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春色之千金嫡妃》第185章


流风于廖子承而言,并不是普通侍卫,更像一个捧在掌心的孩子。华珠就道:“大婚之日,总是越谨慎越好。”
年俊玺没再说什么,把华珠放在正院后,又折回海棠院,把年丽珠也背了过来。
盖头遮蔽了视线,华珠什么也看不见,但她能感觉到他淡淡的兰香,浮动在自己身边。漫长的两个月都熬过来了,却不知为何,偏偏好似熬不过这一天。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华珠毫不怀疑自己会直接掀了盖头。
“小姐,要给老爷夫人磕头了。”巧儿凑近华珠,小声提醒。
华珠缓缓跪下,与年丽珠在中间,两位姑爷在两边,四人给大夫人和年政远磕了头。
大夫人用帕子抹了泪,说道:“到了夫家要好生侍奉公婆、善待妯娌、敬爱夫君,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是,母亲。”华珠与年丽珠齐声应下。
年政远有心再叮嘱些什么,可喉头堵得慌,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只不停流着泪,比大夫人还流的多。
华珠听到了父亲压抑哽咽的声音,想着今后再也不能天天见面,也忽而伤感了起来。
一只宽厚的大掌,轻轻握住了她的,熟悉的温暖与触感,让她的心慕地一亮,却也让她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
这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她要相处一辈子的丈夫,在他面前,她总是没法子伪装坚强的。
磕完头,两对新人离开正院,去往大门,那里,停着两顶挂了红绸的花轿。
大夫人与年政远送到门口,又含泪交代了几句,也叮嘱两位女婿善待年家女儿,这才叫华珠与年丽珠上花轿。
年丽珠脚步一转,跟上了房妈妈。
耳畔,忽而响起廖子承淡淡的话音:“三妹,走错了,你的花轿在那边。”
年丽珠的脸一白,睫羽飞快地眨动了起来:“啊,对不起,我……”
十全妇人上前,揽住她的肩膀,笑盈盈地道:“顾夫人,来,咱们上轿。”
房妈妈拿出碎银子打点了轿夫,复又折回,牵了华珠的手上花轿:“二姑奶奶,后天回门,记得啊。”
“嗯。”华珠轻轻地应下,上了花轿。
迎亲队伍吹起了唢呐、敲起了锣鼓,浩浩荡荡地迈向帝师府。另一边,年丽珠的花轿也在顾二爷的陪同下回往顾家。
冷清的大街,这一日锣鼓震天。
到了帝师府门口,早有女眷们笑眯眯地等着新娘,嘴里讲着吉祥的话。华珠入京这么久,除了查案,基本呆在闺中,甚少与贵妇名媛们打交道,而今听了她们声音,除了陌生还是陌生。
心,不由地生出几分忐忑。
巧儿把红绸的一端递到华珠手里,华珠握紧,慢慢下了马车。耳旁笑声不断、谈话声不断,华珠低头看自己的脚,在红绸的牵引下跨过火盆与马鞍,又入正厅拜了堂。
廖子承父母双亡,尊了王帝师为高堂。染老夫人坐一边,也笑得合不拢嘴儿。
拜堂完毕,在一众女眷的簇拥下,华珠被送入了新房。廖子承作为新郎官,要留下来接受众人的庆贺,俗称,“灌酒”。
新房内,华珠端端正正地坐在床头,不敢轻易挪动,来了人也不敢随便起身行礼。
“哟,新娘子的手真嫩。”一道温柔尖细的嗓音,带着戏谑的调调,在华珠面前响起,随即,华珠的手被另一双白皙柔滑的手握在了掌心。这世上的夸赞,并不完全是来自羡慕,有时,夸赞是对自己的另一种变相肯定。很显然,这位年轻少妇属于后者。她的手,如牛奶一般嫩滑,如香葱一般纤细,比华珠的还美上一、两分。
华珠笑了笑,仿佛腼腆得不知如何接话。
另一道略显干练与粗犷的嗓门儿开口了:“又来又来!生怕别人看不见你的手有多美!一天不炫耀会死啊!”
“呸呸呸!”美手少妇娇滴滴地啐了几口,“新婚呢,不知道捡吉利话说么?表弟妹,我是你大表嫂,你叫我莞姐姐吧!”
莞?单名一个莞字,又自称大表嫂,莫非是染侯爷的夫人?
