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29章


有人震惊; 未多想便出言道此事不可。
话一出; 所有人都只觉大殿中温度凝降; 皇上脸上的笑意也是淡了下去。
一老臣见形势不对,忙出言打圆,道陛下此意; 未有不可。
只是这皇后贵为一国之母,封后也是顶顶的国之大事,草率不得。应当再多思多作商榷。
几个大臣忙附和。
同时亦有声音响起; 说封后也并无不妥。
赞同不赞同的,转眼分出了两波; 在殿内较辩起来。
但哪怕是有异议的,言语之中,也颇有些小心翼翼。生怕皇上一个不高兴; 连妃也不想纳,此事直接就不议了。
这后果可不是开玩笑的,担不起啊担不起!
但也不能轻率啊,否则未尽劝谏之责的名头也是担不起。
郑衍静看着他们在大殿中辩争,眼皮微垂把小竹哨收在盒中,闭紧,然后搁在御桌上。
漆盒触碰桌面,发出啪得一声脆响,在大殿中回荡。
年纪轻些的,立马打了个寒颤。
众人垂首噤声。
接着便听皇上声音清冷。
“朕是召你们来办事的,不是让你们来商议的。”
最终众臣走出散去,只是面上都不再轻松。赞成的说对方多生事端,触怒圣颜。嚷着不可,让列举却又说不出不妥在何处。
不赞同的亦执己见。毕竟是立后,兹事体大,哪敢轻允。这头若是点下去,肩上重责。岂是他们这些眼识浅薄之人能懂的。
这话说的,岂不是指要立后的皇上也眼识浅薄了?
众人瞠目,三言两语的又争执起来,最后被拥上劝下,皆甩袖而去。
郑衍今日召来的,不是肱骨也是要臣。为立后一事,到最后相执不下,也辩不出个结果来,等吵到耳朵疼了,就暂让他们都先退下了。
这番情形他也已有预料。特别是老臣们,谨慎固执起来,实在是很麻烦的。
一次将人召齐了,有争有议就让他们先吵个够,吵完了再好好办事情。虽说这会是暂且按下了,但对他来说,也不过多花两日罢了,算不得什么。
想到小姑娘将入宫,郑衍唇畔轻扬,将小漆盒揣好,喊了傅德永,悠悠踱步回去。
皇上想立阮家姑娘为后。大臣们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圣旨未下前出去声张又是另一回事。
所以不管赞不赞成的,消息都捂得严实。
朝臣们回去后冷静下来,也隐有动摇。毕竟要说不好,也说不上来什么。
不管阮家还是那小姑娘,都没什么恶迹。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怕难堪大任,够不上坐那个位子。
其中有资历浅些的,越想越捉摸不定,又忐忑今日冲动之举。夜不能寝,翌日早就一道去了国子监。
翰林院大学士文涵,因这两年身子不大好了,得陛下恩准离朝暂休。如今每日都会去国子监教半日书。
若要找他,去国子监即可。
文大学士在学问上的造诣高深,品高德厚十分受人敬仰,先帝之时在朝中与民间的声望就已极高。若有何拿捏不定之事,也惯会问询他的意见。
几个大臣等到文涵授完课后便见上了。相谈半时辰后离去时,神情已很是轻松。
文大学士听后,只问了两问,说了两句。
阮家家世如何?阮家姑娘品性如何?
阮毅当年两手空空进京拿了个金科状元,阮家家世清白干净的很。至于阮姑娘,品性倒也无甚可挑的。
文涵便道,那就没什么不妥的。
大臣们诧异,竟就这么简单?不过说简单也不简单,这个妥字,由他们来说,与文大学士说来,份量截然不同。
何况文涵最后还笑着补了句。有何疑虑,也可去信问问离京游历的定王。
谢王爷当年摄政,行事雷厉风行,众人如今一想起来,还会觉得寒噤噤的。
这两年离京说是各地巡查,其实就是带王妃玩去了。
谁敢去扰他啊?算了算了。疑虑?没有没有。
文涵的话,很快也递到那几个老臣耳中。同僚数十载,都是再了解不过的,这话也就能听得进耳里去。
一细想,文涵说的倒没什么问题。都知道阮毅好起来是不大可能了,而他那三个儿子平平,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不是世族、没有牵扯,也就不必担心外戚弄权一说。
如此一看,于国于朝也没什么不利。
重点是万一有个什么,反正他文涵开了口,总有他顶着。
听说那文涵还说什么,既有如此大事难定,不如他明日就准备准备也上个朝?
