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心怀蜜谋》第74章


“去哪……诶?!”
惊呼中,李恪昭出乎意料地将她打横抱起:“自是回房。”
等回了房中,想要几口喂几口,反正花月正好,夜还长。
“这么急的?就不能……择期改日?”岁行云羞烫了脸,声音都颤软了些许,却又忍不住笑。
她实在不是个娇软性子,此时虽紧张羞涩,却又有点大胆期待。
李恪昭抱着她,边走边沉声轻笑:“择过的。今日是你生辰,而我是生辰礼。”
“呃?生辰么?我竟忘了,”岁行云红脸笑着,道嘴硬,“随你吧随你吧,你敢送这‘礼’,那我就敢收。”
“年年有今日,‘睡睡’平安,”李恪昭咬字古怪,笑得更古怪,“岁穗。”
第53章 
丑时,天色如黛; 由暗渐明。
借着隐约天光; 岁行云望着帐顶; 虽疲惫却困惑地扑扇着眼睫。
去年春被送上喜轿往仪梁之前,族中婶娘含糊与她说过“圆房”之事。
但婶娘在小辈面前讲这种事终究难为情,仅语焉不详地支吾一通; 她认真听完后; 最明白的一桩就只是“次日清晨会有人验喜”而已。
虽她上辈子于街巷市井间长大; 惯见三教九流,从戎后在军中也没少听“那种”浑话; 可常人拿这种私密事讲笑时,再是大胆狂浪也不至当真巨细靡遗; 是以她对床帏之事绝非毫无所知,但又一知半解。
“……同我想的不一样。”她隐着呵欠嘀咕。
李恪昭拥着她,趴在枕间将脸埋进她的发中; 沉声慵懒带笑:“那是因为我没真做什么。”
“这还……没真做什么?!”岁行云反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咬牙哼道,“劳烦您; 看着我可怜的手再说一遍。”
他闷闷笑得抖肩; 尚未答话,岁行云又一把拉起他的手来晃了晃,面红耳赤地皱了皱鼻子:“再看着你自己手说一遍。”
李恪昭仍是趴着不动; 修长五指却顺势扣进她的指缝。
亲昵黏缠的十指交握让岁行云又想起昨夜某些羞耻画面; 登时满面霞光。
*****
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后; 李恪昭唇角扬着小小的弧,沉声笃定:“若你之后因有孕无法前往积玉镇,恐怕要以为我故意算计你。”
不愿冒一丝将来被她误会甚至厌恨的风险,所以极尽克制,未当真将她拆吞下腹,只是“这样那样”而已。
岁行云不傻,怔忪片刻后便恍然大悟。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么?”她徐徐闭目,蜷在他怀中含混哼笑,“没错,我是。若当真因身怀有孕无法前往积玉镇,我定会后悔,甚至可能因含恨抱憾而迁怒。一辈子都哄不好的那种。”
“你有你的傲骨,积玉镇一战对你很重要。你也想与别人一样,凭自己堂堂正正得到功勋与荣耀。我明白,不会让你含恨抱憾。”他纵容地笑笑,以唇在她额角落下无形印记。
情生而欲动,此为人间常理。当世大多男子在取舍间会将“欲”字放在前,但李恪昭不同。
或者该说,因为岁行云对他来说是不同的。
他最初确因形势所迫才顺水推舟结了这亲事,左右身边多出个“妻子”并非坏事,他尽到为人夫君的责任便是。
可近两年相处下来,岁行云于他已不仅仅是“李恪昭的妻子”,更是“李恪昭的心上人”。
他不单要给她世间最好,更要从万千“世间最好”中仔细挑出“她最想要”的。
“你待我这么好,等打完积玉镇我就投桃报李,”岁行云大为感动地在他肩窝蹭了蹭,烫着脸大胆发愿,“到时我定好生揣摩,还你一场尽兴欢愉的圆房!”
“闭嘴,”李恪昭倏地松开怀抱,狼狈转身背对她,“睡、觉。”
*****
岁行云被感动得难以成眠,瞪眼傻笑好久,最后还是忍不住,戳了戳他略显僵硬的后肩。
“欸,你从哪里知道‘岁穗’这个名字的?”
“岁穗”这名本属于原来的岁十三。岁行云既在机缘巧合下承“她”躯体与身份,这名自也是身份的一部分。
之所以对这名守口如瓶,倒不是介意什么,主要是此名糯软可人,她寻思着自己若顶着如此温柔小意之名,却在外行种种凶狠杀伐之事,着实不大匹配。
她就是没想明白,李恪昭究竟是打哪儿听到这名的。婚书上不是只有“岁氏第二十七代十三女”么?
