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了》第836章


他的这句话,让我彻底的停顿了,默不作声的向宫外走去……
在宫门口来回走动的楚蓝湛见到羌青跟我一起出来一愣一下,拱手抱拳,还未见礼,羌青手一拂,“此事跟你没关系,你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楚蓝湛刚欲开口,便听见一个由远至近的清寡的声音响起:“楚羌青,曲子听不听?”
随着声音望去,只见高耸巍峨的宫墙上,那一袭飞扬的红衣,在漆黑的夜里,像鬼魅一样站立,黑带飘浮哗啦作响。
羌青眯起了眸子,对楚蓝湛道:“送九公主回去,我有事情先走一步!”
武功卓绝的人,借力几个纵跃,直接跳到宫墙上,越箫公子清淡锐利的眸子隔着这么远,我甚至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上扫过一下,就像被野兽锁住一样。
羌青走过去,越箫公子把视线收了回去,直接从宫墙上跳下,羌青紧跟其后消失不见。
楚蓝湛在他们消失不见之后,问道:“那人是谁?如何认得家主?”
看见有辆马车停在不远处,我往马车处走去:“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是谁,你们家主没有义务告诉我这许多,你想知道他是谁,自己去问!”
抬脚直接上了马车,今日驾马车的人是楚蓝湛自己,他难得心平气和把自己放低,问我道:“今日皇宫里有变故?所为何事?”
我把车帘微微一掀,望着他的背影:“苓吉可敦,对蓝从安下了药,准备让她和白年寒还来个生米煮成熟饭,恰好我们捉奸在床。苓吉可敦恼羞成怒和蓝从安母女决裂。”
“什么?”楚蓝湛直接勒住马缰,马车猛然一停,我向前倾去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背。
他的身体转得极快,眼中的震惊冷光,很是吓人:“从安为了你哥哥和她的母亲决裂了?”
我揉了揉额头,不是因为撞疼了,而是故作姿态纠正他的话语道:“话要说清楚,苓吉可敦下药在先,蓝从安对自己的母亲太过伤心捍卫着自己的小家,不是为了我哥哥决裂。请你搞清楚这一点,不要妄自下结论,把什么事情都推脱在我哥哥身上!”
楚蓝湛唇角弯起,似已经看透了我的本质:“就算皇后娘娘下药在先,这跟你们也脱不了干系吧?你和你哥哥是吃定了从安!”
我的深色愠怒:“你现在走不走?你若不走我自己走,在你心中我们就是那么肮脏不堪,楚蓝湛你自己高贵,到底高贵到哪里去?只是因为你出自沙漠深处?来自已亡国的柔然帝国的皇族吗?”
看着他欲张嘴,我抢了他的话,咄咄逼人又道:“跟我一样你是一个亡国人,纵然柔然曾经再强大,现在它已经灭国了,纵然你曾经是柔然帝国的皇族,那又怎样?国家不存,跟我没什么两样,别天天自高一等,别人指手画脚,有本事自己去做,没本事,不要碰见一丁点事情,都是别人精心算计!”
说完,在他惊愕之下,我直接跳下马车,自己走回去,到底这个人该如何去行动,才能改变他对我的看法?
难道要以命谋之?
想来只有过命了,才会打破我在他心目中水性杨花不择手段的形象,该如何让自己去过命呢?
回驸马府,路过哥哥的院子,脚步停下来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里面传来蓝从安略带自责的声音……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接回了房间,这一夜真够累的,可是也没有关系,至少我又被动的又学了一招,这样挺好的。
天还没亮,哥哥就过来敲了我的门。外面哗啦哗啦下起了雨,雨水打落了一树黄叶,树叶在泥土里挣扎,满身污秽,面目全非。
我起身去开门,哥哥直接了断的说道:“收拾一下,我们今日就去平阳,以免夜长梦多!”
心中虽然惊讶,面上无恙的点了点头:“我这就收拾,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哥哥墨发半散着披在背后,面若白霜,病态尽显,伸手摸了摸我的头:“从此以后,你我兄妹二人又要过颠沛流离的日子了,平静的日子越来越少,平阳……也不是一个久待之地,战争一触即发,是生是死,未有定数!”
我拉过他的手,在脸颊上蹭了蹭,然后慢慢的放下,“那有什么关系呢,最坏的结果重新被囚禁去,反正……大明宫我们住过,再不济我死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到是哥哥要保重身体,你的面容一点红色都没有,让我看得很担忧!”
