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你好坏》第38章

有些事情，我们在错过了之后才会惋惜，比如我现在往往就会想，我和唐初在一起的日子里，我为什么要和他斗气，我们多和谐相处一些，我现在的回忆也会更多一些。
他不知道我落到幽夜手上，自然不会再来救我，其实我也不想让他来救我。我们之间再见面，横在那里的问题还是会在那里。那样他不会开心，他不开心我也不会开心。
我一个躺在这里，之后面对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但是我再也不会觉得害怕，只是因为我想明白了，往后的日子没有唐初我该如何过下去呢？
没有他，我一个人倒还不如不要活着。
“小姑娘，在想什么呢？”
我一边想事情一边玩手指，没有细听，等这个声音再传来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不是幽夜，是个面容慈祥的老大娘。
她站在铁网的外面，手里还拿着一个食盒。
很寻常的一个老大娘，甚至她腰上还系着一条围裙。
你可以把她想成路边卖馄炖的大娘，或者为生活而奔波的任何一个无害的老大娘。
她很瘦，皮肤看起来很干瘪，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
但是在这里，我若是把她想成一个无害的老大娘，那我真是个白痴。
我转回眼睛，没有理她，继续玩我的手指。不管她有害还是无害，与我已经没有干系。
老大娘咳嗽了起来，并且咳嗽了很长时间，随后我听到了铁网被收起的声音，颤颤颠颠的脚步走进，老大娘的声音已经在耳边：“老婆子年岁大了，就晓得你们这些年轻人瞧不起我。”
她絮絮叨叨了半天，将食盒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见我没有搭理她，她也不生气，她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
她不再说话，只是坐在那里，于是屋里很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我实在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看了这一眼却久久不能挪开。
我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虽然她长在活人的身上，可是这双眼睛却是死的。她的瞳仁枯黄，没有丝毫光彩，眼白处布满了血丝。就像一口干凅的老井，里面什么都没有，活人的情绪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老大娘坐在那里看着我，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动一下。
我的第一反应她是妖，而且是一只快要死去的妖。
一只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妖。
“我弄了好半天才做了这么些东西，你来吃一点吧。”她看着我说话，眼里没有任何表情：“你要知道我们狼族吃东西从来都是生吃的，我看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一定吃不惯，所以特地都烤熟了。”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两盘烤得焦黄的烤肉安安静静的躺在盘子里。
我心里再怎么想死，却架不住身理的自然反应，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
“呵呵，饿了么？”老大娘将盘子里的肉端到了我手边。
我没有接，只是冷然道：“不必了，我今日既然落到你们妖怪的手上，就没有想过能活着。你们肯如此对我不就是因为我对你们有用。我不会吃这里的任何东西，说白一点，我现在就是等死。”
老大娘手一僵，半响才又将那盘子烤肉端了回去。
“小姑娘，你既然知道你对幽夜有用，他自然就不会让你死。”
“任你们做什么，反正于我来说不过是死前受点折磨罢了。我现在就当我死了。”我掀起被子蒙住头不再理她。
“唉，我以前认识个小姑娘性子和你真像。不过可怜的紧，死得早。老婆子认识的小姑娘都死得早。”
我不想理她，只是她说话的声音太过于哀伤，哀伤得我快要忘记她是一个妖。这么大年纪的一个妖，就快要死了。莫名的就觉得心酸。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哭了起来。
哭了很久，再伸出脑袋的时候，屋里已经恢复了安静，老大娘走了，只不过那两盘烤肉还是放在桌子上。
我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我不知道幽夜打算怎么处置我，我现在唯一能促进我死亡的方式就是绝食。幽夜大概在我身上施了妖术，我浑身都使不出力气，我甚至没有能力去撞墙。
唐初唐初，你还好吗？我很好！你还在找我么？别找了傻子！
