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封推]》第286章


们成亲的日子。”
第285章 噩耗
何欢回到松洲城住处的第三天,周副将来了,把他们送去蓟州与陶氏等人汇合。她听到周副将叮嘱林捕头,务必一定要保护好他们,尤其是她。
何欢很想为谢三做些什么,思来想去她带着周副将去找出过洋的老船工。这些船工的家人大半在十年前死在了海上。他们因为年老体弱,这才躲过一劫。虽说他们最恨的人是海上的贼寇,但雇佣他们的是林何两家,自然不会给何欢好脸色。
何欢几乎跪求他们,他们才把海上的岛屿分布,天气变化规律,水流潮汐等等情况一一讲给她听。何欢知道,谢三也是找了渔民了解海上情况的,但她还是挑灯整理,花了一昼夜的时间,综合所有人的口述,写了厚厚的一封信给他。
周副将带着她的书信走了,何欢狠狠睡了一整天,醒来后就像没事人一样,问了何靖的功课,又帮着陶氏、曹氏做家务。
陶氏、曹氏不敢问,直至陶氏忍不住对曹氏嘀咕,为什么贼人已经被赶到海上去了,他们仍旧不能回何家,需要躲躲藏藏过日子,何欢这才坦然地对他们说,她和谢三已经认定了彼此。因怕贼人抓住她威胁谢三,暂时他们只能谨慎些。
曹氏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万一谢三回不来,她怎么办?何欢笑了笑,只回了一句,这辈子她只嫁谢三。
又过了两天,周副将复又折回蓟州。他没有带来谢三的口信,却带回一个消息,林捕头执意跟随谢三出征。谢三同意了,这才派他代替林捕头保护他们。
事后周副将私下告诉何欢,因为船只、兵器有限,谢三只挑选了两百余人出征,其他的义军不是被分派去了沿海的城镇。就是在海边待命。
何欢看到周副将眼中的忧虑,反过来安慰了他几句。
茫茫大海,远去的船队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再没有消息传回。陶氏和曹氏焦急万分,就连何靖也经常望着东边发呆,唯有何欢。似乎全然不担心,也不再记挂沈念曦,只是偶尔的时候,与周副将谈起京城的琐碎,显得特别专注。
一晃眼到了腊月二十四。按照蓟州当地的习俗,这一天得用赤豆煮米饭,把米饭煮得红红的,再用碧绿的青菜与雪白的豆腐做一盘白绿相间的豆腐青菜。年关将近,何靖的学堂已经放假,何欢一大早便与他一起上街买豆腐。
百姓都是健忘的,几个月前众志成城抗击贼匪的劲头早已被北风吹散,街面上只剩商贩的吆喝声。米糕、油澄子刚下油锅的“呲啦”声,空气中弥散着油条,豆浆的香味。一切显得热闹又平静。
何靖走在何欢身边,仰着头看她。大家全都再三叮嘱他,不要在大姐面前提起谢三爷,可他总觉得,大伙儿全都小心翼翼,大姐反倒不高兴。
“靖弟。怎么了?”何欢低头朝何靖微笑。
何靖微微皱眉,脱口而出:“大姐。你笑起来没有以前好看了。”
何欢的笑容僵住了,转念间她佯装生气。说道:“靖弟的意思,大姐现在不好看了?”
“不是,不是。”何靖一下涨红了脸,急得抓耳挠腮。以前他总觉得大姐笑起来的时候,就连眼睛都在笑,他看着就觉得很开心,可现在,她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但她的眼睛不会笑了。
何欢牵起何靖的手,笑道:“大姐和你开玩笑的。走,我们买了豆腐就早些回家,周副将说了,我们不能在街上逗留。”
何靖点点头,又忍不住问:“大姐,你真的不担心谢三爷吗?”
“他一定会回来的,我为什么要担心呢?”
“对,他一定会回来的。”何靖重重点头,高声说:“虽然谢三爷总是不守规矩,又爱嘲笑我,可他才是真正的好人。母亲说,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你如何知道他不守规矩?”
“大姐,你都不知道,他每次去学堂找我,从来不走正门,都是爬墙去院子里的。”
“是啊,他的确喜欢爬墙。”
……
姐弟两人边走边说,买了两颗青菜,又买了一块豆腐,正准备往回走,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朝他们疾驰而来。何欢急忙把何靖拉至街边,就听那人大叫:“回来了,义军回来了,打了大胜仗!”
