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笙》第850章


惠帝生气,脸色就更难看了,再看瑞王颇有些畏缩的样子,不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瑞王喝道:“孽子,你给朕跪下!”
瑞王被惠帝这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跪了下去。
但等跪下去了,却又委屈,“父皇,儿臣怎么了,您为何如此疾言厉色!”
“朕疾言厉色?!”惠帝给瑞王的话气得哈了一声,指着瑞王骂道,“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但凡你争点儿气,朕能这么对你么!”
瑞王觉得委屈,梗着脖子不肯认,“儿臣不知做错了什么,还请父皇明白告知!”
惠帝一见瑞王这个态度,就更生气了,左右看了看,抄起手边的白玉镇纸就朝瑞王扔了过去。
瑞王一见这么个大凶器朝自己扔过来了,哪里肯老老实实等着挨砸,于是立马躲了过去。
而瑞王这一躲,惠帝便更生气了,一时间也顾不上君王威严仪态了,抓起手边的东西,也不管到底是什么,便一股脑朝瑞王扔了过去。
一边扔还一边骂:“逆子,你还敢躲!”
瑞王心说我不躲难道白白等着挨打,我又不是傻子!
……
御书房外,等候传召的荣贵妃听见里面的动静,不由更加着急。
可没有惠帝允许,她一个宫妃,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御书房的,今儿若是硬闯进去,只怕还要起反作用。
但听到里面传出的咒骂声和不知什么碎裂的声音,荣贵妃又哪里能等得住,只得又催促守门的小太监再进去通报。
可方才进去通传的太监才得了训斥,眼下其他太监又哪里肯再给她通传?
但荣贵妃毕竟是主子,不好得罪,因而守门的内侍也只好苦着脸求道:“哎呦,贵妃娘娘哎,算奴才求您了,您就可怜可怜奴才们吧,皇上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奴才们纵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会儿进去触怒龙颜哪。”
荣贵妃未尝不知道这个时候进去会惹得皇上更加生气,但明知道儿子在里面受皇上责骂,她又岂能不着急呢?
最后,还是烟若看情势不对,小声劝道:“娘娘,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皇上的脾气,您最是知道的,只怕您这会儿过来,反倒对殿下不好。”
烟若是荣贵妃的心腹女官,最得信任,她的话,荣贵妃还是能听进去一些的。
更何况烟若说的这些,她自己也不是不明白,不过当局者迷,不甘心罢了。
但不甘心又能怎么样呢?
说到底,她总没胆子真惹怒皇上,于是只好先离开了。
守门的内侍们见她走了,也是个个都悄悄松了口气。
这位可不是个好相与的,没的再迁怒他们,人家是主子,他们是奴才,说破天去也没用。
……
瑞王的处罚很快下来了。
还是闭门思过。
只不过,这一次的闭门思过,跟往常有些不同。
皇上夺了瑞王手头的差事,这可算是夺权了,这惩罚确实不算轻。
毕竟如今成年的皇子也只有瑞王和太子,所以,在六部做事的,也只有他们二人而已,这下瑞王被夺了差事,那六部之中,可就只有太子一个皇子参与主事了……
前几次,瑞王被罚闭门思过,并未引起百官多大议论,但这一次,动静可着实不小。
所有人都在看着太子的反应。
然而在这个时候,太子行事却愈发低调了起来,甚至很少会见朝官。
惠帝倒是对太子此番行事颇为满意的样子,十一那日的朝会上,还夸了太子一句。
太子愈发谦逊,面对惠帝的夸赞不骄不躁,对惠帝也愈发恭敬起来。
转眼元夕灯会便要到来,往年这事都是交给瑞王主理的,可今年瑞王在闭门思过,这差事便落到了太子头上。
只是普云大师去世才不久,太后身子也有些不好,是以惠帝并无多少玩乐的心思,便下令今年灯会一切从简。
太子深知惠帝的心思,自然处处照着惠帝心意行事,这样一来,惠帝对太子便更是满意了。
朝中的风向,也因此隐隐有了变化……
第1178章 不利主水
转眼便到了正月十四,年节走近尾声。
