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126章


流风想起那枚闪动着黑光的暗器,黑宝石般璀璨的眸子微微一眯,将手伸进了对方怀里。
小少年勃然变色:“啊——流氓!你这个流氓!”
唔?好软哦。
流风摸了摸,又捏了捏。
然后另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咦?为什么没有这么舒服?
小少年恼羞成怒,眼泪都飚出来了:“禽兽!你给我滚开!拿开你的脏手!不然我剁了它!师父救我——”
后方银光一闪,一道凛冽的剑气挟裹着森冷的寒意,朝着流风的命门直直扑来。
流风太沉迷于自己新发现的小玩具了,捏捏摸摸得不亦乐乎,直到剑气逼近周身时他才陡然警觉,脚跟猛踏,借力一跃,退到了数步之外,但胳膊依然被伤到,嫣红的血流了下来。
流风大怒,转身欲还击,却一运力便浑身一软,朝着地面栽了下去。
那剑没有因为流风的倒下而停止。
眼看着流风即将丧命在这名黑衣人手中,廖子承跳下马车,奔向流风将他护在了怀里。
黑衣人犀利的眼眸一紧,眸光颤了颤,随即强行撤回力道,却被内劲反噬,筋脉猛地一痛,自半空跌了下来。
廖子承看了没看对方一眼,只躬身抱起流风,回了马车。
七宝二话不说,像见了鬼似的大力挥动马鞭,驱车离开了。
能把流风伤到的人,不是鬼又是什么?
黑衣人解开了小少年,现在应该说少女了,黑衣人解开了她的穴道,少女忙整理好衣襟,一边潸然泪下,一边咬牙痛骂:“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一定杀了他!”
黑衣人捂住胸口,盯着逐渐消失在街道尽头的马车,眸色深邃。
少女的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微微一惊,哽咽道:“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
宁愿自己遭内力反噬也不要伤害对方,他到底是师父的什么人?少女幽怨地嘟了嘟嘴儿:“师父,你不该手下留情的,就该一剑劈死他!你大老远的从京城赶来,帮他搞定余斌,他呀,狼心狗肺、没心没肺!”
余斌是她师父搞定的吗?当然不是,可在她的观念里,是也是,不是也是,反正师父最大。
见师父不说话,少女又道:“要不要追上去?”
黑衣人摆了摆手:“不用了。”
少女皱眉:“他好像不愿意跟我们走诶。”
“哼。”黑衣人稳操胜券地笑了笑,“我有的法子是让他回京!”
*
华珠送吴秀梅回了提督府,走在开满月季的小路上。华珠扯了扯被月季勾住的裙裾,对吴秀梅轻声说道:“你不要在提督府做事了。”
吴秀梅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好,我明天就不做了。”今儿的一切像做梦一样,她不仅成功告倒了卢高,还得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外甥女儿。其实她与卢高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华珠不必对她如此的。华珠这么好、这么尊贵,要是让人知道她有个给人做厨娘的亲戚,一定会笑话她。
华珠一看她表情便知她误会她的意思了,就解释道:“我想给你在外头置个院子,让你好生享几天清福。”
吴秀梅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嗫嚅道:“庄稼人,干活儿干习惯了,闲下来反倒不自在。我现在身子骨硬朗,做得动。等我老得动不了了,再来找麻烦你。”
华珠见她委婉地拒绝了华自己的好意,也不急于一时,就点了点头:“你先在提督府住一晚,我明天打点一下过来接你。”
“这次真的多亏了你和提督大人,要不是你们急中生智,我输定了。”她是乡巴佬,权谋术数之类的不大明白,但也看得出明明快要输掉的情况下,华珠找来了晴儿。至于投票环节,她没瞧出啥子猫腻,但余斌吐了血,应该是气得不轻,“晴儿今天帮我作证,会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她找了个好归宿,我想,富儿在天有灵的话也不希望我破坏她的幸福。”
华珠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
送吴秀梅回了流音阁,又略坐了一会儿,华珠起身告辞。
坐上马车后,车夫问:“表小姐,咱们回府吗?”
