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挣开她的双手,眼巴巴看着她摔倒在地上,鄙夷道:“你想知道?那女儿就告诉你。”
廖素吟浑身剧烈颤抖,双眼像是在盯着魔鬼看一样。
上官瑾道:“她现在想借假怀孕一事来要挟皇上放你们母女出狱,此事如果被皇上发现,你和你的宝贝女儿,还有廖府的一千人等全部都要因此陪葬,你听懂了?”
廖素吟狂笑起来,声色尖耳,她满脸狰狞,咬牙切齿道:“我们死了你也一样要死!哈哈哈,想不到,最后我还是死在自己养的豺狼手上,能够拉着你垫底,我死也足了!”
她怒火冲天,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碎了上官瑾。
上官瑾唇角擒着三分冷笑,大方夸赞:“母亲虽住在这肮脏污秽的地方,可心智半点不受影响,脑子还是这么聪慧好使。”
廖素吟面色铁青,气得胸脯剧烈起伏着。
上官子琪冲过来,发疯似的欲扑到上官瑾身上却被刘黍伸手拦截住了。
她竭斯底里的嚷嚷:“上官瑾,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我们就是死了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上官瑾看着上官子琪光洁的脸上那一道清晰可见的,外形像蜈蚣一样丑陋的疤痕,她笑,笑得疯狂。
刘黍微微蹙眉,隐约从上官瑾的笑声里听出了她的悲哀。
良久之后,上官瑾狞笑着,眸子如同古井里的寒冰:“母亲,你还记得三妹的这道疤痕是谁给她留下的吗?三妹说的没有错,这些都是我给她留下的。”
廖素吟听了她的话差点没昏过去,心里真是又气又恨又伤心,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么绝望,这么悔恨过。
“滚!滚!滚!”她身体不停的发抖,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上官子琪左右扫视一圈,捞起夜壶朝着上官瑾泼过来,上官瑾被刘黍拉着走出牢狱,那些臭到发馊的隔夜污秽洒得满屋都是,就连她与廖素吟身上都无一幸免的沾到了。
“母亲,她们走了,她们走了,您别这样!”上官子琪抱着廖素吟,心脏怦怦跳着,不知为何,她隐约感觉母亲会做傻事。
不,她不能成为女儿的绊脚石,她不要子霏冒险来救她们!不……廖素吟满脑子都是上官子霏的安危,整个人陷入疯狂的臆想中。
从牢狱走出来后,两人浑身上下都带了一股难闻的臭味,坐上马车,刘黍解开她的斗篷。
上官瑾像是从迷雾之中清醒过来,低下头看到刘黍动手解她的衣服慌了,:“王爷这是要做什么?!”
刘黍道:“这白狐斗篷臭了,扔掉它算了。”
上官瑾嘴角一抽,道:“这件斗篷可是番外的贡品,宫里都没有几件,你就这么随便糟蹋也不怕被父皇知道。”
刘黍挑眉,:“父皇既然已经将它赐给我们了,我们怎么使用难道还要经过他的准许吗?”
上官瑾额头布满黑线,:“随意丢弃皇上赐的宝贝等同于藐视皇威,要受刑的!”
刘黍一脸懵懂,:“是吗?那本王丢了几件父皇赏赐的,好像也没受什么刑罚。”
上官瑾一连吸了几口气,将斗篷夺过来,哼道:“虽然臭了些,可拿回府洗洗还是件干净柔软的衣裳,我才不要像你这样败家。”
听着她孩子气的一番解释,刘黍是好气又好笑。
上官瑾看得直发楞,那一抹笑意像是穿透云层,抹去她心底的昏暗。
刘黍:“怎么了?看傻了?”
上官瑾尽快的低下头,详装在整理裙摆。
刘黍握住她的手,凝视着她,:“你告诉本王,你这些年来在上官府都是怎么过来的?”
上官瑾浑身一怔,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有吱声。
刘黍的声音饱含温软,:“你不愿意说那便不说就是了。”
上官瑾璀璨一笑,:“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刘黍搂着她,:“今后有本王在,本王会永远保护你的。”
永远?
一辈子?
刘黍的这些词都太过华丽,都距离她太远!
