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40章


阮幼梨满足地长吐了一口气。
李成衍单肘倚桌,只盈盈噙笑,望着她,始终未曾言语。
等到阮幼梨飨足后,李成衍又带着她去长安西市闲逛了一番。
其实,也不算是李成衍带她前往,而是阮幼梨随意地提了一句:“好久不曾去过西市了,也不知那边可有什么变化?”
李成衍心细,噙笑颔首:“那今日,我便带你去瞧瞧?”
阮幼梨乐得点头如捣蒜。
临行之前,李成衍去换了一身常服。
墨绿色的绣竹袍衫,映得那一截露出的衬领白的耀目,革带掐腰,玉佩垂坠,衬得他温文儒雅、翩翩如玉,贵家子弟的清贵之风。
西市鱼龙混杂,他自然不能招摇前往,引人注目,是以才换上了这一身。
阮幼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瞬间就回想起自家的阿兄。
她家阿兄,不温柔,不体贴,关键是,还不会水。
眼前的人,很温柔,很体贴,关键是,还会凫水。
李成衍和她上辈子认知的傅行勋一模一样,可是,阮幼梨站在他的跟前,对上他的眼眸,心中却少了先前的那种波动。
西市八街九陌,车如流水马如龙。
阮幼梨和李成衍并肩而行,于熙攘人潮中缓步。
街道两边行肆林立,奇珍异宝罗列,繁华似人间梦。
阮幼梨到底是平凡女子,对这些耀目的珍奇玩意没甚抵抗力。
所以到之后,她竟是将李成衍抛在身后,独自去搜罗那些珍奇之物。
后来,还是绮云出声,让她回过神来的:“小娘子还要买吗?”
绮云满怀的红翠首饰,很是委屈。
阮幼梨眨了眨眼,又看向一旁的李成衍,更是愣了。
李成衍的手上也没空着,一边几个盒子。
阮幼梨又眨了眨眼,抿了抿下唇。
她明明……还没走到这西市的一半呢。
然而当今的延平王都在为她提拿物什了,阮幼梨只得在心中一阵长叹。
“那我们……就先回罢……”尾音细弱,还带了几分意犹未尽。
晌午的时候,她轻驾出门,回府的时候,却是满载而归。
看着仆从将她买的物什一件一件搬回府内,阮幼梨躬身向李成衍一揖:“多谢王爷的一路相伴了。”
李成衍噙笑摆首:“只恨……没能生得三头六臂,让小娘子玩得尽兴。”
他的话逗乐了她,阮幼梨忍不住掩唇轻笑,清亮的眼眸弯成了月牙。
傅行勋听闻消息而来,正见到他们的这般模样,低垂了眼睫。
“元策兄。”李成衍正对着他,自然一眼就见他看到,他扬唇一笑,唤。
傅行勋掀眸看来,对他轻轻一颔首:“延平王。”
他们的这般问候,悉数入了阮幼梨的耳。
因为上午的事,阮幼梨对傅行勋心有愤懑,自是不愿对他多加搭理。
故而向李成衍告别之后,她便提起裙摆,步步踏上石阶,擦过他的肩侧,往府内行去。
整个过程中,她都挺直了脊背,高扬了下颔。
绝对的冷艳!绝对的高雅!
然而停在她身后的李成衍见她这般模样,微蹙了眉头。
看来,阿沅果真是累着了。
傅行勋的心中却是另一个想法。
她这又是和鸭子学上了?
和他怄气,也犯不着这样罢。
第45章 矛盾
翌日; 傅行勋又与李成衍于朝堂相汇。
为萧立杨的事,朝中大臣分成两派; 争执不休。
一派为萧立杨求情,一派在痛斥他的种种恶行。
“萧侍郎好歹也是朝中重臣,为国为民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望圣人念在萧侍郎以往的苦劳上,就饶他这一次罢!”
“萧侍郎胆大包天,谋害朝中重臣。他萧立杨的命是命; 难道武毅侯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驳斥完前者的话,那位大臣又向高居玉阶上的圣人深深一鞠,道:“圣人切不可心生慈悲,让这样的恶人继续留在朝堂; 祸害朝廷之根本啊!”