华珠早饭吃的不多,又忙了一上午,眼下有些肚饿,便对车夫道:“去香满楼附近,我要吃汤圆。”
刚下了一场大雨,地上湿漉漉的,行人不多,也不知摆摊了没。
马车很快抵达了巷尾,车夫放了木凳,又为华珠掀开帘子:“表小姐,到了。”
华珠踩着木凳下车,微提着裙裾,走向卖汤圆的摊子。却在那里,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相见又不敢见的熟人。
廖子承换下了官服,穿一件素白锦衣,外罩黑色轻纱,袖口与领口以金线纹了麒麟,精壮的腰身为两寸宽的腰带所束,中间一枚金扣,也雕着麒麟。
周围的景物灰暗沉寂,却因为他,仿佛瞬间有了彩虹的光华。
华珠的小心脏又规律地跳动了起来,一种近似于窘迫的感觉悄然在心底蔓延。好像……很渴望他看见自己,又很害怕他看见自己。
华珠瞄了瞄一身装束,鹅黄色燕云纱琵琶襟短袄、素白月华流仙裙、白色绣腊梅小靴,都是八成新的衣裳。
出门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刻忽而真后悔,应该穿崭新的才对。
又低头,想看裙裾上是否染了污泥,却瞧见右脚边飞着一条几乎看不见的丝线。这是刚刚被提督府的月季刮花的。华珠暗暗懊恼,觉得待会儿他一转头,一定就能发现她的裙子破了。
华珠就想,干脆把它拔掉!
可是,华珠刚一蹲下身,裙裾就贴在了湿漉漉的地上,染了雨水和泥浆。
这下,更糟糕了!
华珠的脸一红,皱眉,又直起了身子。
一条丝线已经很糗了,又来一片污浊的泥浆,华珠已经没有勇气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了。
于是,华珠打算直接掉头上车。
这时,廖子承转过身来了。
华珠纤长的睫羽一颤,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么巧啊。”笑容有些僵硬,捏着裙子的手更僵硬,心中祈祷,别看别看,千万别朝这儿看。
廖子承却偏偏看了,看完,拍了拍身旁的凳子“杵着干嘛?过来坐。”
华珠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躲我躲得很开心,嗯?”廖子承似是而非地看着她。这种目光,如烈火一般灼得华珠心发烫。
华珠若无其事地哼了哼:“谁躲你了?自作多情!倒是你呀,是不是一天到晚盯着我?”
廖子承轻轻一笑,带了一丝玩味:“一天到晚盯着你,然后我不用做事了。”
小女孩儿笑盈盈地行至跟前儿:“姐姐你这回要不要换一种口味呢?”
记忆力真好。华珠笑了笑,说道:“芝麻汤圆,小碗。”
小女孩儿的笑容一收,眨巴着亮晶晶的眸子,抱歉道:“对不起,芝麻汤圆卖完了,能换别的吗?”
“那就豆沙的吧。”华珠随口说道。
“好嘞!姐姐稍等,很快就好。”小女孩儿一蹦一跳地离开了,须臾端了一碗汤圆过来,“大哥哥,您的芝麻汤圆。”
华珠眉头一皱:“为什么你有?”难道这也是个看脸的时代?
廖子承用勺子搅拌了一下,云淡风轻道:“刚好它是最后一碗,想吃的话我不介意分你几个。”
华珠垂了垂眸子,低声道:“不用了,你自己吃吧。”小气,都不晓得让给她。
很快,华珠的豆沙汤圆也端了上来。
华珠探出手,去拿。
廖子承先她一步端到了自己面前,又把凉得正好的芝麻汤圆推给了她,尔后不等华珠开口,便拿着勺子吃了起来。
华珠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一份很细小的关怀,好像都能让她觉得……甜蜜。
握着还有他手指余温的勺子,忍不住多捏了两下,随即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廖子承倒是吃得很快,一碗汤圆见了底,她的才干掉一小半。廖子承就道:“你再没形象的样子我也见过。”
华珠瞪了他一眼,她什么时候没形象了?她一直都是梳云掠月、仪态万方的淑女好不好?
心里窝了火,倒是很快就吃完了。
后面的事,顺理成章。
他送她回府。
马车上,暖暖的、香香的,全是他的气息,让人有些沉迷和眩晕。
华珠把绕了绕腰间的流苏,深吸一口气,轻声道:“谢谢你帮了我舅母。”
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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