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娘子猛如虎》第2章


这辈子,赵从愿看着太监面上与前世相差无几的表情,深吸口气,惨败着脸冲宣旨的总管笑了笑,面上的惊惧逐渐消弭,目光坚定,口中道:“臣女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逐字逐句,硬如滚珠,不知砸在了谁的心上。
吾皇万岁…
吾皇万万岁……
“郡主!郡主!快醒醒!”
赵从愿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睛盯着面前带着红绸的临衫,有些恍惚,平日里灵动的眸子里带着些懵懂惊惧。
又梦到了。她始终忘不了那一张黄纸,午夜梦回,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清晰可闻。
“靠女子带来的和平,如何能长久?如何能长存于世?怀凉必亡啊!昏君!昏君!”声音凄烈,病人心脏,湿了眼眶。
临衫一把捂住赵从愿的嘴,看着落在掌心的眼泪,语气梗咽,却带着认命的凄凉:“郡主慎言呐!”
半晌,看她情绪平稳了下来,才松开了手。
临衫将迎枕放在赵从愿身后,扶着她靠在上面,才开口道:“主子可是发噩梦了,不能安寝,一晚上惊醒了好几次。”虽是抱怨的语气,却还是带着如平日一般不加掩饰的关心。
见赵从愿不说话,临衫叹了口气,有些忧愁,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病了?连着几日都是这般。”
赵从愿眨了眨酸涩的眼,忍住想一吐为快的欲望,心想,可不是不能安寝吗,马上都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哪来的心情好好睡觉?
万岁?
她巴不得他早点死!
撇头看了眼还在飘着鹅毛大雪的天,赵从愿又想起了她上辈子也是死在了这漫天的白雪里。
她总是梦到上辈子的情景,却总是停在那里,不敢再梦下去,怕这一梦,就醒不来了。
那时宫里都知了她犯了圣上的忌讳,未有人敢苛待她,只遵着圣旨匆忙的将她送往大锦,除却离乡的哀愁,她是有些期待的。她终于要脱离那个牢笼了,哪怕不能和新婚丈夫恩爱不移,她也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能,和丈夫相敬如宾。
可承想,洞房第一晚,她就被新婚丈夫派来的亲信一杯鸠酒给毒死了,她甚至没有见过她的新婚丈夫,就死的悄无声息,在那偏僻的院子里,或许都没有会来收她的尸骨。
那天晚上,也是下的好大的雪,敞开的檀木门外是一片刺目的白,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庭院,竟觉纯白落雪是如此的腐朽不堪,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可她到底不甘心,她还没有走遍这大好河山,没有看到长白山的满山的梨花。若……
若有来生,她只愿生在普通家庭,有一对疼爱她的父母,视她如掌珠。
她好像看见了爹爹,那天的爹爹没有穿着坚硬的铠甲,一袭长衫,站在她面前,怜惜的看着她。她抓住“爹爹”的手问他,眼中带着不解:
“‘爹爹’,女儿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你可曾后悔,后悔为了他萧家拼命?”
那个“爹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看着她:“‘爹爹’护着的,是整个怀凉,不是他萧家。”
赵从愿释然的笑了,既如此,那她也算是为了怀凉死的罢,下去见了爹爹,爹爹也该是欢喜的吧。毕竟爹爹的手好温暖,是她从未感受过的暖。
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走遍这大好河山,没有看尽这世间繁华,她就这样死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送亲的队伍中,马车还走在官道上,马上也到第一个驿站。她获得了新生,却还是那个不被人疼爱的小郡主。
上辈子顺从的被送去和亲,憋屈的活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死的那么凄凉。赵从愿觉得,一定是她爹爹反悔了,让阎王爷篡改了生死簿,再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
既如此,她定当好好的活着,不再胆小怕事,也合该活的肆意放纵,顺着自己的心意来。
可如今还在驿站里住着,周围有重兵把守,接下来要如何她得好生思量思量。
反正不能和上辈子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男主粗现啦,很隐蔽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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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举后我娶了娇软白月光》
世人皆知,南平侯府阖府上下都是胸无点墨的武夫,最不喜弱不禁风的小白脸。
沈从温身为南平侯府的三公子,却口味独特。
他喜欢娇柔柔的小表妹,偏爱文绉绉的酸腐书。
南平侯府众人皆摇头:没救了!