……
后边又是一阵不息的争执; 圣人坐在龙椅上,伸手按住眉心; 一阵头疼。
“此事……切莫再议。”终于; 他出了声; 让那些争论的大臣瞬时噤声。“萧侍郎刺杀武毅侯一事; 证据确凿,毋庸置疑,按照律法,理应该罚; 革职流放; 已经算是从轻了。”
圣人发了话; 众人也不敢再论,只得齐齐俯身,大呼一声“圣人英明”。
下朝过后,傅行勋和李成衍行在一起,一步步走下那一层阶梯。
“此事,还要延平王相助。”傅行勋的嘴角微扬,眼角眉梢染了几分浅淡的欣悦。
李成衍手捧玉笏,侧眸看他:“元策兄何必言谢?这本就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悉心部署,除掉萧家。
两人相视一笑,皆是无声垂眸,看着脚下的路。
将将行到大理石铺就的宫道上,就有一人横臂而出,将他们拦住。
“萧司直?”傅行勋眉梢微抬,唤。
来的人正是萧卓。
他抱臂胸。前,下颔微扬,神情中满是倨傲之色。
“延平王和武毅侯这下可是开心了,又除掉了我们萧家的一员?这真是可喜可贺啊!只是蜉蝣之力……到底难撼我们萧家这棵大树啊!”说完,萧卓没忍住嗤笑出声。
萧卓是萧廷辉之子,张扬肆意,对人倨傲无礼。
李成衍是天潢贵胄,自小习皇室之仪,克恭克顺,不矜不伐。
所以,他向来对萧卓这样的人嗤之以鼻,分外厌恶。
故而他紧抿了唇线,别开视线不去看他。
萧卓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反感,忍不住冷嗤一声:“都说延平王温恭自虚、平易近人,可如今才知,延平王分明是浪蝶游蜂、目中无人啊!”
李成衍原本只想避开他,不与他多言,可萧卓此刻却是咄咄逼人,激起了他心中的不满。
“你!”李成衍猛然侧首,紧紧地盯着他,胸闷气结。
萧卓见目的达到,更是洋洋自得:“果然,我说对了。”
李成衍心中郁结更甚,正欲出声时,身侧的傅行勋却拦住了他。
傅行勋上前行了半步,缓缓逼近萧立杨,勾唇一笑:“若延平王是浪蝶游蜂,那萧司直又是怎样呢?我可是听闻,前些日子,萧司直看中了一名小娘子,求取不得,竟是强取豪夺啊。”
他说得隐晦,但说给了当事人听,又是另外一种意味了。
萧卓自认为那件事做的隐晦,可此刻被眼前的傅行勋一语道破,眯了眼眸,目眦欲裂地看他:“你怎么知道?”
傅行勋眉尾一抬,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萧司直,告辞。”
说完,他便瞥李成衍一眼,与他一同,折身离去。
停在原地的萧卓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身影,气得浑身发抖。
可傅行勋却又在此刻悠然地回首,对他长眉轻挑,挑衅一笑。
迎向天光,他面部的轮廓被勾勒得清晰又凌厉,如鹰隼般,带了几分隐隐的攻击性。
萧卓对上他目光,心底的那阵愠怒,彻底被勾了出来。
他紧咬牙关,捏拳往身侧的朱红宫壁砸去。
“阿卓。”伴着那声闷响的,还有男子的清冷声音。
萧卓闻声回望,正见着绯色官袍的萧予峥款步行来。
金带掐出一把劲腰,愈发衬得他器宇轩昂、挺直如松。
“你这是作甚?”萧予峥停在他的跟前,冷眼看他,喝道。
萧卓沉默着不说话,徐徐收回了挥出去的拳,依旧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隐现。
正此时,萧廷辉也赶了过来。
他垂眸,看见萧卓手上的一片斑斑血迹,瞬时拧了眉。
“我就与你泽川兄去商议了一下事情,你就这般虐待自己?”
“阿耶,”萧卓抬眼看他,鼻翼翕动,愤愤难平,“武毅侯和延平王着实是太过分了!”
“到底是怎么了?”萧廷辉拧了眉,问得急切。
萧卓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却低垂了眼眸,不知如何应答。
这种事情,他又该如何说与父亲和兄长听?
但萧予峥却像是明了了一般,冷声道:“你该不会,又去招惹哪家的小娘子,被他们知晓,并抓住把柄了罢?”
萧卓猛然抬首,望着他,愣怔得难以言语。
他这般反应,便是将萧予峥的猜测默认。
萧廷辉深深地吸了口气,才缓平了胸腔内躁动的气息。
“你个逆子!成日都去做这些低三下四的事,我们萧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里!”说完,他便广袖一拂,愤愤地行过萧卓的身侧。
萧予峥抬眉,看了一眼愣怔的萧卓,亦是无声离开。
“泽川兄!”萧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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