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女》第22章


“见过公子。”
“哦,对!”景祁一拍脑袋,“我上次忘记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叫景祁,我爹是户部尚书,我们上次见过的,当时你在摘花。”想到这件事他还觉得好笑,对沈离经一直都记忆深刻。
“我记得你。”
“你可以骑骑马什么的,要是想和那个小姐一样上去打两把也行。”景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胡言乱语了几句才想起来她身体似乎不太好。“算了,当我没说。”
为止书院的女子可自行选择是否学习马术和拳脚功夫,大多数小姐因为奉行贤良淑德那一套,对打打杀杀的避之不及,唯恐坏了名声。
罕见的是,闻人徵这种老古板也曾倡导女子习武读书,而不是坐在闺中绣花。
“公子好意,是我身子不好,见笑了。”沈离经点摇头,靠边站了站,看向台上比试的三个人。
徐子恪和王业不肯二打一,觉得两个男子当众欺负女子实在是看不过去。司徒萋没有这种担心,招招凶狠,似乎要把他们俩捅个对穿,好几次他们被逼的差点掉下比试台。
台下的青年纷纷哄笑喝倒彩,两个人面子上挂不住了也认真起来。
司徒萋今天穿的是繁复飘逸的衣裙,动作也不好施展开,渐渐落了下风,最后被二人压制,□□被徐子恪挑开,她一个站立不稳向台下栽去。
一直默默观察,躲在后面的蒋清渠第一个反应过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把司徒萋接了个满怀。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嚯……”
没见过上赶着挨揍的。
蒋清渠被一把推开,他也不抱怨,继续缩了回去。
景祁来了兴趣,问台下围成一团的她们:“各位小姐还有没有兴趣来比试一番呢?”
不出他所料,多数人都认为这是蛮横粗鲁之举,纷纷摇着头往后退,沈离经也一样,却不知是谁偷偷摸摸在她身后推了一把。
景祁见人群中只有一个女子栽了出来。赫然就是沈离经。
她非常淡然,冷静的站稳身子往后退。
“……”刚才不小心绊了她的韵宁县主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憋着怒气说:“退什么,刚才不是你自己要去比试的吗?”
听到有人这么空口无凭的诬赖她,沈离经也是沉默了,然后说:“县主想要和民女比试,民女不敢不从。”
“你说什么!”韵宁瞪圆了眼,像是没想到对方也会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
司徒蕊扯了扯她的袖子,贴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韵宁冷笑一声。
“好啊,若是受伤了可别哭。”
之所以有这等自信,无非就是看准了沈离经打不过她,韵宁也是习过一些武的,虽然和男儿们比不得,却比京中大多娇小姐好了不止一星半点,更不用说对方还是个病秧子。
与其背地里做手脚,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羞辱她,让她颜面扫地,最好能知趣的离开书院,不去丞相面前作妖。
“不可,”景祁有些担心会出事,听说前不久书院就有一个病秧子吐血了,怎么想都只能是沈离经,万一在武场出事,他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韵宁性子耿直头脑简单,决定的事半点也听不得人劝,径自去拎了一把剑上比试台。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就聚在沈离经的身上。对比一下病弱的她,顿时就觉得这个郡主未免咄咄逼人了些。
景祁连忙要去拦,又叫她沈离经从容不怕的上了比试台,连武器都没拿,看上非常懒散,就像是不把对手放在眼里。
一时间台下几人都有些同情沈离经了,都觉得韵宁县主咄咄逼人,让一个病到呕血的人和她比试,未免太强人所难了。
几个男院都靠近比试台,想着一旦韵宁出手就直接把沈离经拖下来,景祁站在一边时刻准备阻止韵宁。
蓄势待发的不止台上的人。
韵宁郡主袖子一挥,手提一把长剑,怒喝一声就要出招。
沈离经双手抱拳微微俯下。身,“我认输。”
众人:“……????”
和两个小厮一起躲在树上看戏的傅归元摸了摸下巴,“我怎么觉得这架势特别眼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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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破招
沈离经突然认输,韵宁郡主弯眉一横,怒气冲冲把剑丢在地上:“你耍我!”