上官瑾窝在刘黍怀里,眼下她只想这样安静的靠在对方怀里,不去想任何事。
好一会后,刘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
“哦,对了,今父亲命人送来一株海棠花。说来,左丞相也是有心之人,大冷天的这株海棠花却开得盛艳,爱妃明日差人回份厚礼于他吧。”
上官瑾不敢置信,昂头看着他,尾音都带了颤抖:“真是我父亲命人送来的?”
刘黍指腹轻点她高挺的小鼻尖,道:“爱妃这是在质疑左丞相还是本王?”
上官瑾瞳孔一缩,苦涩笑道:“我父亲不过是看到这个女儿有出息了,差人送份海棠花过来,借臣妾之手攀附王爷,寻求庇护罢了。”
她的父亲是何种人上官瑾岂会不识。
“不管他是何喻意,在本王眼里,只要爱妃不愿意去接触的人,本王不会给他机会碰到你的。”
上官瑾眼睛泛起红丝,冰冷坚固的心像是被放在火炉里烤着,慢慢的融化着包裹在外层的冰块一样。
她眼神溢满复杂的情愫“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还不起你的这份情。”
“本王不要你偿还,只要你陪在本王身边就好!”刘黍搂紧了她,低喃道。
上官瑾闭上双眼,任凭自己的心在刘黍身上沉沦着,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安全感。
第160章上官子琪之死
至上官瑾离开之后,廖素吟整个人像突然之间多了许多心事,变得茶饭不思,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独自坐在床边一呆就是好半天,坐在那里喃喃自语着。
上官子琪心疼的抱紧她,:“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唬女儿。”
廖素吟满脑子都是‘不能成为女儿的累赘’这几个字,良久后,她凝视着上官子琪,兀自笑了,笑得格外诡谲。
这些异常在上官子琪看来都是不详的征兆,她惶恐道:“母亲,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
廖素吟‘呵呵’干笑两声,双目迸出一抹凶残的厉光,突然伸手插紧了上官子琪的脖子,嘴巴里嚷嚷着,:“不能成为子霏的累赘,我们不是累赘,不是累赘……”
“咳咳咳,母亲,我是子琪!我是你的女儿子琪啊,你疯了吗!”
疯了?!
呵,是!她是疯了!被那小贱人给逼疯了!
廖素吟紧紧掐死上官子琪的脖子,狞笑着,嘴巴里念念有词道:“子琪乖,母亲一会就过来陪你!”
“咳咳咳,放、放手,唔唔唔……”上官子琪拼命的挣扎着,顿时觉得遍体冰凉。好不容易是挣开了廖素吟的禁锢,她拼命的跑到牢房门口,拍打着铁门,大声呐喊,:“救命,救命啊!”
廖素吟看着她,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冰冷,仿佛在看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般。
空旷的牢房里只有上官子琪的声音在回荡,不论她呐喊,喊得有多大声,外界全然不知,这里的人就像间全部都撤离了一样。
上官子琪浑身发抖,剧烈的发抖,:“不,母亲,你不能这样做!我不想死,我不要死!”
廖素吟好几次扑了空,她开始变得,双目腥红,道:“子琪乖,不疼的,很快就不疼了!”
“不,我不要,我不要!”上官子琪拼了命的躲她,不忘记大声喊救命。
“啊!”她脚一崴,重心不稳的摔倒在地上。
廖素吟趁机扑过来,上官子琪被她死死身下。
廖素吟使尽全力箍住上官子琪的脖子,狰狞的笑道:“很快就不疼了,子琪乖,母亲一会就过来陪你!”
她杀红了眼,整个人都变得了起来。
“唔唔唔唔……”上官子琪满脸恐惧,好一会后,她的手开始慢慢不再挣扎……
“出了什么事,大声嚷嚷个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的!”
当狱吏提着火把走过来时,看到廖素吟掐着死去的上官子琪,那二人吓得火把都掉了。
廖素吟站起身,冲着墙壁猛撞过去,下一秒,她身子挺直,两眼翻过去。
“快去通知大人,狱中出大事了,廖氏杀了人!”
次日。
方晓推门走进来,眨巴着眼睛道:“主子,皇上今日赦免了上官大夫人和上官三小姐的牢狱之罪,午时,她们就已经出狱了。”
这些问题她早就预料早了,上官瑾头也不抬的继续练字。
方晓从对方眼中看出端倪,她惊喜道:“主子,你连这个也预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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