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花朝》第88章


床里之人似乎被他吓到,不敢再动,可腰上的触感却一直都在,搅得他心潮翻涌。顾勋实在忍受不了,翻过身去将那人压在身下,咬牙道:“不是说了,让你别动了!”
薛玥露出一副快要哭出的样子,十分委屈道:“我……我没有动。”
顾勋这才发现两床锦被之间好像还放着什么东西,他好奇地伸手去摸,竟摸出一个枕头来,他瞪着这物,啼笑皆非地望向薛玥。
薛玥满脸通红,只想赶快躲进被子里去,可她半边身子还被他压着,声音小如蚊叮道:“我想……我想放个枕头在我们中间,会比较保险。”
顾勋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往他们中间塞进一个了枕头,这枕头更不知何时抵住了他的腰。想到自己竟为了一个枕头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了半天,他脸上莫名也有些泛红。待他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撑在她身上,而薛玥满面通红地躲在他身下,好像一只乖巧又害羞的小猫。
黑暗中,她的眸子显得格外明亮,散发着某种诱惑气息,令他忍不住倾身压下,想要再度占据他渴望已久的那份甘甜。薛玥把身子缩了又缩,实在逃不开他的禁锢,只得颤着声音道:“你不是说……要等我养胖了……再亲吗。”
顾勋已经迫不及待地触上她温热的软唇,只含糊回道:“等不及了。”薛玥的身子似乎震了震,却又在唇齿相交之时慢慢平静下来,顾勋能感到她努力的迎合,正要将这个吻加深,身下的人却突然不安地扭动挣扎起来,顾勋生怕她扯动伤口,忙起身按住她道:“让你别乱动。”
薛玥这次是真的快要哭出来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声音带着哭腔道:“我……我要小解。”
☆、第5章 。7|
月夜*,一张大床,两个人,一人在上一人在下,大口喘着粗气……本应缠绵旖旎的画面,却因为薛玥的一句话彻底变了味道。顾勋瞪大了眼睛望着她,愣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现在,该怎么办……”
薛玥觉得这一定是自己这十几年来最丢脸的时刻,但索性已经如此了,她只得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红着脸道:“叫个丫鬟来,扶我下去。”
顾勋脑子也有点晕,只得依她所说,下床出门去寻。谁知府里的丫鬟知道他今夜要睡在薛玥房里,都十分默契地躲得远远,他在院内找了半天竟一个丫鬟都没找到,只得冲到下人房里,硬是随便捉了一人出来。
当薛玥重又躺回床上,想到刚才那丫鬟憋笑憋得很辛苦的脸,心中又羞又恼,都怪他没事非要睡在自己房里,动手动脚不说,还害自己不断出丑。这时她听见有人推门进来,随即床榻一沉躺在了她的身边,薛玥连忙背过身去,赌气不再理他。
谁知顾勋却突然翻身将她轻轻抱住,又将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柔声道:“折腾了大半夜,好好睡吧。”这怀抱温暖而平静,不带半分侵略气息,让薛玥乱撞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她身体本就没有恢复,这一日的情绪起伏太大,现在放松下来才觉得十分疲惫。她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眼皮慢慢沉了下去。可她并不知道,身边那人枕着她的香气煎熬万分,竟是一夜无眠。
屋内两人相拥而眠,屋外是,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而不平静的那一日总是猝不及防就到来。
当顾勋又一次站在李元甫房内,敏锐地发觉屋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微妙。李元甫坐在太师椅上,扶住椅把的手上隐隐凸起青筋,似乎在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而吴秋水换了一身素袍,毕恭毕敬地站在他身旁,脸上却是掩饰不住得激动与欣喜。
顾勋躬下身子,正要问安,突然有一物朝他劈头盖脸地砸了下来,李元甫的面容因怒意而扭曲起来,怒喝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顾勋连忙捡起地上的一叠纸,仔细翻看后,顿时大惊失色,他攥着那几张纸:“这……这是哪里来的?”
李元甫盛怒未消,继续质问道:“我问你,为何这慎抚司里斌儿那件案子的卷宗上,会说他在出事之后曾经去找过你,而你却对我只字未提。斌儿既然找你求救,你又为何会故意见死不救,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安了什么心?”
