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一朵小娇花》第63章


正惊叹时,一人视线扫向落款,隐隐觉得有点眼熟。画哪怕再相似,怎会连落款也无二致?
他指着再细看去,认出上头四字,悦漓公子。
……
因为阿淇卜脑门上的肿包有越来越大的趋势,从头到脚看起来实在有些惨,所以比试后送回馆驿便找人医治了。
山川图被卷走带回,方台上的大坑已命人收拾。只是比起简单的修缮整理,得知了阮家长子奇力,和阮家二子才是绘春鸟图之人的心情就显得复杂多了。
皇后娘娘是个深藏不露的,阮家那个小孩还不知道怎么能呢。阮家几人平庸无奇的传闻是怎么来的?
简直胡说八道!
有与阮毅交好的,想起他曾经谈及儿子时,那如假包换的嫌弃。心道阮大人比起对待女儿,是不是对自己儿子要求太高,过于严厉了?
打压太过不可取啊,瞧这两孩子变得多懒散多不讲究。
但更多的人,却是对阮家更为忌惮。这么多年,谁知阮毅是否刻意隐瞒,安有异心。就连陛下封后,这会都觉得许是阮家有意谋算。
阮致渊擤了擤鼻子,还是被呛到咳了两声。宫里给的这药也太臭了,他还是换回自己的吧。
他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疼的拳头,去取了自己的乌黑药膏回来。那个鄂尤吃什么长的,他不过对了一拳,手骨能酸疼好些天不散,真是烦死了。
若他知道鄂尤回去后就将胳膊捆扎成了一个大桩子,那么大一只眼泪都流了一小碗,大概就不会抱怨了。
不过好在甩掉了悦漓公子这个名衔后,阮府总算是清静了。
明知弄错了要结亲的对象,还能当作不知依旧上门,转而提与二弟说亲这种事情,是需要极厚的脸皮才行的。望京城里的高门大户们毕竟还是重脸面的。
之前想将家中的姑娘嫁与他的,眼下都各自大门一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样子。只剩对画艺仍一心想求教探讨的还会递帖了。
阮致渊上着药,想到这事心情就十分轻松。所以说二弟还是敬爱他的,不忍见他日日被扰。正想着他取药的手忽然一顿。不对啊,所有烦扰都他挡了,二弟才公开承认,他是不是被二弟卖了一遭?
阮泽塘坐在院中,已经盯着爹看了很久了。那日之后,他仔细观察了爹好些天,确定爹是真病倒了。
也是,否则不会看到皎皎被宫里的男人拐跑了,还能无动于衷。
也难怪他心里不踏实。就因为他们是臭儿子而不是香闺女,从小到大遭爹嫌弃,不服又如何都比不过爹,时日长久,本能就觉得自己是归于差劲那一列的。
自小的时候跟定王儿子打了一架后,又被爹勒令禁止在外与他人动手。他俩又不喜跟望京圈子里的纨绔们往来,深交友人不过一二,是以从来不知自己原来本事并不赖。
阮泽塘又看了看爹。
坑儿啊……
郑衍这日上朝前,刚刚收到定王谢卿送来的信,得知了两件大喜事,刚一下朝,又听傅德永说听风阁的那株花开了,喜上加喜。
花开难得,他想着要带皎皎去听风阁看看,便立马赶回了景安宫。
陛下又命人新送来了一箱话本,阮青杳挑了本,正翻看的津津有味,便听见陛下回来了。
她又想去看陛下,又不舍得把眼睛从话本上挪开,捧着话本一目十行想先看完这页时,陛下已经走近了。
“皎皎。”郑衍看到小姑娘话本子看得入神,笑起喊她,刚要说什么时,就见皎皎抬头,忙竖手指嘘了一声。
郑衍正奇怪着,就见她慢慢将话本放下了,长袖垂落,露出了刚刚被遮挡的狗狗。
阮青杳伸手轻轻摸了摸。
小白白正趴在阮青杳的膝头,蜷成一团,闭眼睡得正香。脚边趴着的大白白也睡得很熟。
阮青杳嘘声是怕陛下吵到好不容易睡着的两只,可郑衍死死盯着趴在皎皎膝上睡的那只,立马就想过去拎起丢开。
凭什么这只狗都能有如此待遇,可他想枕却从来没有成功过。
嫉妒使皇帝变得丑陋。
第53章 
郑衍并没有让内心的丑陋; 影响到皎皎所喜欢的这张容颜。
在阮青杳捋了捋小白白的白毛毛后抬头看来时,他微微笑着,将自己摆到了最好的一处角度。
果然皎皎略有贪恋的盯着他看了两眼后,就朝宛菱冬芙招了招手。
两人便上来轻手轻脚抱起两只,将大小白白挪去了它们的小窝。