对面女子受惊一般往后退了两步,咳嗽几声,身子抖得像被风吹动的花枝。“不敢,小女实在是……”
“你居然敢认输!”韵宁一开始只是想让沈离经摔几下,羞辱她几句,也没想过输了要付出代价之类的,现如今她认输,如果自己再纠缠反而显得蛮不讲理。
就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费了力又不解气,反而心中更憋屈了。
景祁跳上台,对她说:韵宁县主,崔小姐都认输了,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武场我们还要用呢。”
王业冲台上的她喊:“是啊是啊!你要打我跟你打,欺负人家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王业和韵宁是表亲,他这么说不仅没能让韵宁罢休,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什么小姑娘,崔琬妍比她年长才是,居然说她欺负小姑娘,凭什么要帮着她一个外人,靠着装可怜四处勾搭男人,不知羞耻。
景祁拍了拍受惊一般的沈离经,让她先下去。
韵宁瞪了她一眼也往台下走,下阶梯的时候故意走快了些,想去踩沈离经的裙子,沈离经注意到她的动作,故意在她踩上去的时候猛得抽离。
韵宁县主尖叫一声往后摔,一脚踩空直接掉下台,王业跑去接还是没接中,她整个人摔在了尘土和石子交杂的地上,灰尘都被砰得一下扬起来。
昂贵的衣裙上薄纱被石子划破,手臂也被摩擦出红痕和血点,好在脸被她护得很好。
狼狈的韵宁先是愣了一下,屈辱和疼痛立刻让眼眶红了,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王业赶紧去扶她。
众人被这变故惊到说不出话来,沈离经也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甚至还关切的去问韵宁:“县主可还好?下次定要小心些。”
韵宁哭得更大声了,对王业说:“都是她害得,她故意让我掉下去!你去替我报仇…”
王业:“说什么胡话,都看着人家走在前面,还能从后面伸腿踢你不成,脑子也摔坏了,丢不丢人啊你。”
沈离经低着头,歉疚地说:“都是我不好……”
“诶,崔姑娘哪的话,我表妹娇纵的很,还请小姐不和她计较,我回去定好好教训她……”
韵宁又气又怒,屈辱得头脑发涨,恨不得现在扑上去抓花沈离经的脸。
王业看她双眼发红像是要发疯,赶忙拽着人往后走。
一旁枝繁叶茂的大树上突然响起嘲笑声,像是憋了很久一般,笑得极为放肆响亮……
众人齐齐看着大树,想知道这是哪个不怕死的。
韵宁摔下来的时候除了让人惊讶,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实在好笑,奈何都不敢出声,把笑意死死憋回去。
她哭得脸都花了,哑着嗓子愤怒地朝树上吼:“给我下来!”
笑声停了,被树叶遮掩的紫色衣袍露出大半,而旁边的树枝还有两个灰衣男人。
景祁拉满弓,对准树上的人影。“来者何人。”
傅归元干笑两声,利落伸腿把自己两个随从踹了下去,两人在落地时调整姿势,稳稳站住,对几人行礼。
接着傅归元也从树上轻巧的跃下,停在韵宁县主对面。
咬牙切齿的韵宁在发现来人是个面容俊朗的公子后明显愣了一下,但心中一团火气还是旺盛,王业把她用力一拉挡在身后,对傅归元行了个礼。“见过凌王。”
景祁把弓放下,脚尖一勾挑起地上的□□,二话不说上前和傅归元打起来。
众人被这举动吓了一跳,却见凌王不仅不恼他,反而乐呵呵的和他缠斗起来。
两个随从也见怪不怪的在一旁看戏,这时候大家才放下心来。
如此看来他们二人应该是旧相识。
五年前傅归元还是世子,凌王死后就迁去靖州,承袭了老凌王的爵位和封号,此后回京的次数不多,京中多数人也只是听说过他。毕竟是和沈氏兄妹一起常年挂在纨绔榜上反复□□,被长辈拿来做教导子孙的反面教材。
虽这么说,但沈家又算是一个禁忌,挂了一个反贼的名头,就算沈家两兄妹再卓越也不能提,但傅归元不同。
就算是拿来举例子,也会被带上两句六艺精通武功过人,称他是个不思进取玩物丧志,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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