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最后一个风水师(陈嘉嵘)》第37章


影桑?br />
三个人刚站定,便开始动手搭架,先把长木条一一捅进洞里,找几个贴近水面的凹处架稳,再把木板铺上……等搞完一切才发觉,这样一来,要进去的话就必须贴着木板爬。
总比泡在水里让雪水蛭吸成“人干”好吧!我给自己打打气,把手电筒挂在胸前,捡起先前跌落的小铁铲跟狼牙棒,小心翼翼地爬进洞里。
“记住,要斜着向上挖。”厚道伯不忘叮嘱一句,看来这是淘沙者打逃生通道的共识,上次乔老头就是这么挖的,可能是方便推进。
铺上木架后,原本就窄小的洞里更是举步维艰,幸亏之前已经挖了一个口,我把身子钻进去,这才勉强站立起来。
此时我已经感到极度疲累,而且不止是肉体方面,一次次的惊吓使得神经一直处在紧绷状态,这种折磨更令人难以承受。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咬咬牙,一铲一铲地往下扒。
大约半个小时后,终于挖开一段能容下一个人的洞道,这时我不得不爬上去,趴到那充满湿气的土里继续泡。随着渐渐深入,阴冷、憋气、饥饿……种种不快感接踵而来,全身更是酸痛不已,特别是手跟肩膀,先是难忍的刺痛,到后来居然变得麻木,只知道机械般的往上铲……
或许是早年的坎坷磨练了我的意志,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我一直不停的挖,直到被一块大石头挡住去路。
我尝试着往一旁挖,刨开四周的泥土后,发现这是一根竖立的椭圆形石柱,手电筒一照,能看到粗糙的雕琢痕迹。这是什么玩意呢?会不会是三界冢的一部分?我决定下去问王叔他们。
“有多大?什么样子?”厚道伯抢先问。
“嗯!椭圆形,大概有两三个人粗。”
说到个“人”字,我脑袋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山脚边那个怪异的石人。“对!应该就是它,是那座矗立在山脚的石人。”我手舞足蹈地喊。
“这么说离地面很近了,咱们没挖错路线。”王叔激动得一把抱住厚道伯,差点把他扑倒在地。
“你小子行啊!不愧是‘三秦觅龙楼’的人。”厚道伯突然抛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我不由得一震,脱口问,“您怎么知道?”
“你忘了,我跟你父亲可是有渊源的哦!”厚道伯抚弄着胡须,微笑着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是啊!都是一家人。”王叔也笑着凑过来。
面对他们这怪异的举动,我突然间明白——他俩是怕我“盖被子”。所谓“盖被子”,是坊间一句行话,指的是合伙盗墓后,先出来的人为了独吞赃物而把盗洞回填,让同伴活活闷死在墓里。这类事情在盗墓界常有发生,也因此,几乎各个门派都是家族经营。
想到这,我宛然一笑,也不说什么,转身爬回洞里。
“等等,给你绳子。”厚道伯一瘸一拐地追上来,把细麻绳扔进洞里,扯着大嗓门喊,“你出去了把它帮在石人上,再把线头放下来……”
挖到石人无疑令人振奋,就好比打了一针鸡血,回到洞道,我干脆顺着石人往上挖,没多久便开始挖到草根,这又是一个好兆头,于是我加快节奏,拼命地往上捅……
随着头顶一块青草的掉落,洞道里突然冲起一股阴风,我终于呼吸到久违的清新空气,这种感觉真是难以言喻。挤出洞外,发现此时外面已是日影西斜,残阳如血般地洒在旁边的山丘上,映出一副雄壮的画面。
贪婪地吸几口新鲜空气后,怕王叔他们久等,我照厚道伯的吩咐,把细麻绳的一头绑在石人上,拽着另一头回到墓里。
当所有人都爬出洞道,看清所处的位置时,不禁为能够重见天日而庆幸。厚道伯更是连连感慨,“你们看,这儿离山丘不过三五米,哪怕挖偏一点点,都只能在山体里钻……幸运啊!”
