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生娇》第85章


罡萌绾未χ寐穑 ?br /> 他的声音如洪钟,响彻在广场上空。
那些迟来的兵卫,包括方德安都身子一凛。违反军令当斩,难道朱翊深要将这么多人都斩了?为了树立军威,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只不过在场的人,多少家中都有根基,不信朱翊深一个王爷,敢得罪这么多世家大族,因此才有恃无恐。
朱翊深沉默了片刻,看着他们继续道:“今日我不斩你们,因斩了你们,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鞑靼的十万大军已经逼到了开平卫!开平卫一破,他们便越过了长城,可以直达京师。到时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不仅是你们,就连你们的亲人,朋友,这几代人建立的繁华京师也会毁于一旦。难道你们愿意把家园拱手让出去?”
整个广场鸦雀无声,他的声音似有感染力,兵卫们身体里的热血,仿佛被点燃。
“我们不愿意!”不知道是谁领头喊了一声,广场四周皆有响应。
“驱除鞑靼!”
“捍卫京师!”
朱翊深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军队若没有军纪,无法打胜战。在场的每一个人,一旦上了战场,便是可以将后背交托的生死兄弟。一人不尊军令,私自前进或者撤退,个人生死事小,害的可能是跟你并肩作战的同袍,甚至让全军覆没。所以从现在开始都记住了,军令如山!违反军令者斩!”
朱翊深说这番话的时候,眼风扫了一眼方德安,方德安没睡醒的身躯一震,额头上却忍不住冒出了汗。
“今日按时到达的人本将不赏,因你们只是尽了本分。而今日迟来的人,本将也不罚。你们的热血应该洒在战场上,死在这里不值,希望你们能戴罪立功。但这是唯一的一次机会,下回定斩不饶。”朱翊深转身,重新坐下,威严道,“开始列阵出发!”
朱正熙站在午门的阙楼上,看着底下的兵阵开始有序地变化,然后陆续退出午门广场,人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几乎难以相信是平日那些懒散的京卫。
刘忠在旁边说道:“殿下放心吧。晋王一定能够得胜归来的。”
朱正熙原本是担心这些世家子弟不服九叔的管制,或者九叔一怒之下斩杀太多人,削弱了京卫的实力。眼下看到九叔如此处理,放心的同时又有几分敬服。若换了是他,未必能镇得住这样的场面。
其实比起他和如今沉迷于炼丹的父皇,九叔更适合做皇帝。
这些天,他甚至在想,这大概也是皇爷爷的意思吧?要不他怎么会把那头盔放在东宫的旧木箱子里呢?因为东宫本就是九叔曾经居住的地方啊。
……
眨眼快过了一个月,到了清明时节。
最近阴雨绵绵,好在京城中也十分平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会试和殿试轮番结束,叶明修被端和帝钦定为状元,沈安序中了探花。
这中间还有个小插曲。
会试的主考之一,副都御使不知从何处收到了一份匿名的举报信,说叶明修攀附权贵,是苏家施压,他才能在乡试中得了解元。
这事闹得很大,后来还惊动了都察院。虽然查无实据,但那名副都御使十分耿直,直接将叶明修判了不过。后来还是礼部尚书李士济惜才,拿着叶明修的卷子进宫去见了太子,才让叶明修危险地挺进了殿试。好在他殿试时发挥得十分出色,以才华征服众人,深得主持殿试的朱正熙的欣赏,最后一举夺魁。
传胪这日,报喜的人陆续到京城各处传递喜报,沈雍听到喜讯却不怎么高兴。
他本无意官场,但是既然晋王有意抬举,女儿也定要嫁高门,他也就接受了鸿胪寺少卿这个职位。可是眼下沈安序高中三甲,势必要入翰林,成为天子近臣了。
沈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沈雍却独自返回书房。
他依稀记得许多年前,最小的弟弟高中进士时,家中也是一片喜气。那时候他作为兄长,还听他畅谈过理想和抱负。可没过几年,弟弟便死于非命。
没有人比沈雍更明白,失足落水,不过是一场无头公案的潦草结语。都察院那样的地方,握着多少大官的身家性命。他们家在朝中没有根基,弟弟一定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而被迫害致死,最后只以意外结案。
而如今儿子,眼看也要重蹈覆辙了。他以为科举人才济济,儿子没那么容易中举,才答应让他一试,好让他死心。没想到这臭小子素日里藏拙,直接给他拿了个探花回来。
他厌恶官场,觉得那是个食人的地方,可他们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卷入了其中。
第73章 
正在金殿传胪的沈安序本人对探花这个结果并不满意; 他觉得自己至少是比榜眼优秀的; 只是略输给叶明修而已。叶明修在殿试时的表现出色; 用自己在民间的经历重新阐述很多政令的失当之处,深得太子殿下的赏识。
沈安序一甲及第; 等于已经入了翰林。朝堂有条不成文的规矩; 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他的志向虽不在内阁,但入翰林院有机会得到几位阁老的教习; 于他日后而言; 也是大有裨益的。
沈如锦和若澄都为家中出了个探花感到高兴,重赏了来报喜的人。
沈如锦难得回家一趟,看见若澄,便拉着她在次间里的暖炕并排坐下来; 想好好说话。她月份还不大,原本身材纤细; 衣服宽松; 还看不出有孕。若澄见沈如锦的贴身丫鬟换了个人,便问道:“宁儿呢?”
