这个社区第一书记之所以能干得有声有色,离不开老张、老谢等社区干部和你、小许、小张等年轻同志的支持,我想你们在工作中已经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希望你们今后能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怎么突然提起曹泽方,韩朝阳糊涂了。
杨书记微笑着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你现在当上大队长了,工作比以前忙,来街道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但时间是挤出来的,以后要常来街道坐坐,常向顾主任汇报汇报工作。”
领导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
韩朝阳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急忙起身道:“谢谢杨书记关心,谢谢杨书记提醒。”
“你小子,又来了。”杨书记笑了笑,突然起身从书柜里取出一本书,回头道:“这本书是我家闺女写的,我一直没时间看,也不知道写的怎么样,不好意思送人。没想到周区长也知道,夸我家出了个才女,非让我送他一本,还要我家丫头签名,他这几天在区政府9楼办公,你有时间帮我送过去。”
这哪里是送书,这分明是让去区政府找周局。
不是真关心,人家绝不会提这个醒,韩朝阳很感动很感激,又由衷地感谢了一番,这才拿上书回警务室。
顾爷爷家里有客人,今天没来。
燕阳反扒界的两位老祖宗却一反常态地没带他们的徒弟上街抓小偷,正坐在谈话室里抽烟喝茶聊天,小古和王家勇也在,正陪着他们聊天。
“吴叔,纪叔,您二位聊什么呢?”
“聊小康和小陈呢,他俩运气真好,杜局对他们有印象,而且印象深刻。杜局现在是丰永县局的一把手,肯定会关注他们。”
“这倒是,想想他俩运气真不错。”
韩朝阳话音刚落,季老爷子突然话锋一转:“朝阳,听说老化肥厂河边发生了一起命案,你是第一个去现场的,到底什么情况?”
还说聊小康和陈洁,其实是在聊“3。14”案。可能在中山路一带拎包扒窃的小偷被他们抓怕了,他们现在上街很难有收获,闲得想破大案!
第七百二十五章 命案(四)
老化肥厂早破产了,厂区里没几个人,厂区周围也没什么人,死者的尸体又是晚上发现的,所以“3。14案”不像去年阳观村发生的那起命案,知道的群众并不多。新局长认为这样挺好,要是搞得尽人皆知,影响太恶劣,所以昨夜下过封口令,要求去过现场的所有人严格保密。
作为一个民警,应该尊守保密纪律。
可面对两位老爷子满是期待的眼神,韩朝阳又不能真不说。
想到如果连他们都不能信任,这个世界上还能信任谁,干脆关上玻璃门将自己知道的简单介绍了一下。
“钱包在,钱包里有银行卡甚至有现金,只是没在现场找到手机,说明不太可能是谋财害命,也就是说情杀或仇杀的可能性较大。”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韩朝阳点点头。
季开元看看正若有所思的吴文革,又点上一支烟,慢条斯理地分析道:“现场没打斗痕迹,化肥厂的门卫也没听到过有人呼救,这说明河边可能是抛尸现场。可凶手为什么抛尸,抛尸不就是担心尸体被公安机关发现进而查到他吗,既然担心尸体被发现,为什么抛尸时不拿走钱包?”
“是不是没想到,是不是没顾上?”韩朝阳起身去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小口,坐下道:“杀人不是请客吃饭,凶手当时肯定很紧张甚至很害怕,想着先把尸体找个地方藏起来,忘了翻死者口袋,后来想起来了又不敢再去抛尸现场。”
“有这种可能。”吴文革突然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绝大多案子没破之前感觉很复杂,破获之后往往会发现其实很简单,不能把凶手想得太笨,同样不能把凶手想的有那么狡猾。”
“这不是废话吗!”季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问道:“毁尸灭迹的办法多了,随便挖个坑埋掉,装进编织袋塞几块石头扔河里,甚至可以肢解这儿扔一块那儿扔一块,你说说凶手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为什么偏偏要把尸体抛在老化肥厂河边?”
“你问我,我问谁去?”
吴老爷子拿起季开元的烟,点上一根吞云吐雾地说:“不过从朝阳说的这些情况上看,凶手杀人可能是临时起意,不太像有预谋的作案,至少作案前没精心策划。至于为什么把老化肥厂河边作为抛尸地,说明凶手对那一片应该比较熟悉,至少相对熟悉,知道那边平时没什么人去。”
“你这个推测太武断,我以前就遇到过一起抛尸案,凶手把尸体装在编织袋里,捆在自行车后座上,大半夜骑自行车驮着尸体像没头苍蝇瞎钻,专挑没人的路走,最后把尸体扔在一条长满杂草的水渠里。那地方他也是第一次去,落网之后押着他去指认现场,结果他自己都找不着路,都忘了把尸体扔在哪儿。”
“季叔,您是说凶手很可能是沿着河滨路寻找比较隐蔽的地方抛尸,结果走到老化肥厂发现没路了,干脆把尸体扔在老化肥厂河边?”
“有这种可能,而且可能性极大。”
“老季,你能想到,专案组就想不到?”吴文革弹弹烟灰,慢条斯理地说:“专案组肯定安排人去调看河滨路上的监控了,现在到处有摄像头,死亡时间并不长,死者身份又确认了,这个案子应该不难破。”
“好不好破真难说。”
“好不好破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老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纪开元不乐意了,拍着茶几道:“以前跟我没关系,发生在其它地方也跟我们没关系,但现在我们是燕东分局义务治安巡逻队的顾问,案件发生在我们巡逻队的治安巡逻辖区,怎么就跟我们没关系?”
“你难道还想去查?”
“普通群众还见义勇为呢,我查怎么了,我是党员,也是公安干警!”
“退休的公安干警。”
“退休一样是公安干警!”
“行,你是干警,你是干部,你去查吧。”
“查就查,老吴,不是跟你吹牛皮,我跟老顾不一样。要不是当年市局成立反扒队缺人,非要把我抽调过去,我一样有机会破大案破命案,别说大队长,说不定能当上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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