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朕的龙床远一点》第56章


“不可能!”宋昀不相信,“你相信他会轻易放过你?你姓越; 而他是南疆后人。”
宋昀的话让越倾颜不确定起来,“他真的会那样对我吗?”前一世连人都敢烧死,只是一条蛊虫; 有什么不敢的,可是他们曾经是朋友啊!
“不会有事的。”宋昀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觉得心中有些乱,“我一定找到办法。”
“谢谢你。”越倾颜看着宋昀; “我惹来麻烦; 总要你来替我收场。”
“你先休息。”宋昀面上恢复了原来的平静,“铜州和端州都不能呆了; 我送你回京。”
未知总是如此让人恐惧,越倾颜躺在床上,总觉得身体里有条虫子的游弋,随之精神有些差。
睡不着,越倾颜在船上走动着; 江上的风轻轻柔柔,她坐在船头,双腿耷拉着,趴在木栏上看着前方。
“怎么出来了?”宋昀走到越倾颜的身后。
“原来我真的什么都做不好。”越倾颜叹了口气,“你有伤还乱走?”
走到越倾颜旁边,宋昀学着她的样子坐下,“你有勇气,还很聪明,就是有时候看人不太准。”
越倾颜笑了,“你这是奉承我?萧至容说你在南疆发现了他,那你为什么会在他之前来到铜州?”
“差不多,在南疆发现了张景岚的行踪,就跟了过去。后来发下了你在萧至容手里。”宋昀说着,“他也是机警,见情势不对,立即离开,留下张景岚障目。只是他带着你这个包袱,怎么能走得快?我自然追得上他。”
“你竟敢说我是包袱?”越倾颜哼了一声,“你见过如此聪明的包袱。”
“确实没见过。”宋昀笑了,“以后不要乱跑了,有些事不必你去做。”
“可不是吗?再也不敢乱跑了。”越倾颜站起来伸伸懒腰,正如铜州那算命先生所言,既然老天给了一次机会,就按照自己的意愿活着,有些事何必执着?“回京城后,在皇宫修一座庵院清修,极好。”
“公主只想着清修?”宋昀问,“其实您已经到了婚嫁年纪。”
“你是想让我去和亲?”越倾颜摇头,“才不去,当初是为了逼越凌科才出此下策。既然活着,我才不委屈自己。”
“您的想法很对。”宋昀站起来,“想吃什么?”
“宋督主可会做菜?”越倾颜问道。
“不会!”宋昀回道。
“你真应该学学萧至容,他做的菜就很好,尤其是鱼汤。”越倾颜转身离开,“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大胆,连他做的东西都敢吃。”
宋昀自是猜到了,当初萧至容求娶之人应该是越倾颜,只是阴差阳错,娶回了赵晚樱。
船到了络州,一行人改为旱路回京。路上的速度很快,走到一半时,宋昀留在了络州,说是还要回铜州。
与以前不同,越倾颜没再想着跑,只想着快些回到京城,皇宫的锦鲤还是要养在御湖里才安全。
这一世的事情和前一世完全不一样,接下来法封教肯定会揭竿而起。越倾颜想着或许这一世不会那么悲惨。
回到皇宫,越倾颜怕被太后唠叨,先跑去了越凌科那里。可是谁会想到这个皇兄唠叨起来更是没完没了。
“你说说,叫皇兄说你什么好?”越凌科气的将茶碗放下,“一个人跑去铜州,你想做什么?以为自己武艺高强,还是聪明无比?”
“我……”。
“朕还没说完,你给我闭嘴!”越凌科一拍桌子,“要不是宋昀,你能活着回来?还去东海找越凌昭,他用得着你找?他早就回来了。”
“我……”。
“还敢顶嘴?朕告诉你,你以后休想离开皇宫一步。”越凌科想了想,“尽快给你选个驸马,成婚!”
“我……”。
“就这么定了。”越凌科一摆手制止了越倾颜要出口的话,“君无戏言,明日就要礼部着手去办。”
“等等!”越倾颜不干了,“连人选都没有,就要礼部去办,皇兄,我是你亲妹妹,能不能不这么草率,至少问问我的意见啊!”
“朕意已决,说什么都没有用。”越凌科一副不商量的样子,“至于人选,保准颜颜满意。”
“我要去告诉母后!”越倾颜转身想走。
“去说啊!”越凌科并不着急,“告诉她老人家你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越倾颜刹住脚步,回头看着越凌科,“母后不知道?”