李恪昭并未回头,只道:“你自己说的。在巩都时。”
他提到巩都,岁行云便想起了。
那时她重伤被救回后一直睁不开眼,但偶尔神识清明时,也能听到周围人说话,还会自得其乐在心中接嘴。
她依稀有印象,李恪昭是曾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说过好几次话,还问过她一些问题,但具体是什么,她清醒后便记得不大清楚了。
“我竟说了出来?!”岁行云大惊失色,倏地拥被坐起,“你都听到些什么?!除了‘岁穗’,我、我没说什么……惊世骇俗之言吧?”
李恪昭回首瞟她一眼,语气古怪:“‘娇软甜的小郎君’,这句够惊世骇俗吗?”
嗯?!重伤昏迷时的零碎呓语,为何会心心念念着这个?
“睡觉,睡觉。那时说胡话呢,不作数的。”岁行云傻眼,尴尬笑着回眸。
这才想起此刻自己未着寸缕,李恪昭也是。最可怕的是,他某个地方居然又……难怪方才突然背过身去。
岁行云面上更烫,赶忙挪开目光,佯装不察地躺回去,谨慎地将自己还发酸的右手藏到背后压住。
“那个,或许,我突然想,”她吞吐半晌,干笑三声,“为了你好,在打下积玉镇之前,咱们是不是仍旧分房睡?”
李恪昭未置可否,只是一声冷哼。
*****
由于李恪昭需于九月初一到任屏城,于是府中一行人在八月十九便出了遂锦城,紧赶慢赶往屏城去。
李恪昭要考量的事极多,途中的时间但凡临时想起什么,便会轮流唤不同的人到马车上来谈。
而岁行云也不闲,除需再斟酌积玉镇一战的备选战术,还得愁后续练兵之事。
因叶冉如今不良于行,李恪昭又有不少事需听他意见,岁行云也有许多事要同他商量,他便同在这车上。
赶路到第五日,李恪昭总算将诸事都大致捋完一遍,岁行云的事也大致有谱,三人才稍稍松弛闲聊。
“有个问题,我憋好几天了,”岁行云啃着早前飞星从路上买来的秋梨,疑惑道,“既君上已定下由公子接手收复积玉镇,不就该收回成命,或至少暂缓让公子外放屏城之事么?”
李恪昭明显愣了愣,叶冉也讶异抬眼看向她。
“不去屏城,我哪来的兵?”李恪昭不答反问。
岁行云如梦初醒,赶忙讪讪收回目光,笑道:“咳,我这猪脑子。还以为司戎国卿会很快调集大军交付于你。”
其实并非她驽钝,是上辈子的许多事在她脑中根深蒂固,有时稍散神便会记混。
后世受惠于农耕技术的成熟,四境之内的人口总和非当下可比。
加之天下一统,朝廷国库有足够余力长期储备大量兵力,若有事发生,军府几乎能在得到消息的当时就调兵应对,此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可当下尚在诸侯争霸时,几十个大小诸侯国各自为政,仅五大国各自人口过千万之数,许多小国总人口都只不过数百万。
如此,别说那些小国,就是大国都不敢常备三五百万大军,否则国中必现大量荒地,不饥荒动荡才怪。
且诸侯王们又受分封制影响,对治下众卿大夫家族通常并无绝对压制的实力,许多诸侯国内部其实更像松散联合的邦国。
君王虽位尊,国库却不一定厚于各卿封地,非战时,朝廷养不起太多闲置兵马,通常就二三十万常备兵力拱卫王都、戍守边境要塞而已。
若对外有战事,通常得让各地临时招募武卒,待战事结束再放他们归家务农。
自三十年前灭陈国后,缙国已久无大战,朝中司戎国卿手中总共就管着十五万王属大军,其中五万乃王都卫,剩下十万还得分散在十几座重要的边境城池守城。
如此现状,无论从哪边抽调两三万人都不行,否则一不留神就可能出蔡国那样的大乱子。
卓啸之所以能弑君窃国,正因蔡国那支战无不胜的百万常备大军有近七成来自他的封地,那些士兵虽口中尊王,实际却只听他之命。
*****
“岁氏神巫托梦教你谋兵布阵,却忘记告知你,出兵之前是需先募兵的?”叶冉兴味嗤笑,“早前李胜那三万人,可是他从自家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