两只狗狗吃得多; 比刚来景安宫时胖了不少; 抱起来都觉得有些重了。宛菱低头与惊醒的大白白对视了一眼,突然发觉近来她都是在帮娘娘看管狗狗。跟最初调来景安宫时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不过这也是因为她们的娘娘随和; 不苛责宫人。小事上大多时候不怎么需要她们伺候; 处理宫里各事中公正不偏袒。
这景安宫的日子; 过得真有点舒服啊。
在看不见两只狗后; 郑衍的心情又恢复了晴亮; 见皎皎走来便伸手牵住她; 丝毫不觉得自己沦落到以美色争宠的地步有什么不对。
“陛下今天好像很开心?”阮青杳晃晃手问道。
盖一条被子的人,心情愉悦的时候,就算是一根头发丝都能瞧出来。
郑衍点头:“嗯; 带你去一个地方。”
阮青杳随陛下坐上御辇,才得知陛下原来是要带她去看一株花。
“那花有何奇特之处么?”阮青杳好奇。
“今日花开了。”郑衍看着她,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否还记得; “正因为此花花开随性,毫无规律; 所以极难一见。”
“哦?例如百年一回?”这听来确实新奇,阮青杳认真思考了一下问。
话本里头,对于一些奇特的事物; 就总喜欢用这样夸大其词的称缀。
例如,百年难得一见的,相貌俊美的陛下。
唔,不过这句属于事实。
郑衍见皎皎支着下巴盯着他傻乐,也不知道脑袋里头又在想什么了,指背敲敲她脑门说:“那倒不是。其实近年内就刚开过一回。”
“什么时候?”
“在当初召你进宫的那一日。”郑衍笑。那时候的小姑娘胆子可小的很,缩成一团生怕他吃了她似的。
不过等真吃了之后,反总大着胆子来撩点他的火,还常不自知。
阮青杳一想,那日她回去就病了,实在无法分享陛下的愉快。不过见陛下那么高兴,肯定不止是因为能看到一朵不常开的花而已。
一问,才知道原来那花开能够带来福昌运德。国运昌盛啊,那还真的是一个好兆头。
“我今日也正巧收到了定王的来信。”郑衍道。
他封后大婚之时,谢卿当时派人送回了贺信简礼。说他这大婚成的太快太无征兆,一时之间无法赶回,也来不及仔细筹备,只好先欠着大礼。
郑衍嘴角勾起,今日送来的便是那大婚之礼了。
南方气候怡人,城镇大多富庶,但也仍有穷贫之地。那处十余山镇,只以水道与外界往来,进出极其不便,偏弛汜两河隔着的山口凶险狭窄,走水道也很是不易。他曾前往过一次,不忍见百姓贫苦。而当地气候使然,产粮极丰富,也是碍于水道难以粮运。
一直以来,他与谢卿都想要打通河道,使弛汜两河贯通。但那一带山势河道情况复杂,这难题放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去年冬日,定王再途径那处时,终于寻见方法。眼下更是已打通河道,今早传来的喜讯便是此事。
这么件大婚之礼,怎么会不高兴呢。
步辇入了宣和宫,郑衍紧拉着阮青杳的手爬上了听风阁。那朵花就被放置在最上层,日夜由宫人们看守管护着。
陛下说平日里不开的时候,不过一个小小的骨朵,平淡无奇。但当阮青杳看到眼前绽开的这朵花时,却觉得有些难以想象它平淡无奇的样子。
“好漂亮啊……陛下它是会发光么?”面前正中开放的花朵实在太瞩目,只一眼皎皎的目光就被吸引去了。
她松开陛下手走到花前,背手弯腰,歪着脑袋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不自觉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了。纤细茎叶上,花瓣白净无尘,玉石般的纯澈,一片片薄薄的,可瞧上去一点都不脆弱。
走近了,她才发现那不是花在发光,而是窗口阳光落入其中,四散闪耀着,就像是珍珠宝石一样。
阮青杳不知的是,正在看花的她,眼中也是闪闪耀耀的。那围在前头,看得专注,感叹着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将郑衍的记忆拉回到了当年在摄政王府的时候。
那个小小的皎皎,也是这样小心地围在前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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