哥哥弯了弯嘴角:“怎么会加一点红色都没有呢?哥哥这叫遗世独立,清雅卓绝,许多出尘的人,不都是白如玉吗?”
心中苦涩,破口而笑:“是啊,太过白如玉,好想下次没银子就可以直接把哥哥卖掉了,想来能赚不少银子啊,不知道从安姐姐到时候会不会把我打死……”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敢取笑哥哥了?”哥哥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可是无论他嘴角的笑多深,他的眼中始终没有笑意。
“就在刚刚学的呀!我还在琢磨哥哥能卖多少银子呢?”无论我们如何故作轻松相互取笑,我们之间流转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与无奈。
哥哥恍然大悟:“你这个坏丫头,看来哥哥要先下手为强,把你给卖了才行!”
我笑着跑进屋,“知道了知道了,那赶紧去吧,去问问从安姐姐你值多少银子啊?”
“嗯!”哥哥一身轻嗯,道尽心中无处安放酸楚!
下着雨,天气就变得更凉了,临时的马车,简单的衣物,几个小箱子值钱金银首饰,别的什么也没有。
蓝从安一双眼睛血丝遍布,望了望皇宫的方向,钻进马车内,哥哥向我微微颔首,跟着钻进马车。
我们从大夏来到冉燕,两个人来,走的时候带走了蓝从安以及她那五万的禁卫军。
大雨之中,我看见了楚蓝湛,微微眯起眼睛,哥哥的马车已经开始走了,我撑着伞走过去。
“你来做什么?”
楚蓝湛在随行的队伍中,出现的太过唐突,出现的太过意外,按理而言,他不应该跟我们一起走,苓吉可敦不会让他离开冉燕,他在冉燕的作用大着呢。
楚蓝湛穿着遮雨的蓑衣,垂着眼帘道:“既然是护送从安,平阳虎狼之地,你们到底是赢了,苓吉可敦不忍心从安去吃苦受累,给五万人去护她!”
“你是受命于苓吉可敦?”我略略昂着头,望着骑在马上的人:“楚蓝湛,你如此优秀,对冉燕贡献如此之大,为什么当初没有做驸马呢?”
我的话让他脸色微变,我急忙又道:“我绝非恶意,只是好奇,并没有其他意思!”
他对蓝从安超出了一个正常属下对主子的关心,就算他的家在沙漠深处,就算他的家族曾经是柔然楚家,那也是曾经的辉煌与现在无关。
楚蓝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神色略显尴尬与古怪,“因为不爱,所以不会去招惹!有的时候,会有别的感情凌驾于情爱之上!”
他的这一点和羌青倒是极其相似,羌青也说过,不爱便不会去招惹,无数次警告我不要爱上他,因为他不会为我逗留。
我咧嘴笑道:“你们楚家的人都是这么理智吗?永远分得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不爱吗?”
楚蓝湛机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在我们家族里,为了爱可以不择手段去谋,为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可是我们不会轻易爱上任何人,一旦爱上一个人,等同几乎,这一辈子只有她一个!”
我撑着雨伞转身,朗声道:“多情总被无情负,每个人都会身不由己的爱上另一个人,当情爱来临的时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希望你好好控制自己的心,永远理智占上风,情爱这东西,终究是害人不浅的东西!”
落雨就没停过,稀稀拉拉地仿佛就是苓吉可敦不舍得眼泪,哥哥在这阴雨天,咳声越来越多。
蓝从安很是着急,为了安抚她,哥哥让我和她一起一辆马车,他自己去跟羌青一道了。
半真半假的咳嗽,为了只是能跟羌青更好的商讨所谓的战争起义,蓝从安从离别的愁苦变成了担忧的愁苦。
哥哥现在是她的全部,哥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就失去了一切,她的手一天到晚都没有热过,她太过紧张哥哥。
深爱一个人把一个人当命,就害怕阴阳两隔吧。
“九儿!”蓝从安从睡梦中醒来,叫我道。
我浅眠,她一叫我就醒了:“怎么了?从安姐姐?”
蓝从安钻到我的薄被里来,紧紧地拽紧我的胳膊,言语之中遮不住的害怕:“我在担忧尘白,真的真的很担忧他,刚刚做梦,梦见他死了,一身白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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