沈如锦让身后的丫鬟出去,叹了一声:“我有身子; 反应大; 没办法伺候公子,就给宁儿开了脸。她怎么说也是自小伺候我的; 比外人强些。公子见我大度; 原本也推辞。但男人这个年纪; 几月不近女人是不行的。他虽然收了宁儿,对我倒格外怜惜,多半睡在我房里。如今宁儿也是个妾室了,自然不能再跟在我身边伺候。”
若澄见沈如锦对徐孟舟的称呼十分恭敬,不如朱翊深跟她之间一样随意。这才知道朱翊深对她真是宽容了。他除了在床上时会哄她叫他一些称谓,似乎那样更容易兴奋,平日倒不在意这些。只是姐姐怀孕正是辛苦的时候,姐夫怎么还有心思去宠幸别的女人呢?
沈如锦看若澄不言语,知道她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打击你。男人都是一样的,再喜欢你,永远有更新鲜更好的,不妨看开点。不过素云和碧云懂事,相貌又好,以后你有了身子,倒不用像我一样担心旁人趁虚而入。你大度点,还能为自己博得个好名声。”
若澄默默地拿了手边案上的一碟酸梅递给沈如锦,沈如锦看她不愿意接这个话,另寻了个话头:“你如今一个人管着王府,还习惯么?”
“我还在学。不过,赵嬷嬷和李怀恩都在帮我熟悉。”若澄老实说道,“看账本不难,只是账目太多,处理起来没有头绪。最近得心应手一些了。”
沈如锦点了点头:“王爷可有信从前线来?”前几日,她收到徐孟舟的信,说鞑靼的兵力应当没有十万,打宁夏中卫只是个幌子,想分散朝廷的兵力,他们主要想集中火力攻打开平卫。李青山好像也快赶到宁夏中卫了。但她不敢随便说出来,怕扰乱若澄的心。
若澄没有收到朱翊深的信。他人应该已经到了开平卫,但恐怕忙于战事,还没空给她写信。李怀恩虽然也会给她说前线的战事,但大多时候是报喜不报忧的。
传胪过后,一甲三人插花披红,由鼓乐仪仗拥簇着出正阳门,骑马游街,各自回会馆和住所。每年这个时候,就是京中的盛事。年轻的女子簇拥在酒楼街头,羞涩打量英俊多才的状元郎,所到之处惊呼阵阵。他本就年轻,儒雅秀气,一马当先,几乎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可得知他早已是名草有主,不知碎了多少颗芳心。
姚庆远在路边买了个烧饼给余氏,余氏嫌弃地接过,但现在他们日子拮据,也顾不得这些了。看到街边人头攒动,余氏随意忘了一眼,嘴还咬着烧饼,愣在那里。
姚庆远问她:“怎么了?”
“你快看看,那个人是谁?”余氏扯姚庆远的袖子,拉着他往前走。
等他们走到街边,被人山人海挤在后面,丝毫前进不得。他们只看到几匹马经过,而马上的年轻进士,拱手向四周以礼。余氏抓着身边的一个大叔问道:“大叔,今科状元是谁啊?”
那大叔没读过什么书,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像是绍兴府的,叫叶……叶什么来着?”
旁边一个书生补道:“叶明修啊。他曾经在苏家族学教过书,是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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