顾勋两袖一掸,肃身道:“文昭不知道这卷宗从何而来,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写,但这上面写的全是无稽之谈。李首辅对我恩重如山,文昭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背叛之事。”
这时,他却突然听到一阵阴恻的笑声,好似阴冷的毒蛇在旁伺机而动。吴秋水踱步走到顾勋身边,一双鹞目死死盯着他,“顾大人你还是收起这幅嘴脸吧。恐怕你要针对不仅是无辜的李公子,更是李首辅本人。”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让屋内三人的表情均是一变。顾勋瞥了他一眼,冷冷道:“无证无据,吴庄主莫要血口喷人。”
“这份卷宗就是证据,还有这块收在你府内的金吾卫腰牌。”吴秋水掏出那块腰牌,扔在顾勋身边,腰牌滚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顾勋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道:“这腰牌上可有写我顾勋的名字?这卷宗更是真伪难辨,吴庄主莫以为随便做一份卷宗,便能在李首辅面前颠倒黑白。”
吴秋水似是早料到他有此反应,嘿嘿笑道:“你看清楚,这上面可有金吾卫的金印。”
“吴庄主既然能准备好这份卷宗,区区金印自然也是不在话下了。”
“够了!”李元甫被他们吵得头疼欲裂,狠狠瞪住顾勋:“我只问你,岳成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
顾勋正色道:“文昭对首辅大人忠心耿耿,绝无半点异心。吴庄主处心积虑想要陷害于我,只怕背后是存了见不得人的私心吧。”
吴秋水冷冷道:“你打死不认,我便说给你听如何。我想你的计划,应该是从你曾经的恩师宋毅入罪那时就开始谋划了吧。”
顾勋听到宋毅的名字,心中咯噔一声,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吴秋水面上露出得意之色,继续道:“顾大人果然好演技,令老夫实在佩服。我猜,宋毅死后顾大人一步步处心积虑往上爬,就是为了能攀附到李首辅身边,伺机报复。你毁了秋水山庄,令李首辅基业被毁。又趁李首辅离京之时,潜入金吾卫盗走布阵图,再栽赃给李公子。当李公子找你求助之时,故意给他指一条错路,令他步步深陷,果然是一条毒计。你步步为营,阳奉阴违,图得不就是你的复仇大计吗?”
李元甫听得浑身颤抖,随手抄起案上的纸镇又朝顾勋头上扔过去,顾勋却不躲不避,脸上顿时被砸出一个大大的血口,鲜血从伤口流到面上,他却只是双手垂立,面露悲戚之色道:“想不到李首辅宁愿性这无凭无据的荒诞故事,也不信文昭多年来的诚心相待。李首辅若不信我,文昭明日就自请除去绯袍乌纱,任由您处置。”
吴秋水也马上跪地道:“岳成也是跟随您多年,与您一同患难。这些年来,一直尽忠职守,替您看住秋水山庄,难道我会甘愿看到自己多年心血被毁。”
李元甫面色犹疑不定,一时间判断不出应该相信谁。而那份卷宗和李修文的死却如一根刺,狠狠扎着他的心,令他无法平静。
顾勋却冷冷笑了:“吴庄主,你这些年来,对李首辅真的是尽心尽力,绝无贰心吗。”
吴秋水眼神微眯,正要开口,顾勋又道:“我今天还带了一个人过来,李首辅看到他,就自然知道吴庄主演得这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李元甫点头应允,顾勋便走出门去,绑了一人进来。而那被绑之人竟是卓然。吴秋水手猛地一抖,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顾勋将卓然推到李元甫面前跪下,道:“此人正是杀害城内四名富商的凶手,也是那日设下埋伏,害我重伤的罪魁祸首。你现在便好好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做了这一切。”
卓然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发一言,眼神却望向了吴秋水。
吴秋水勃然大怒,走到卓然面前,语声隐隐带着胁迫意味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不然饶不了你。”
卓然突然起身狠狠朝吴秋水撞去,吴秋水连忙踉跄躲开,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之人。卓然眼中射出怨毒地光芒,死死瞪住他道:“反正都是一死,我又何须再怕你。”
他背脊一挺,咬牙切齿道:“是吴秋水!特地将我们养在京城城郊,找人每日训练我们武功阵法,还喂我们服了剧毒,必须每月由专人送来解药,不然就会毒发身亡。秋水山庄覆灭后,我们又悲又喜,喜得是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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