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47章


黎明坤颔首:“有劳萧尚书来此一遭了。”
他心里明白; 萧予峥前来,绝非是为他接风洗尘这般简单,所以与萧予峥简单交谈之后,二人便并肩入了黎府,密室会谈。
“柱国回长安的途中,可有遇到什么变故?”萧予峥问。
黎明坤回想起长安城外的那伙不成器的毛贼,笑了:“能有什么变故?萧尚书可莫要思虑过甚了,这普天之下敢对我黎明坤下手的人,能有几个?”
他说得狂妄,令萧予峥也微不可查地蹙了眉头。
“黎柱国也切莫掉以轻心,圣人召你回长安,定是别有用意的。”
闻言,黎明坤不由得侧眸看他,眼中的鄙夷之色显露无疑。
他冷笑出声:“我黎明坤镇守突厥多年,功劳苦大,亦无过错,圣人……要对我如何?”
萧予峥听了他的这番话,也不欲再与他多言。
他平复了眉间褶子,落落起身,斜眄他,道:“既然黎柱国胸有成竹,那萧某便不再叨扰了,告辞。”
说完,他又是对他一揖,一如方才般,动作行云流水,连躬身的角度,都恰到好处。
黎明坤看着俯身跟前的人,不屑地瞥过眼去,从喉间溢出一声嗤笑。
这样的嗤笑声对萧予峥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所以他直起了身之后,并未表露出什么不虞之色。
他的面上依旧是无悲无喜,冷静淡漠,若天上明月清冷,似湖上清风凉薄。
言行端肃,沉稳持重。
一点都不像是个不足而立的青年人。
礼毕之后,萧予峥便转过了身去,端手腹前,踱步离去。
这般作态,让黎明坤的心中是愈发不虞。
他摔了手侧的茶盏,冷嗤道:“卑贱娼妓之子,还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瓷质的茶盏摔碎在地,只余了残缺凌乱的碎片。
混在水迹中,分外狼藉。
但不过两日,黎明坤就惊觉,那日萧予峥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没有错。
他们的车队之中,丢了一件物什。
还是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什。
这件物什几乎关系到他们黎家的命运,所以黎明坤负手身后,不安地在房内踱步来回。
“找!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就别回来!”
他气得发抖,连胸膛都在剧烈起伏,而脱口而出的声音,都几近声嘶力竭。
可是派出去的人没有几十也有几百,都没能带回半点的消息。
黎翰安抚他道:“阿耶,这物什丢了便丢了罢,大不了我们就再买,我们黎家,还缺那点儿钱财么?”
但他的话语却并没有安抚到黎明坤半分,反倒是将他心中的怒火点得愈甚。
“丢了就丢了?”黎明坤侧眸看他,冷冷笑道,阴阳怪气的模样竟是让黎翰也禁不住打了个颤。“你可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从突厥缴获的至宝,世间仅此一件,是要进献给圣人的!”
黎翰仍旧不明他话中的意思,蹙了眉头,道:“那就不能再换一样吗?!”
两人的性子都太过强势专治,所以在黎翰出声的这一刹那,黎明坤就怒上心头,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啪!”清亮的响声响彻了偌大的房间,让黎翰的耳畔都有那么一瞬的失聪,嗡嗡作响。
“你个王八羔子!你懂个什么?少在这里自作聪明,赶紧给老子滚!”黎明坤伸手指向门扉,怒喝道。
黎翰捂着受疼的那一边脸颊,一口牙被他磨的咯吱作响。
他沉默着没有言语,下一刻便如风一般,从黎明坤的身侧疾行而过。
见他远行离开,黎明坤才像是脱力般地瘫坐在坐榻上,撑肘案上,捂着眼睛沉默不言。
他气的,是萧予峥先前对他的提醒。
真没想到,有一日,他还会被萧予峥那样的卑贱之人说中。
黎明坤回想起了长安城外的山贼。
可那伙山贼被他悉数除去,宝物又怎么落手他人的呢?
他凝眉想了许久,那相错的恍然一瞥浮现在了他的脑海。
延平王。
会不会,是那山贼,将物什捎到了延平王的车内?
或者,那山贼就是延平王的人,为的就是偷取他的宝物,让他无法对圣人交差?