何欢手中的豆腐“噗”一声掉在了地上。她急欲上前问清楚,百姓已经炸开了锅,眨眼间就把那人团团围住了,七嘴八舌追问详情。
骑马的男人对着空气甩了甩马鞭,高声说:“大家别急,总之就是打了大胜仗,俘虏了很多人,其中有不少倭国人,都押去松洲城外的大营了。我这会儿要去衙门找周副将,回头再和大家细说,大家且让一让。”
大伙儿虽然心急,但还是让出了一条道。何欢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大姐。”何靖拉了拉何欢的衣襟,高兴地说:“谢三爷回来了呢,不如我们去松洲城吧!”
何欢回过神,颤声说:“我们回去,回家等着,我答应过他,我会在家里等着他。”她顾不得已经摔得粉身碎骨的豆腐,转身就往回走。
待何欢姐弟回到暂住的地方,周副将已经派人支会过他们,让他们耐心等待,哪里都不要去。
等待是令人心焦的,何家所有人全都坐立不安,可任凭街上的人议论纷纷,却半点没有谢三的消息。
下午,邻居王瘸子上门告诉他们,除了俘虏的贼匪,义军还带回来了不少尸首。就是找不到牺牲将士的尸首,也把他们的遗物带回来了。蓟州城也有参加义军的年轻人,这会儿正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曹氏见何欢默不作声,赶忙阻止王瘸子。暗示他说些高兴的事,又朝何欢努了努嘴。
王瘸子会过意,笑着说:“这次谢三爷可算是带着大伙儿扬眉吐气了,你们一定不知道,原来所谓的倭贼。大半都是汉人,倭人也就两三成。听说,他们在海上的小岛种田,搭屋,有的还成亲生子了呢!三年前出洋的那些船工,大半都没死。而是被抓去当苦工了……”
“还有这样的事儿?”陶氏惊呼,紧张地看一眼何欢,迟疑着问:“那十年前那些人呢?是不是也抓去做苦工了?”
“这个倒是没听说,不过就我看到的……不是,依我看。十年前是货真价实的抢劫,所有的船全都烧掉了,哪里还会有活人。”王瘸子一边摇头一边说,有意无意看一眼曹氏。
曹氏吓得赶忙回避他的目光,站到了陶氏身后。幸好何欢和陶氏都记挂着谢三,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午后,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翻滚。何欢心神不宁,只得去厨房煮红豆。曹氏借口买豆腐。上街去了。
随着红豆在锅子里“噗噗”翻滚,天空飘起了雪珠,不一会儿便下起了雪。何欢站在厨房门口仰望天空。晶莹的雪花随风飞舞,刚落到地上便消失无踪了。她隐约听到曹氏对陶氏说,她刚刚去街上打听了,谢三和林捕头都不在松洲城外的军营,甚至压根没人见过他们。
何欢只当没听到这话,转身折回灶台后面。眼睛盯着熊熊燃烧的炉火,眼眶慢慢红了。
夜深人静。周副将在鹅毛大雪中策马疾驰。他在何家暂住的小院门口翻身下马,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手下。压着声音说:“待会儿——”他戛然而止,重重叹一口气,大步走到门前,“嘭嘭嘭”用力敲门。
周副将不过敲了四五下,大门打开了。曹氏看了看他,又看看他身后,急问:“谢三爷呢?”
周副将没有回答,只是越过曹氏的肩膀朝院内看去,何欢正站在房前看着他。他双手握拳,一步步走向何欢,从怀中拿出一封厚厚的书信,双手递给何欢。
何欢认得这个信封,是谢三临出征前,她让周副将带给他的,里面是她连夜整理的海域地形图。一时间,她的脑子一片空白,木然地接过信封,打开了封口。
信封内杂乱无章叠放着一摞信纸,大大小小足有五六十张,看起来像是从书册上随手撕下的。信纸外面是一张折成长条形的牛皮纸,裹住了信纸。
何欢紧抿嘴唇,慢慢展开牛皮纸,上面只有一行字,写得龙飞凤舞,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何欢认得,那是谢三的字迹。她不敢往下看,但那些字还是一个一个映入她的眼帘:如果我没有亲手把这封信交给你,就是没能兑现对你的承诺,所以你也不必履行你的诺言。
眼泪一下模糊了何欢的视线,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眼眶中的泪水,慢慢按着原先的折痕折起牛皮纸,再用牛皮纸包裹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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