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42章


因为,鼻端的暗香丝丝缕缕地缠绕了上来,扰乱了他的呼吸,亦让他难以言语。
“为什么?”她又问。
闻言,傅行勋一愣。
他喉结微动,却沉默着不知如何言语。
因为,她和李成衍的身份。
他们二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们此生,必须在一起。
就连生死,亦是牢不可分。
“延平王……”傅行勋将这些真相困于府中,斟酌词句,道,“是个很好的人。”
“哦。”阮幼梨依旧很冷漠。“可是,天下的好男儿那么多,我若是不喜他,又该如何?”
不喜他?
捕捉到这三个字眼,傅行勋的心底五味陈杂,有些微的错愕,更多的……是暗暗的欣悦。
他长眉微蹙,徐徐抬眼,与她的视线相对。
“为何?”他问。
“什么为何?”阮幼梨再次为他的话感到不解。
“你为何,不喜他?”他重复道。
“为什么就要喜欢呢?男女之情,本就是上天注定。欢不欢喜,不是由他人说了就能作数的。若真的是两情相悦,哪怕有万般磨难,亦能披荆斩棘,走到一块儿。可如果并非如此,那就算是结成了姻缘,也长久不了,欢喜不得的。”阮幼梨定定地看他,异常庄肃地对他这般言语。
闻言,傅行勋忍不住垂眸低笑,笑意中,染了几分苦涩。
“这种事,哪能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和纯粹。”
若真的是有阻拦,那就算是千军万马、拼尽全力,也冲不破那障碍,走到一起。
这世间,多得是身不由己、情不由衷。
“若有一日,阿兄遇见了心仪的女子,定不会再这般说道的。”说完,她便倏然起身,往屋外行去。
从他身前行过时,有一道微风忽起,夹带着些许清香,吹入他的心扉。
这点暗香,更将他心中的苦涩衬得浓烈。
他扯起嘴角的浅淡弧度,笑得苦涩。
他就是遇见了,才会这般说道。
情之一事,哪能说控制,就能克制的呢?
他……真的动心了。
却也心恸了。
有天堑,将他阻拦在了另一边。
他永远也走不过去。
第47章 拌嘴
虞三娘在武毅侯府待了许久,才渐渐地与阮幼梨交了心。
“我是被丞相之子; 萧卓逼到这个境界的。”虞三娘缓出一口气; 才镇定了情绪; 正视先前发生的种种。
“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 与我阿耶相依为命; 一道前往长安,卖艺赚钱,每日所得虽是微薄,却足以糊口。那段日子; 尽管过得苦,但我们却格外的自在满足。”
“可是后来; 我们不幸遇见了萧卓那个地痞流。氓。”
“他见我尚有几分姿色; 就想娶我过门; 我不应; 他……他便强要了我的身子。阿耶见状,想要阻止他; 可却被他的属下……乱棍打死。”
“若不是为了安葬我阿耶,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也不会苟活下来的。”
说完这些; 虞三娘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任泪水如破堤般横流。
听了这其间的种种,阮幼梨轻叹出声; 将怀中的绢子递给了她。
“萧家; 可真是渣滓聚集之地。”
虞三娘接过那绢子; 埋首将泪水拭去,哽咽得难以言语。
阮幼梨伸手抚了抚她的脊背,叹道:“莫要再难受了,如今你到了我们武毅侯府,我们就绝不会对此事置之不理的。”
闻言,虞三娘一顿,缓缓地抬起发红的眼,不确切地问道:“当真?”
