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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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海棠院的月银全都提了,你的涨成了十两,若是不够花,只管问我要,看中什么想买的也别不敢说。”
“是。”
“布料我都差人送你屋里了,你要觉着不合适,明日我再带你上街挑选新的。”
“好。”华珠很坦荡也很乖巧地应下。
大夫人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卢姨娘真是祖上烧了高香,竟生出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女儿,聪明能干、落落大方,比她的绛珠也不差了。大夫人把清单递给她:“咱们走得急,福建的产业没完全变卖掉,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的话我留给你。京城这边,给你两间铺子,两个庄子,三万两白银。绛珠出嫁时我母亲又额外添了,所以比你多两间铺子和五千两白银。她是长姊,你是嫡妹,这样的安排应该也不算亏待你了。”
总不能让她越过绛珠去,嫡长女的身份摆在那儿,越不得。
华珠明白。其实加上绛珠偷偷给她的嫁妆,她已经越过绛珠的了:“多谢母亲。只是不知三妹那边,会不会……”
大夫人知道华珠想说什么,冷冷地哼了哼,道:“一个庶女,还敢跟嫡女比嫁妆不成?你只管安心待嫁,旁的都不用理。谁若嚼舌根子了,你只管告诉我,我来教训他!”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染家啊,尤其,染老夫人那护犊子的劲儿,怕是长子嫡孙也不如廖子承受宠。
年政远的眼神一闪,清了清嗓子,端起茶杯,喝茶。
大夫人眯了眯眼,同床共枕多年,他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她都拿捏得一清二楚,这是做亏心事儿吧?啊?大夫人猛地一拍桌面,惊得华珠与年政远齐齐一震,随即,听得她阴阳怪气道:“老爷,鸿胪寺卿卿好像送了你一个金镶玉的观音像,你……放哪儿呢?”
年政远的嘴角抽了抽:“有、有吗?我……我喝多了,不大记得了。”
“那日与几位夫人一块儿喝茶,随便聊了两句,才知老爷进来收的东西不少呢。可是全都充了私房钱?”大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瞒过她的法眼,做梦!背地里给华珠塞些小玩意儿,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罢了,而今却敢把那么多贵重东西藏着掖着,怎么?当她这个主母是摆设?
华珠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一脸困惑地看着大夫人与父亲。大夫人没叫她避嫌,她便没主动请退。
年政远放下茶杯,讪讪一笑:“我哪儿会充私房钱?”
“是吗?”大夫人的音调拉得特别长,从宽袖里拿出一个小纸卷儿,铺开了念道,“鸿胪寺卿,金镶玉观音一座;吏部侍郎,七彩珊瑚一尊;翰林院杨学正,点翠凤尾钗一对;国子监崔大人,暖玉棋盘一副。”
念完,年政远的脸都绿了,大夫人掀了掀眼皮子,淡笑道:“老爷,我念错了没有呀?”
“你……你……你找那些夫人喝茶,原来都是在套消息,太阴险了!”年政远恼羞成怒,想发作,可又终究心虚,只恨得咬牙。
大夫人恣意地笑了笑:“他们可都是看在染家孙媳妇儿的面子上才巴结老爷的,老爷觉不觉得应该把他们送的东西给华珠做嫁妆呢?”
“这……我……啊……”年政远支支吾吾,词不达句。
做父母的,总会偏疼弱一些的孩子,从前华珠没娘没钱没权,他便格外疼爱她。眼下华珠似乎很强大了,反倒是丽珠,孤零零地绣嫁衣,连亲娘的面都见不着。相比之下,有染老夫人疼爱、有染将军器重、有廖子承宠溺的华珠,好像已经不需要他的偏袒了。
大夫人如何不知他的想法?不过,她从前对华珠没什么同情心,眼下对丽珠就更没有了!大夫人冷冷一哼,撤回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对房妈妈吩咐道:“你,拿着单子,去梅姨娘那儿把东西给我搬回来!”