这还是免了!他好不容易养个病离朝。上朝时不再事事有他掺和一脚,多好多清静!还回来做什么?
休养就休养,离朝了好处还能给他捞?想得美他!封后一事,在明日前就得定了。
他们想到这时,又都突然得知消息,其他几位反对的大臣竟都出了门,瞧着像是往宫里去的。
这下不用到明日了,一刻都坐不住了。
于是纷纷赶着要即刻入宫给皇上表态去。
等到了勤政殿前,这才发现其他人也才刚刚赶到,并无消息说的有谁抢先进了宫。
再入殿,见着嘴角眉目含笑微微而视的陛下时。
这群人精瞬间明白自己已经入了套。
还能如何?
开始做事吧。
于是大殿内复起议论,不间断有人领命离去。各部各司一直忙碌到上灯,再彻夜到天明。
翌日。傅公公奉带明黄圣旨,神采奕奕首领一路,声势浩大地往阮府去了。
沿途见这阵势,阮家之女要入宫的消息不胫而走。
自然也先一步传进了阮府中。
平静的阮府顿时乱了。府上人低低言语四下奔走收拾,准备着迎接。许氏等人颇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尽管已心有准备,可真到这刻时,依旧是不安更占上风。
直到傅德永一行步入阮府,宣读了圣旨。
然后看着众人脸上显露难消的震惊之色,和声和气地提醒阮姑娘接旨。
听清旨意后,阮青杳也是傻愣愣的,但好歹比娘亲哥哥们要好些,被喊回神就忙接旨谢过傅公公,并请歇息。
傅德永恭恭敬敬,笑道不敢。从今往后,面前的这位女子,可就是他们大夏国的皇后了啊。他忆起就在阮姑娘进宫的那日,听风阁的花突然盛开,想来便是预示此事。这是大喜,也必将是大夏国的福气。
傅公公一行未做多留便回,皇上那还等着他回话呢。
许氏直到将人送走,都还在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又去圣旨上瞧了两个来回才确定无疑。
竟然是……皇后吗?
这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许氏一时心中又怅然又复杂,即便她懂的不多,也知这圣旨份量几何。
这是不是说,原来皇上对皎皎的心思,竟真比她想象的要重上许多。
明黄圣旨如同定心一剂,抚下她焦躁许久之心。只望这份荣宠能够在女儿身上停留的久一点。
阮家两兄弟同样诧异不已。
阮泽塘眉宇轻扬。他琢磨过皎皎进宫最好的境况,却不曾想,皇上竟轻轻易易就许了皎皎皇后之位。皇后,不止是后宫之主,身份尊崇。最重要的,是妻啊。
他面上露出了几许欣慰。
相比之下,阮致渊的脸色就臭多了。
圣旨已下,这事就算敲定了。哪怕对方是皇帝,哪怕是封后,那也改变不了他被人抢走了宝贝妹妹的事实!
皇上又如何了,能有他们待皎皎好?
阮致渊酸溜溜得不行:“依我看,皇后也不见得就多好。那么高的位子,多少双眼睛盯着,还不知多危险呢!”
多少女子求之不得的皇后之位,在阮致渊嘴里却是一无是处。
阮泽塘见他浑身上下酸气四溢,默不作声往边上一点点挪开来。
“你说是不是?”阮致渊烦躁脚步踏动,转过头,结果见二弟竟离自己一丈远。不禁瞪他一眼。
他难受着呢,怎么二弟却跟没事人一样。所以说得让皎皎知道,到底大哥二哥谁才对她最好!
阮泽塘不想搭理他的,但要回去时又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说来,小麟去哪了?”
阮致渊闻言便往四周看看,道:“那小闹精啊,早跑了。可能躲哪哭去了吧。”
……
接了圣旨,阮青杳惊讶并没持续多久。回去后,虽说心口不断有暖暖甜甜的滋味涌出,却也夹杂了几许空落落。
日子定在开春之后,面对即将到来的大婚,她脑子里好像有一大片的茫茫然。
希望她入宫相伴,这话陛下后来说过的。只是他却没有提过,他要她嫁与他,是为后。
如今再去回想,陛下当时的神色,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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