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种》第11章


顾隐朝低笑一声,握着赵芜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在那红透的耳朵旁边缓缓道:“可是,我不想和你‘淡如水’,我要和你烈如火、甜赛蜜,所以,我不要做君子了。”
说罢,他就在赵芜耳朵上亲了一下,捏着赵芜的下巴将唇贴了上去。
赵芜的嘴唇被顾隐朝含在唇齿间,于是只能瞪大眼睛,发出被舌搅成“呜呜呜”的抗议来。
一吻结束,赵芜已经被亲得全身上下都红了,他缩着身子,用袖子擦着唇角亮晶晶的液体,支吾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顾隐朝倒是将他的唇舌里里外外都品了一遍,然后赞叹道:“果然香甜可口。”
也不知道他是在说桂花糕,还是在说赵芜的唇。
“你,你是登徒子!”
顾隐朝摸着自己的下巴,悠悠地想道,他亲的是自己的夫人,这也能算登徒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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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芜第二日出去买羊奶时,看到了有人在墙上张贴告示,他被人流推搡着挤到墙边,于是也就跟着看了一眼告示。
他现在所在的这座小城,是西边的边境地区,再往西去,就是与西境接壤的离月国了。由于边境商贾互通,民众出入不受太大限制,于是这告示也从离乐国一直贴进了这座小城。
那上面大意是,离乐国的王后忽染怪病,宫廷王医束手无策,求天下能人异士进宫为她医治。
赵芜在这座小城停留了也有几天了,他想了想,伸手将那张告示接下来,揣进了袖子里。
他听说离乐的葡萄酒很好喝,奶酥也很好吃……咳,不是,他主要是去行医的。
就这样,赵芜带着顾嫣,身后还黏着一个甩不掉的尾巴,一路进了离乐的王宫。
离乐物产丰富,极擅经商,再加上地处几国之间,是商道流通必经之地,因此十分富庶,王宫气派,处处都是各色宝石,一物一梁都带着异域的美。
赵芜被侍卫客气地带入王宫内安排住处,隔日,接见他的是个穿着金丝窄袍的男人,足高他有一头,嗓音也很沉:“我叫戎弋,是王的贴身武士。王嘱咐由我带你去王后宫中。”
赵芜捏着的银针包,手里全是汗,他跟在戎弋的身后,有点后悔没把闹了他一早上的顾隐朝带在身边了。
离乐王宫虽然奢华,但却并没中原皇帝的宫廷那么大,他们走了一会儿就抵达了王后宫中,由王后宫内的侍女带他进去。
刚一踏入内殿,赵芜就听到一阵低咳声,就算被层层幔帐掩盖,也能听出这声音并非是女子。赵芜不动声色地将那点好奇压下去,躬身行了个礼,开口道:“王后,我是来给您看病的大夫,麻烦您将手腕伸出来,让我先为您把脉。”
离乐不说汉语,但宫廷中很多人是懂汉文的,就是因为这位王后。
王后并不是离乐人,而是中原汉人,嫁来离乐有三十余年了,也是他将汉文带来此处,教习离乐人。
赵芜正有些出神,没瞧见从幔帐中伸出一只洁白细长的手,将幔帐拂开来——
“那就麻烦你了。”
赵芜抬起头,见到一个墨发披散,眉目如画的男子,正对他温柔地笑着。
第十四章 
不知怎么回事,赵芜对面前的人生出了些莫名的好感,把脉时更加细致了。他坐下后离得近了,才发现王后额间有一簇火焰状的花钿,衬得他的肤色更像细雪一般白。
王后半侧着头,一半青丝从他肩上滑到胸前,他微微闭眼养神,将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来,在桌子上点了点,这是他在叫戎弋,“大王子呢?”
戎弋将手叠在胸前,微微躬身道:“禀王后,殿下今日去了围猎场,要明日才能回来。”
“唉,这个儿子啊,真是不孝啊……”他幽幽地叹了口气,神色却没有真的责怪的意思。
这时候,赵芜已经将手从王后的手腕上撤开了,他微微一笑,柔声道:“殿下,您身体并没什么大碍,只是最近是否练功时出现过什么问题?我瞧您气血上涌,肺火太旺,体内似有真气乱窜。”
王后秀眉一挑,饶有兴趣地看着赵芜:“哦?这你都看得出来?倒和佑加申找来的那些庸医不一样。”
赵芜点了电头,打开卷着的针包,亮出一排银闪闪的针,“这并非什么难治的病,只要我施三次针,将您体内的真气梳理归位,再加以调养,咳喘之症不日便可痊愈。”
谁料听了此话,一直温和带笑的王后却突然变了脸色,笑容迅速隐退,咬肌都隐隐现了出来:“大夫,咱们打个商量,可不可以不用这个……”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非常无情地打断了王后的讨价还价:“不行。”
赵芜吃惊地向门口看去,不知何时,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即便逆着光,也能依稀看出他轮廓锋利、眉眼深邃,身上有一股王者的威压。
佑加申走了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王后身边:“你怕什么?”