小表妹义愤填膺:表哥定要认真读书,考个好功名!
然后沈从温连中三元,直至官拜宰相,一路繁花似锦。
小登科的那一晚,他掀开小表妹的红盖头,烛光下他温柔缱绻:我从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却想给你这世上无上的荣光。
☆、计划逃婚
“你听说了吗?自从上回生病,郡主的脑子就不太好了。”
“是啊,我前两天还看见她蹲在狗洞边上撅着屁股呢。”
“那也是个可怜人啊,大锦朝怎么会娶一个别国的皇后回去呢,怕是没多少好日子了……”
临衫手上端着的小瓷盆直接砸了过去,她涨红着脸,叉着腰指着那边洒扫的仆妇,气急败坏道:“再胡乱说,我撕烂你们的嘴!”
被砸到的老嬷嬷捂着额头,一眼就看到这边站着的丫鬟,跳起脚来,拎起扫帚,就往临衫这边冲,脸上带着泼皮嚣张:“你个小浪蹄子,还敢打我,老娘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
“来啊,长舌妇,我怕你不成!”临衫说着利落的挽起袖子,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小丫鬟面上带着十足的狠劲儿。
那仆从看着小丫头不是好相与的,往后退了退,朝着临衫吐了口唾沫,老肉纵横的脸上带着明晃晃的不屑口中还在喋喋不休:“我说错了?你们家郡主本来就有病,好好地享福日子不过,来这找罪受,还真把自己当成了郡主娘娘了,我呸……”
“麽麽可要慎言,我带着圣上的旨意远嫁,意为让两国重修旧好,照麽麽的意思,怎就知了我定是个不讨喜的?麽麽竟然知道圣上的意思?”
清脆的声音传来,众人循着声音看过去,就看见长廊尽头走来一个身穿大红宫装的少女。明艳艳的正红,却也未能将她满身的芳华压下去,淡扫蛾眉,轻飘飘的眼风扫过来,自带一股体态风流,却又让人轻视不得,只让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赵从愿站在临衫身前,将护主的丫鬟挡在身后,端起郡主的架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个倚老卖老的仆妇。
站在最后的那仆从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喊;"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奴婢没有,奴婢没有……"面团一样的脸上满是褶子,看起来颇为滑稽。
那本还泼辣的仆妇后背也跟着一凉,顾不得体面直接趴在了地上,拉着赵从愿的衣脚,哭嚎着:“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老奴说错话了,老奴该死,老奴该死……”
赵从愿也不做声,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的老刁奴表演。
那仆妇余光瞥到赵从愿的脸上,见她精致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心更慌了,直接上手往自己脸上挥巴掌:“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后面的仆妇见状,有样学样,顿时院子里一声一声的巴掌声响的欢快。
赵从愿看她脸上通红一片,才清了清嗓子,声音里带着笑意:“行了行了,本郡主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今天的事儿就翻篇了,以后好好做事,时间不早了,都散了吧。”
底下的仆妇纷纷停下动作,诚惶诚恐的向赵从愿拜了拜,才捂住脸一个一个接着摇摆的走出院子。
看着那些讨人厌的老家伙走完,临衫解气的看着赵从愿,一双大大的月牙眼亮亮的,看着自家郡主开口道:“郡主真厉害!三两句话就让她们灰溜溜的走了。”
赵从愿莞尔,轻轻一笑,点了点临衫的额头:“你跟她们计较做什么,咱们马上不就走了?”
“反正不能有人说郡主的不是!那些人也太过分了,连您都敢编排。”临衫瘪着嘴,说到这,脸上又带上了愤愤。
赵从愿倒是不在意,她昨晚想了一夜,上辈子她死后发生了什么,她一点都不清楚。可她在大锦遇害,一场仗应是免不了的,不论圣上是出于什么缘由将她嫁去大锦,她总是亲封的郡主,面上顶着是怀凉的脸面。
大锦皇帝这么做,无异于将怀凉的脸面摁在地上使劲儿的摩擦。既然大锦的皇帝不靠谱,她干脆逃出去,不做这郡主,逃离这一场权谋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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