想到了这一点,黎明坤的心底反倒是安定了许多。
起码,他如今有点眉头,也有目标了。
当天晚上,他便派人夜探延平王府。
夜色沉沉,似泼墨般,浓的化不开。
而夜中的那一点烛火,摇曳不定,欲熄未灭。
李成衍盘膝坐在案前,秉烛看书。
烛火随风摇曳,明明昧昧地跳跃在他的侧颜,勾勒出他简洁流畅的面部轮廓,沉肃且专注。
专注到,连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都似未察。
可眼前的烛火晃动却轻易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稍稍抬眼,看着那略有些刺目的光,微微眯了眸。
终于,那一行黑衣人暴露了行迹。
李成衍目光一凛,便以手夹起案上的毫笔,将其用作箭矢,向响动的那一方掷去。
有一人受此一击,没忍住地痛呼出声。
其他人见行迹败露,也再不敢多留,欲无功折返。
可李成衍早就有所准备,他们还未踏出屋内,就被如潮水涌入的侍卫堵住。
黑衣人见势不对,惊惶之余,便想着要挟持李成衍,换的脱身。
他们也算是身手不凡的高手,应付李成衍这样负伤的人,绰绰有余。
李成衍见他们向自己返来,竟没有半点的慌乱,单手应对了几招后,便顺从地被他们挟持。
“让开!不然,我杀了你们家主子!”为首的那一人将陌刀横于李成衍的脖颈前,如此要挟道。
他声带恐吓,手中的力道也没有半分的松懈,稍稍一用力,就逼出了李成衍脖颈上的一条红线。
府上的侍卫见主子被胁持,慌乱之余,也没想要放过他们。
直到李成衍对他们下了命令:“放他们离开罢。”
他被黑衣人困于手臂与陌刀间,却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还能抽出神思来,对他们沉声下令。
既然得到了命令,侍卫们也不再阻挠,放任那些黑衣人离开。
在飞身跃上屋脊时,黑衣人也终于将李成衍松开,出手一掌,将他推到了空旷的庭中。
底下有侍卫接应,所以李成衍并未伤着,稳稳地落于里面。
他好整以暇地抬眼,望向夜色深处,那湮没的点点黑影。
知道那黑影彻底消失在了眼底,李成衍才终于收回了目光,低垂眼睫,看上手中的物什。
那是他从黑衣人的身上所得。
白腻若凝脂的玉,上面的图腾精致且繁复,带了几分异族气息。
李成衍微微眯了眼眸,缓缓转动手腕,将玉佩翻了个边。
只见那上边,小篆刻了个“黎”字,背景的花饰中,似乎还夹带了其他的信息。
李成衍阅卷无数,辨认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其间的玄机。
原来,是以小篆黎为显,突厥文的黎做饰,相互交错成形。
黎明坤,倒是将他的心思,显露无疑啊。
李成衍不由得勾了唇角,笑意清浅却又意味深长。
翌日天明,他便前往武毅侯府,将他的所得交予了傅行勋。
傅行勋伸手将那玉佩执于手中,仔细端详着,没忍住地笑了。
“这个黎明坤果真是个只懂打杀的莽夫,难为萧廷辉护他这么久了。”
李成衍将手肘撑在案上,稍稍与他拉近了距离,挑眉笑道:“接下来,元策兄打算如何?”
傅行勋从玉佩上移开了目光,抬眼看他,勾了唇角:“自然要抓住这把柄了。”
“什么把柄?”一把脆若玉碎的女声先于主人而入,好似清泉般泛着些微甘甜,让商议的两人皆是一愣。
阮幼梨伸手扒住门沿,悄悄探进一个脑袋来,望着他们,眼带不解。
见到是她,傅行勋抬手扶额,不知是头疼还是为了掩饰什么,半掩了眼眸。
“阿沅?”李成衍侧首,对上她清亮的眼眸,话语中带了几分暗暗的欣悦。
阮幼梨提了裙摆,似脱兔般欢悦跳入。
“阿衍。”终于,她停在了二人的跟前,蹲在案边,手肘撑膝,双手捧颊,抬眼望着李成衍甜甜的笑。
听了她的这般称呼,傅行勋和李成衍皆是一愣。
傅行勋撤了手,神色复杂地垂眸看她。
而李成衍则是不掩欢喜地看她,眼睫微弯,笑了。
阮幼梨只是觉得她与李成衍关系已经很好了,延平王延平王地叫来叫去,生分得很,所以才有今日的脱口一唤。
感受到李成衍的欣悦,阮幼梨眼底唇边的笑意愈甚。
“我还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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