“说起来,朕可没有颜颜无情,将皇兄仍在天牢不闻不问。”越凌科看了眼越倾颜,“母后那里暂时替你瞒着呢。”
越倾颜带着讨好的笑,“还是皇兄好,那你刚才也是说笑的吧?”
“你说驸马吗?”到底疼爱这个妹妹,越凌科站起来,“朕没说笑。”
“你不能这么做。”越倾颜有些跳脚,“我还要去西齐联姻。”
“不用你了。”越凌科嘿嘿一笑,“我让人将越凌昭绑着送去西齐了,让他求娶西齐公主。”
“端州和铜州那边,您多派些人过去,只宋昀自己一个人恐怕不行,他还受了伤。”越倾颜提醒道,“那些人将百姓的脑子都洗了,身上应该都下了蛊。”
“你以前总想治他死地,还不是每次他救你?”越凌科摇头,“做人要知恩图报,以后对他好点儿。”
“多赏赐些东西,反正官阶他已是不能再高了,再高都成皇亲了。”越倾颜说道,“皇兄,打个商量,放我一马。”
“没门儿!”
清平元年夏,端州和铜州两地发生叛乱,上万民众揭竿而起,号称收到天神旨意,要推翻越家皇朝。
前世的法封教还是出现了,越倾颜坐在御湖的小亭,看着水里的锦鲤,一切都不同了。皇兄应该早已派兵过去,邪教不会再向前世一样蔓延。
长长舒了一口气,越倾颜现在过得很悠闲,越凌科也兑现了他的承诺,不放她离开皇宫一步,彻底成了一条活在御湖里的锦鲤。
“在看什么?”越凌科走了过来。
“皇兄,萧至容会死吗?”越倾颜问道,“他死了,晚樱怎么办?”
“萧至容一定要死。”越凌科说的肯定,“至于晚樱,到时候接回太尉府吧。”
这一世恐怕越倾颜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表妹了,要是知道是这结果,她宁愿赵晚樱一生不嫁。
“铜州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越倾颜问道,“张景濯和张景岚应该不好对付,要不要将张泰拿出来?”
越凌科敲了越倾颜的脑袋一下,“不用你操心,你只安心待嫁吧!”
“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您说将德清送去那边要挟张景濯怎么样?”越倾颜摸摸头,“俗话说虎毒不食子,德清毕竟肚子里有了……”。
“别提那个混账,越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越凌科冷笑一声,“那边,宋昀会做好一切的,不必担心。”
“其实是不是可以从……”
“颜颜,你是不是担心宋昀?”越倾颜低头看着越倾颜。
“是,做人要知恩图报,您说的嘛。”越倾颜白了越凌科一眼。
清平元年秋,端州和铜州叛乱平息,东陵王萧至容于秋波湖被擒,张氏兄妹于铜州自尽身亡。重要人犯押解京城,等候圣上裁决。
秋风送爽,御花园的桂花开了,满园香气。
“秦峰。”越倾颜叫住脚步的匆匆的人影。
秦峰转身,“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越倾颜想了想,“宋昀他们何时回来?”
秦峰支支吾吾,“刚才收到快报,说是宋督主在回京途中遇到邪教余孽,身受重伤,已经不治。”
“你说什么?”越倾颜脑子转着,好像听不懂秦峰说的意思,“什么不治?”
“宋督主不治身亡。”
越倾颜退后两步,“宋昀死了?”她觉得胸口憋得慌,头也有些晕。
秦峰还在说着什么,越倾颜什么也听不见,转身离开了,漫无目的。她还是不相信,那样一个祸害,怎么就这么轻易死了?
回到泰兴宫,越倾颜没去和太后说话,径直回了偏殿。她打开抽屉,那里躺着一本东海游记,竟是没来得及还回去。这辈子欠他的,到底是没有还清。
秋色渐浓,天空往往很高很远,却又那样让人觉得孤寂。
这晚,越凌科叫了越倾颜过去一起用膳。
“胃口不好?”越凌科见越倾颜用的饭很少,开口问道。
“在母后那里吃了太多点心。”越倾颜扯了个谎。
“这么贪嘴,嫁到人家去被笑话怎么办?”越凌科笑笑,“说朕管妹无方,丢皇家颜面。”
“说敢笑话我,就诛他九族。”越倾颜放下碗筷,“您真的打算把我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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