虽说惠帝下令今年灯会一切从简,但十五灯会毕竟是盛事,每年这几日都是京都最热闹的时候,从正月十三开始,各处便挂起了花灯,灯会的热闹已经可窥一斑。
不过,今年因为有惠帝明旨,所以各大世家的灯棚便不如往年隆重,倒是那一条花灯街未受什么影响,仍旧如往年一般流光溢彩,热闹纷呈。
花灯节这日,顾家那位一直称病不出的侯夫人赵氏,终于“病愈了”,可以出门了。
大概是这一次关的太久,这赵氏竟也学会了低头,不再处处拔尖儿要强,老老实实地听永宁侯顾麟的安排,不敢乱来。
只是,即便赵氏出来了,却依旧掩盖不了大房人丁寥落的事实。
放眼一看,大房居然只有一个赵氏和世子夫人能出门去赏灯。
想到自己几个女儿,顾麟难得有了几分寂寥伤怀。
昨儿他去了一趟玉笙居,原是想让安笙一道出去赏灯的,但是却没见到安笙的面,想到皇上和太后的旨意,到底没敢勉强,只得又灰心丧气地走了。
也是到此时他才惊觉,自己原本好好的家,居然变成了现在这样。
顾麟没有出门赏灯的心情,大房便只有赵氏跟世子夫人婆媳俩出去,二房和三房人倒是齐全,但奈何这几房人现在是互相看不顺眼,所以也并不想一道赏灯,因而出门不久后,便各自散了,去寻自己相熟的人了。
陆家因有丧事,所以今年并未设灯棚,林氏更是门也没出,只三房夫人蒋氏带着年纪稍小的两个孩子出门赏了回灯。
陆铮和陆文他们几个因领着差事,自然也是忙碌,都没什么逛灯会的心思。
……
百姓们倒是不知贵人们都有什么愁事,兀自玩的高兴。
花灯街、夜市这两处地方更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
太子领了统管灯会的差事,自然各处都要小心。
五城兵马司和京兆尹还有顺天尹在职的差役几乎都被散了出去,就是为了防备有什么意外出现。
每年灯会,丢孩子的,姑娘家被拐的事情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有些心怀不轨的人趁着热闹寻隙生事也不是没有的。
不是太子一定要这么谨慎,只是往年这差事都是瑞王的,如今落到他头上,他总要防备瑞王和他那些党羽借机生事,陷害自己。
好在有陆铮几个帮着他,他手中倒也不缺人用。
只是还是需要处处小心罢了。
陆铮刚巡查了一圈,过来请见太子,太子便问他:“各处可都安稳?”
陆铮闻言立即回道:“殿下放心,各处都还安稳,臣已经在最容易出事的几处都加派了人手,几个码头那边都留了臣的亲卫。”
太子闻言嗯了一声,赞许道:“你办事孤自然放心,只是……”
也说不好为什么,太子这一晚上心总是放不下来。
按说他们已经将能想到的,想不到的地方都小心了,不该有什么问题才是,可他就是有些心神不宁,却说不好为什么。
陆铮见太子欲言又止,便问:“殿下可是有什么顾虑?”
太子听到陆铮这样问,想了想,便也没有瞒他,将人又招近了些,然后道:“不瞒你说,孤这心里总是不安,也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会出事似的?”
太子并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更加不会危言耸听,陆铮还甚少看到他这样不确定,便也上了心,低声问说:“殿下可是觉得哪里特别不妥吗?”
他并不迷信直觉,但也不是对此完全不相信,毕竟直觉这个东西,还真就是说不好的。
有些人,也许天生就对某些事情感知比较敏锐也说不定。
太子听了陆铮的问询,想了好一会儿,才又道:“孤心内不安,这样,你亲自去平湖那一带看着,今日临出门前,孤曾卜过一卦,卦象显示不利主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陆铮听出太子口气中的不确定,但却并未反驳,而是恭声应了下来。
……
花灯会历来有放河灯赏河灯的旧俗,所以不说太子交代,陆铮也是着重防备这几处,现在太子又特地交代了,他自然更加上心,便亲自往平湖码头去了。
守在平湖码头的,乃是周应。
周应见陆铮亲自过来了,不免有些惊讶,随即便敛了神色,走向陆铮,抱拳行礼道:“将军。”
陆铮嗯了一声,转头看向平湖上的灯海舟群,低声问周应:“可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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