自从进入墓道以来,大伙所遭遇的都是惊险场面,每一次都带来无穷的恐惧与绝望。此刻,当我们安下心来,眺望夕阳下的茫茫草原,即使单调,也觉得这是世上最美丽的景色。
第17章 恐怖推理
一行人终于死里逃生,面对久违的阳光,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而我却没那么惬意,这一放松,积压已久的疲累一下子爆发,全身酸痛得几乎失去感觉,软绵绵地瘫倒在草地上。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阵狼嚎,虽然飘渺,但却很真实,仿佛就在耳边。
“你们听到了吗?好像有一群狼在嚎叫。”
“现在天还没黑,哪会有狼群嚎叫?”王叔驳了一句,转身跟厚道伯讨旱烟抽,看来他这烟瘾还挺大的。
“是你太累了,把下面的流水声当成狼嚎。”厚道伯解下腰间的烟袋,一边说:“这里以前是有很多狼群,把牧民害得够惨的,解放后政府组织民兵围剿,这二十几年来打得也差不多了,现在几乎绝种,别说一群,就是一只也很难看到。”
“咱们得尽快赶回罕拉尔旗,魏建国的情况还严重,不处理的话,会有生命危险。”王叔吐着烟,转了个话题。
“那,这里怎么办?”
“把石人推到,正好能封住洞口。”厚道伯回了我一句。
“嗯!就这么办。”王叔坚毅地点点头。
我们连夜赶回罕拉尔旗,可当地的卫生院几乎形同虚设,除了普通的输液设备跟便药,其他什么都没有,于是我们只好赶往乌兰察布盟。厚道伯的脚伤不算严重,就不跟着去,临别时,他敲了敲车窗,偷偷塞给我一包东西,等汽车一启动,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王叔也凑过头来,一看之下,俩人不禁面面相窥,我更是哭笑不得——那竟然是六个干瘪的甜菜包子。
在乌兰察布盟住了三天后,魏建国渐渐脱离生命危险,这时王叔决定回北京,一方面是首都的医疗条件比较好,再有就是,那耶律章奴的墓必须尽快申报挖掘。而我惦挂着乔家父女俩,也有些归心似箭,于是在第四天,我们三个坐上回北京的火车。
这一路比来时多了一份压抑,大有铩羽而归的感觉,原本就沉闷的魏建国此时更像一具“活尸体”,萎靡的靠着车窗,不带一丝血气的脸尽是茫然,老半天都没动一下。我无聊地扭着手指,突然问王叔,“厚道伯的腿应该好了吧!他会不会偷偷跑去挖啊?”
王叔像是被锤子敲了一下,猛地抬起头,也不出声,只是用很怪异的眼神盯着我。
到了北京车站,早有单位专车在外面等候,他们利索地把魏建国接去医院,我向王叔告别,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对着我,那藏在眼镜背后的眼神有些闪烁,看得我浑身不自在。随后,他默默地跟着单位人员离开了。
我顿时有些忿忿不平,可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家,回到熟悉的琉璃厂,再想到乔家父女俩,如果我把这段惊险经历告诉他们,那可就大出风头了!一时间,我忘掉了眼前的不快感,甚至还有些兴奋。
七月的北京暑气初露,此时又值午后,整个琉璃厂门可罗雀,只有几个沿街叫卖小吃的在穿梭吆喝。我顾不上回家,径直朝乔老头的“正天斋”走去,然而却吃了个闭门羹——破旧的店面扣着两把铜锁,从门口堆积的垃圾杂物可以看出,乔老头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开张了,难道他还在外地没回来?该不会出事吧!我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一阵小跑赶到南柳巷。
乔小姐打开院门,一看是我,欣喜的脸骤然一沉,不过很快又挤出笑容,轻声说:“是你啊!这么快就回来啦?”
“刚刚下火车。店里出什么事了?乔老板还没回来?”
我开门见山的问。虽然乔小姐的表情变化只是在瞬间,却难掩失望之意,这让我更感到不安。
“店里倒是没事,不过我爹可能有麻烦,到现在还没消息。”乔小姐还算冷静,但语调明显不自然,甚至带着点颤音。
“他老人家可是人中之龙,不会有事的,或许这次碰到的比较棘手吧!”
“以往他每次外出,事先都会跟我商量,说清楚去的地点、目标,还有需要的时间,可这次却含含糊糊,走也走得匆忙,快一个月了,真让人担心啊!”
乔小姐抬起布满阴云的脸,看了我一眼后,又低头陷入沉思中。
“我也觉得他这次神神秘秘的,可能是收到风,有‘龙蟒’级别的‘大斗’,所以才耗多些时日。”这原本只是句安慰话,可回想起乔老头临走那天的怪异表现,遮遮掩掩的神色,我突然认定就是这样。
“那金微山四周是戈壁大漠,能有什么大斗。”乔小姐恹恹地说。
“什么?他去金微山,有说具体地点吗?”我不自觉地提高嗓音,乔小姐一愣,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安地说:“是一个连听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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