因为确定了目标，我就贯彻实施了，不管身体多么难受，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我始终都闭着眼睛。我想着我要快点死，快点死。
下巴被人捏开，有温热的液体被灌倒入口中，我呛的猛咳起来。喉咙里涌起一股腥臭，我一阵干呕，将刚刚不小心吞进去的东西又都吐了出来，夹带着好多酸水。
“白痴，想死？”幽夜将手里的碗扔到了桌子上，一只手抓住我胸口的衣服就将我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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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幽夜没有带面具了，我此刻却看不到他本来的样子；他的妖术更精进了一些。
见我看着他不说话；幽夜又拿起碗凑到了我嘴边。
一股腥臭味袭来，我忍不住又要呕吐；幽夜一把捂住我的嘴；逼的我生生又把酸水给吞了回去。胃里翻江倒海；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端着的是一碗血；我颤抖着手，在嘴角上摸了一下，鲜红的血在白皙的手指上格外刺目；难道他刚刚喂我喝的就是这个？这个变态，这个禽兽！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气，或者人压抑气愤到极致就会爆发出来。幽夜的手还在我衣服上；我低头就咬住了他的手，使出了我能够使出的最大力气。
他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作，先是楞了一秒，然后抬起手想把我甩开，可是他哪里摔得开？
我拼命的咬住他，我的牙齿甚至已经咬到了他的骨头上。我恨他，我从来像这样恨过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我和唐初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头上传来刺痛，幽夜抓住了我的头发，他用力撕扯我的头发想把我拉开。我不管不顾的双手抱住他的手臂，嘴里仍然咬得死死的。
是这个人，都是这个人害的！仇恨像一团火，我想我此刻的样子一定很可怕。
以至于我意识到幽夜不再撕扯我的时候呆了一瞬。
幽夜没有再拉着我，任由着我抱着他的手臂，任由着我咬在他的虎口上。
有腥味传来，幽夜的血顺着我的下巴流到脖子上，流到衣服里。这个人，他的血都是冷得。
“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突然蹲□子看着我，直视着我的眼睛道。
我看不透他的眼神，没有愤怒，没有嘲笑，好像很认真的想要知道一个答案。可是这个问题不是很好笑么？我怎么可能不恨他？
我慢慢松开了牙齿，有湿热的液体流滴到幽夜的手背上，我惊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的眼泪。
我一字一句道：“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让你成为我杀掉的第一个妖怪。”
“哈哈哈哈哈。。。。。。”幽夜抽回自己的手，仿佛听到了什么最好笑的笑话。
转瞬，他又冷冷道：“你想杀我，就必须得先活着，你想要活着就必须得吃东西。。。。。。”
我打断他道：“你会让我活着么？”又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凄凉：“就算你让我活着，我也觉得活着没有什么意思。”
“喔”幽夜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嘲讽道：“你和你师傅的感情有问题了么？唐初这个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你离开他是个很正确的选择。〃
〃你不要在我面前提唐初，你不配。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啪"
幽夜甩了我一个巴掌，一直把我从床的这头甩到了床的那一头。此刻两眼冒星，脑袋昏昏呼呼的，心里却又有一丝开心，好啊，直接把我打死就好了，打死我就好了。。。。。。
“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在死之前看着你师傅来给我提鞋。”幽夜在被子里摸到了我的脚，顺手一提，把我又拖到了他的面前。他将那半碗血又递到了我的嘴边，声音很轻，但是命令的语气却不容置疑。
“喝了它！”
我刚想回嘴，就被他捏住了下巴，血被他强行灌入了我口中。胸腔中突然像有一团火在烧，幽夜伸手将我的衣服扯开了一下，我吓得只想往被子里钻。
“你这样的破鞋，我没有兴趣。〃
幽夜就着手中力道将我推倒在床上，“你若是不想活，我会成全你，但是绝对不会是现在，我还要靠你帮我弄死唐初。”
等我再抬眼，幽夜已经出了这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