宋澜扯着佑加申垂下来的小辫子,恨声道:“谁怕了!”
“不怕,你抖什么?”
宋澜一把揽住佑加申的腰,危险地眯了眯眼,在他耳畔小声地道:“要不是我打坐时你推门进来,还在我面前换衣服勾引我,我至于忍不住中断修炼,真气大乱么?”
佑加申穿得很厚,但包在层层衣物里的腰却很细韧,宋澜最喜欢的就是这把能折成各种姿势的腰。这也是佑加申的敏感带,只要宋澜一掐,佑加申立刻就会软了身子,任他胡作非为。
很难想象,这里竟然为他孕育过两个孩子。
佑加申嗔怒地瞪了宋澜一眼,将他的手拍掉,接着对赵芜道:“你只管治吧,我在这,他不会太过分的。”
赵芜努力压下翘起的嘴角,边伸手取针,边道:“那请王后将上衣先脱下来吧。”
宋澜还没说话,佑加申就先捏紧了宋澜的领口,他眸色沉沉,憋了半天还是没能憋住:“那个……有没有能不脱衣服施针的办法?”
赵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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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赵芜最后一次为宋澜施针,折腾了一个时辰后,宋澜赖在床上,如瀑青丝散在雪白的肩颈上,连赵芜都有点儿不敢再看。
赵芜出去后,戎弋对他行了一礼,告诉他王特地为感谢而设了晚宴,请他务必到场。
在哄顾嫣睡觉的时候,赵芜顺嘴把这事说了,顾隐朝听了,立刻表态:“我也要去。”
开玩笑,赵芜酒量不好,再说了,他的阿芜这样好看,又一向没什么防备之心,万一被谁惦记上拐走怎么办?
赵芜瘪了瘪嘴,不赞同地道:“人家是请我去,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顾隐朝被他气得头疼:“那他也没说你不能带人去吧?”
“嗯唔……”顾嫣像是被吵到了,捏着拳轻轻打在赵芜胸口,以示抗议。
赵芜伸出手拍了拍顾嫣的后背,放低了声音:“反正我就是不带你去。”
当夜,顾隐朝藏在侍从堆里,躲在柱子后,目光片刻都没离开过赵芜。
离乐国和中原习俗不同,自然吃食也有很多赵芜从没见过的,他急着品尝各种点心,捧着甜丝丝的葡萄酒喝了一盏又一盏,那些舞女的曼妙舞姿基本没看几眼。
顾隐朝很想按住赵芜的手,叫他不要再喝了,可谁知他与那离乐王交谈甚欢,喝得是越来越多了。
葡萄美酒看似甜润生津,初喝不觉得有什么,但后劲极大,很快,赵芜就开始头脑发晕,说话也开始大舌头起来。
佑加申看着赵芜的样子,心下觉得又可爱又好笑,便赶紧让戎弋将人带回去休息了——至于他自己,也要赶紧去王后宫里,去哄一哄被按着扎了三天针的美人。
赵芜觉得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热,步子也踉踉跄跄的,几乎栽倒在地上。戎弋看着他那小体格,叹了口气,刚要伸手将人抱起来,就听到一声大吼:“你要干什么!”
顾隐朝足尖点地,飞身上前将摇摇晃晃的赵芜揽进怀里,面色不虞地盯着戎弋:“不准碰他。”
赵芜醉得厉害,趴在顾隐朝的肩上,抓着他的领子喘气,带着酒味的热气一簇簇喷在顾隐朝的脖子上,让顾隐朝下意识地夹住了腿间。
戎弋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是真的很不容易,怎么到哪儿都是电灯泡:“我只是送他回去。”
“不用你送!”顾隐朝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朝他们住的宫殿走去,“你回去吧。”
戎弋想了想,他现在要是回去找大王和王后的话,说不定会遇见一场活春宫……鉴于他多年被王后暴揍的过往,他决定还是完成主子的吩咐,将他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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