房妈妈目不斜视地接过清单,转身出了房间。
大夫人拍了拍华珠的手,说道:“再老实的猫儿也有偷腥的时候,主母的手,时刻都不能松的。学着点儿。”
“谢母亲教导。”说完,华珠给了年政远一个同情的眼神,娶到这么一个精明能干的妻子,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后面,大夫人又与华珠讨论了一下陪房与婚期,最开始大夫人定的是九月初八,但染老夫人心急,生生给提到了七月,大夫人又上寺里问了主持大师,说七月十八是黄道吉日。而今已是四月底,不到三月便要完婚,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更巧的是,顾家那边儿也在催年丽珠过门。大夫人索性把心一横,七月十八,两个女儿一起嫁!
“可见着染四爷了?”大夫人捶了捶发涨的腿,问华珠。
华珠把嫁妆清单收好,答道:“还没。”
“总会见到的,你五妹的亲事应该会到明年。”大夫人说完,瞅了一眼墙壁上的沙漏,“时辰不早了,你是歇在这儿还是回海棠院?”
“回海棠院。”
*
海棠院的一切都跟从前不大一样了,院子里栽种了珍惜花卉,屋子里摆上了贵重物品,丫鬟婆子们全都换上了新衣。大家见到她,毕恭毕敬地行礼,连洒扫的婆子也憋出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姿势。
主卧内,巧儿在为华珠赶做新肚兜,秀云、香荷分线,准备帮着一块儿绣嫁衣。虽说绣楼也可定做,但终究比不得自个儿动手有意义。
三人见到华珠,高高兴兴地行了礼。
秀云就打趣地问:“小姐,姑爷的喜服要做吗?”
“做!”
一屋子人全都笑了起来。
华珠洗漱完毕,叫她们各自回了房。
华珠躺在柔软冰冷的大床上,思绪翻飞,以前这个时辰,廖子承昏迷不醒,她守在一旁看书,每一次的抬眸都能看到他。现在看不到了,心里空落落的。
翻了几个身,睡不着。
华珠干脆穿了鞋子,把巧儿新做的肚兜翻出来,一件一件试穿。
突然,小鸟儿扑哧着翅膀落在了窗台上。
华珠眼睛一亮,开了窗,从小鸟儿的腿上取下纸条。
“在干什么?”
华珠抿唇一笑,披上披风,拿出炭笔和早已裁好的纸条,写道:“试衣服,你在干什么?”
一刻钟后,小鸟儿飞回。
“喝酒应酬。试什么衣服?”
华珠眉头一皱,又写道:“你病还没好全呢,怎么就喝酒了?跟谁喝酒?哪里?有没有女人?我在试肚兜,巧儿新做的,粉色!”
廖子承展开纸条,眸色一深,摸了摸下巴,写了一行小字:“年华珠,你勾引我,不怕我忍不住跑来办了你?”
华珠的脸一红,偷笑,大笔一挥:“那你来呀。”
“哼,我才不上当。我非得吊着你,让你吃不到、摸不着、抓心挠肺!”
“去死!”
“已死,有事烧香。”
噗——
华珠在床上笑得打滚,这种话,也就在纸条上能看见,真要面对面相处时,他绝对高冷得像个皇帝。
华珠把一床棉被全都滚皱了才堪堪忍住笑意,提笔写道:“想你了。”
小鸟儿振翅高飞,在屋子里盘旋了一圈,才又飞出窗外。一刻钟后,扑哧着翅膀飞回,幽怨地抖了抖翅膀,仿佛在说,累死老子了!
华珠拆开纸条,上面写着“回头。”
华珠挑了挑眉,下意识地回过头,就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华珠怔住了,连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眼前面如冠玉、眼若明星的男子,悠然自得地倚着门框,双手插抱于胸前,微偏着头,斜斜地睨着她。唇角一勾,魅惑天成:“又发呆。”
华珠的眼眶微微湿润了,心底有什么冰封的东西在一层层融化。她按住不听使唤而剧烈起伏的胸口,抿了抿唇,似做了某种挣扎,尔后嫣然一笑,奔入了他怀里。
重重地一撞,几乎将廖子承撞倒。
廖子承轻轻一笑,搂紧了她。
华珠贪婪地呼吸了几口独属于他的气息,他的身上,有淡淡的酒香,他没撒谎,刚才的确在应酬。华珠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中途离席,怕是不大好吧?
廖子承眉梢一挑,很认真又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小公主许了愿,王子就给她办到了。”
华珠将头埋入他怀中,闷闷发笑。心底如抹了蜜一般,甜甜地叫人发软,却嘴硬地嘟哝道:“越来越油嘴滑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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