华珠欠了欠身,柔声道:“莞姐姐金安。”
“真乖!”美手少妇很满意地赞了华珠一句,又道,“这个泼妇是你二表嫂,你不用喊她,以后只管喊我就成,染家我说了算!”
话落,周围的丫鬟们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华珠眉梢一挑,笑什么?
思量间,少妇的手忽而抽开,“哎哟”一声,似是摔倒了地上。
须臾,那名被唤作泼妇的妇人半笑半怒地嗤了一声,对华珠道:“好妹妹,你莫被她糊弄了,我才是你大表嫂,那个是我娘家妹妹桑晴,你二表哥、三表哥都不在京城。”
说着,又转头看向美手少妇,“跟余夫人一个德行,尽爱忽悠人!”
这个余夫人指的不是颜婳,而是世子夫人,那个一见面便拉着华珠的手要娶她做儿媳的。
桑晴拍了拍手,不甚在意道:“反正华珠叫了我一声‘姐姐’,我也不亏了。你们谁,别干站着?赶紧搬两个凳子来。”
巧儿与秀云不敢怠慢,赶紧搬来凳子,放在床边。桑晴坐下后,摆手道:“你们退下吧,我们妯娌讲些体己话儿。”
巧儿与秀云面面相觑。
华珠轻声道:“下去吧。”
“是。”二人退出,桑莞与桑晴的丫鬟们也鱼贯而出,最后一人为她们关上了房门。
没了外人,桑晴越发咋咋呼呼了,一屁股坐下后连口气儿都不带喘,便说道:“好妹妹呀,你怎么不劝子承回染家住呢?老太太天天儿都在盼啦,望眼欲穿!你说你们明明是染家人,却要住进帝师府,不知道的,指不定怎么笑话染家呢。”
这话听起来有些刺耳,尤其双方是头一回见面,好歹来点儿客套话吧……如此不拐弯抹角的性子倒叫华珠不知说什么好了。可偏偏她的话却又句句在理。华珠蹙了蹙眉,按耐住心头不适,微微笑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当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怕讲起来话来没有分量。”
“子承没告诉你?”桑晴很惊讶得问了问,随即又道,“姐姐,你要不直接跟华珠说了吧,反正她嫁都嫁过来了,已经是你们染家人了,再瞒着她也没什么意思。”
“唉!”桑莞叹了口气,“姑姑被逐出家门时我还没过门,我也是听侯爷说的,说姑姑当年非得跟余二老爷和离,好像是……”
“喂,流风你干什么?差点儿撞翻我。”门外,突然传来秀云的娇喝,流风在海棠院住了一段日子,丫鬟们都认得他了。只是他从不说话,丫鬟们都背地里叫他哑巴。譬如此时,他被秀云质问了,也没反驳什么,便径自离开了。
秀云气得跺脚,呆子!
这么一打岔,桑莞垂眸,眼皮子动了动,笑道:“当年的事还是叫子承亲口告诉你吧,或者你问老太太,她比我们清楚。”
事关廖子承的娘亲,说不好奇是假的,可桑莞不乐意,华珠也不能强求。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桑莞与桑晴起身离开,临出门前,桑莞说道:“我听说你在琅琊也协助子承破了几个案子,当年的事有很多疑点,如果可以,希望你能查明真相,还姑姑,也还染家一个清白。”
“这……”华珠迟疑。
“子承的娘亲,不是意外死亡。”
华珠一惊,难道染如烟是被杀死的?
华珠又记起廖子承提过,廖大人的死也非常蹊跷,他做了不在建阳的证明,却在“离开建阳”期间,偷偷潜入建阳衙门的库房,不知为何衙门失火,将廖大人活活烧死在了里面。廖子承不想让人知道廖大人偷偷潜入库房的事,便谎称廖大人生病需卧床静养,数月后才宣布他的死讯。
如果,染如烟也是被杀的,如果,那场大火也不是一起意外……
华珠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
入夜时分,华珠困了,靠在床边歇息,巧儿心疼地拿了一块糕点,往华珠嘴里塞:“放心吧,没人。”
华珠饿得前胸贴后背,成亲真不公平啊,为什么男人能在外大鱼大肉,女人却要在房里饿肚子?华珠吃了几块糕点,秀云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一个盖了盖子的小茶杯,她行至床边,打开杯盖,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扑鼻而来。华珠闻了闻:“好香的蜂蜜。”
“香吧?哈哈,我好不容易弄到的。”秀云耍宝似的笑了笑,把杯子递到了华珠手中,“没想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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