阮幼梨坚定地点了点头,安稳了她的心:“当真。”
得知这些以后,阮幼梨便提了裙摆,亟亟穿过后院的青石小道,跑去寻傅行勋,想让他为虞三娘主持公道。
“阿兄,三娘这么可怜,我们就帮她一把罢?”她怯怯地抬眼,看向对面的傅行勋。
“怎么帮?”傅行勋放下手中书卷,眼睫扬起,对上了她的视线,一双眸子若深潭般沉黑。
“自然是……把萧卓绳之以法啊!萧卓的身上背负着命案,肯定逃不掉的!”阮幼梨很简单,就是想让萧卓为他的恶行,受到他该有的责罚。
但事情却偏离了她的想象。
傅行勋将手搭在黑漆梨木的桌案上,黑与白的鲜明相映,更将他的手衬得白皙修长,骨节分明。
他勾起了唇边的一道浅淡弧度,似是无奈,又像是冷嗤。
“你以为……”傅行勋薄唇翕动,缓缓向她望来,点漆的眼眸里掺了几分冷肃。“萧卓是你我想动,就能动的?”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怎么就动他不得了?”此刻,阮幼梨被心中的愤懑支配,竟是静不下心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
她直直地盯着他,杏眸睖睁,愠恼得气息紊乱。
一时间,傅行勋静默了。
他只看着眼前人,喉结滚动,道:“平日里,你尚还有几分机灵,可你到底不懂人心险恶,如此就被人轻易鼓动,浮躁难安,心性不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撑着桌案起身,踱步向她逼近,直至最后,停在了她的跟前。
傅行勋亦被阮幼梨的此番莽撞激的愠怒,竟没能把握好两人的距离。
直到那股熟悉的木樨清香萦绕鼻端,丝丝缕缕地沁入他的心脾,他才恍然惊醒,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他紧抿了唇线,硬邦邦地继续说道:“总之,为虞三娘一家平反,你是别想了。”
为他的这一番话,阮幼梨紧握了身侧的手,低垂了眼睫,不愿看他。
傅行勋知道,她这是为自己的决然愠怒。
他伸手扶眉,缓缓呼出一口气,亦是沉默不言。
终于,阮幼梨在这片刻的沉默中寻回半分神思。
她抬眼瞥了他一眼,到底气不过,折身跑了出去。
她走的时候,带起他身前的一阵微风,其间夹杂的丝丝凉意,渗入他的体肤,让他的心,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真是一个……傻孩子。
傅行勋忍不住低垂眼睫,轻笑出声,无奈且怅然。
好心到犯傻,可就是这般,教他收不回心。
他缓缓抬手,覆在胸膛处。
掌下,是悸动的心,一下又一下,沉稳有力,带着常人不知道的紊乱。
她很是恼他的罢,恼他的无情,恼他的决然,恼他的袖手旁观。
而阮幼梨也确是如他所料般,一直消不了气。
她一生气,就不想在这武毅侯府多待,所以,她拉着虞三娘,让她陪同着自己,去了一趟慈恩寺。
“心诚则灵,我们若去寺庙,向佛祖虔心祈祷,那佛祖,也当会令人相助,许我们一个好结果的。”对于此番出行,阮幼梨如是为三娘解释。
虞三娘神思恍惚地一颔首,沉默地转眼,往车外看去。
阮幼梨的心中亦有郁结,蔫头耷脑地,将整个身子都欹靠在车壁上,没个正形。
傅行勋真过分,竟是连这样一件小事,都不愿相助。
若人人皆是如此,那这世间的公道,又该在何处?
阮幼梨越想着,就愈发丧气,心中对傅行勋的怨,对傅行勋的恼,也更甚了几分。
真是一个无情之人。
她愁闷地将脸庞面向车壁,眼中竟是生了几分涩意。
就这般一路胡乱,马车也终是颠簸行到了慈恩寺。
“小娘子,该下车了。”外边的绮云撩起幨帷的一角,往她探来,提醒道。
阮幼梨愣了愣,肩膀抽了抽,总算将脸离开了车壁。
绮云见到她面容的那一刻,眨眨眼,愣了。
此时的阮幼梨神思恍惚,全然没将她的错愕放在眼里。
她长叹一声,扶着车壁,一步步走了出来。
没曾想,车夫见着她的模样,亦是一怔。
“嗤。”就连虞三娘侧眸看到她的情形,也忍不住掩唇轻笑。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不对。
阮幼梨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娘子的额上……”绮云非常小声地开了口。
惊得阮幼梨忙是将手覆在了额上。
呀!方才她将额头抵在车壁上,一直都没有挪开,肯定红了一大片了。
她咬咬唇,忙出声对身侧的绮云道:“绮云快快快!把我的帷帽拿来!”
绮云后知后觉,忙是将手中的帷帽给她递了去。
感谢帷帽,让她还能行在这世间。
等到轻纱覆面时,阮幼梨长长地吐了口气,心中无比的庆幸。
今日恰好是休沐日,前来上香拜佛的人也比常日多了不少。
阮幼梨和虞三娘候了许久,才终于到她们的轮次,该她们进到塔室,进香拜佛。
室内一片云雾缭绕,弥漫着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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