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53章


“等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决断。”
话音落下,圣人也不再停留,起身走开。
唯有梁衡的一声响彻大殿:
“退朝——”
就如此,暂歇今日之事。
第56章 三娘
刑部这边; 是站在延平王这边的人。
且大理寺那边的一个大臣,明面上却是萧廷辉的手下,但根底也是他们的人。
如此,他们更是胜券在握。
商议之时,傅行勋和阮毅光密会了一次。
长安城内的酒楼里; 人来人往; 鱼龙混杂。
傅行勋着了便装,负手身后,踱步上了雅间。
隔着那一面檀木浮雕屏风; 傅行勋姿态娴雅地为自己沏了一盏茶。
潺潺的流水声与他的声音一道响起; 显了几分悠远。
“这世上没有万全之事; 所以,还望你能小心; 护住自己。”
里边的人没有答话。
但傅行勋也没再言语,只伸手端起那茶盏; 浅酌了一口。
待那瓷白的茶盏再次放回漆黑梨木的桌案时; 傅行勋也落落起身; 隔着那屏风一揖。
直至他行了很远,才有一道声音穿透屏风,徐徐传出:“多谢。”
然而傅行勋却已然听不见了。
他提起衣摆; 从那阶梯上徐徐步下。
在他的脚步将将停在酒楼底层时; 却猛然顿住。
他微眯了眼眸; 穿破这往来人影; 望向了门口处; 那好似俪影并肩的二人。
一时间,他的心就像是沉入了深渊,冰寒彻骨。
那两人也发觉了他的存在,向他看来。
起先,阮幼梨亦是未察的,仍旧与身旁的李成衍言笑晏晏。
可突然间,李成衍沉寂了话音,只定定地看着一个方向。
阮幼梨不解,也缓缓抬眼,顺他所见的方向徐徐看去。
在对上那一双黑曜石沉黑的眼眸时,阮幼梨不由得眨了眨眼,心底一阵发虚。
而她的身体也做出了极为怪异的反应。
她竟是悄悄挪了脚下步子,与李成衍拉开了半分距离。
傅行勋将她的种种尽收眼底,眉尾微抬。
呵,还想掩饰什么?
他紧抿了唇线,阔步向他们行去,身后的衣袂翩飞而起,似带了凌厉的风。
“元策兄,”待他行到跟前,李成衍不由得将手搭在他的肩上,笑唤,“怎的这么巧,在这里与你撞上了?”
傅行勋挑了眉峰,虽是勾唇笑了,可音色里却染了几分清冷:“我还想……问你们呢。”
说着,他便侧眸看向了一侧的阮幼梨。
阮幼梨被他看得一阵发虚,连连摆手:“我……我就和阿衍出来玩而已,没做坏事的!”
听了她的这般解释,傅行勋不由得紧抿了薄唇。
坏事?那好事是什么?
在心底想着无数种可能,傅行勋只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而垂在身侧的手,也逐渐紧握成拳,骨节处微微发白。
李成衍察觉了他的异常,亦出了声:“元策兄,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声音登时将傅行勋的神思拉回。
他愣了愣,转首看向身前的男子。
俊颜朗目,少年意气。
更重要的是,他将是傅清沅未来的夫君,也必须是。
傅行勋的手指,又是缓缓松开。
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无碍,你们……继续玩罢。”
说完,他便错过他们的肩膀,阔步远去。
他哪儿来的资格,去插手他们的事情。
他本就与阮幼梨,无亲无故。
确认走出了他们的视线,傅行勋又于人海中顿住了脚步,五指渐渐收拢,任指尖掐进掌心,带起阵阵锐痛。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清醒半分。
思绪,平稳片刻。
就在他终于缓过神来,欲抬步离开时,却没料身后的一阵牵动,将他所有的动作都给绊住。
“阿兄。”那人站在他的身后,怯怯唤道。
脆生生地若春日莺啭。
傅行勋筑起的心墙,又被这一声轻唤,悉数击溃。
“你该不会生气了罢?”见他没有转身过来,阮幼梨又绕到了他的身前,凑近了看他。
少女的馨香中染了木樨的味道,淡雅且沁心,丝丝缕缕地缠入他的心脾,让他挣开不得。
身侧是人来人往,偶尔有行人碰过他的肩膀衣角,可他却好似未察,仅有眼前的这一人。
“没有。”他硬邦邦地回答道。
他哪儿来的资格生气?又有什么身份生她的气?
他气的,也只有他自己。
把控不住,却又放开不得。
“胡说,”阮幼梨撇了撇嘴,道,“你明明就有!”
他刚刚的眼神,都把她给吓到了。
吓得她忙是撇下李成衍,追来给他顺毛。
傅行勋仍旧紧抿了唇线,没有言语。
“是不是……”阮幼梨在心底做着猜测,“你在生气我和李成衍走那么近啊?”
猝不及防被她戳破了心思,傅行勋的五指收的愈拢,下颌的线条也被崩紧。
如此,愈显得他的轮廓深邃。
这……该如何辩解?
却不料阮幼梨又笑道:“你就别羞赧了,舍不得我就直说,为何还要生这样的闷气啊。我知道,因为我流落在外多年,你对这个妹妹呢,就分外疼惜,想好好补偿我,不想让我那么早嫁出去,所以,就不想我和李成衍走那么近,对不对对不对?”说着,她拉住他的手腕左右晃荡,笑得眉眼弯弯。
为她的猜测,傅行勋微微松了口气。
他松开五指,仍旧别开眼,不看她。
他的这般反应落在阮幼梨的眼中,就成了默认。
这个得知让她的心情大好,善睐明眸都弯成了一条缝。
“那……延平王呢?”傅行勋愣了片刻,终是转首看她,问。
阮幼梨为他的话一愣,而后无辜地眨了眨眼,讷讷道:“我……我把阿衍,一个人抛下了。”
呵,阿衍,还叫那么亲热。
傅行勋又是别开眼,唇线紧抿。
阮幼梨不解他的情绪骤变,蹙了蹙鼻子,心中一阵愁闷。
呵,男人。
真是难哄。
但傅行勋还是同阮幼梨一道回了武毅侯府。
坐在颠簸不定的车内,阮幼梨靠在车壁,深吸了一口气。
前些日子,因为那诡异的情绪,她躲了傅行勋好一阵子。
如今再见,好像……那感觉消散了不少。
阮幼梨伸手覆在心口处,心里一阵欢愉。
“阿兄,”她侧首看他,道,“这几日里,黎明坤的事情如何了?”
傅行勋顿了顿,答:“圣人下令,让大理寺与刑部,协同我彻查。”
“所以,圣人还是没有直接判了黎明坤的刑吗?”阮幼梨咬了下唇,眉头微蹙。
“嗯。”傅行勋轻轻颔首,应道。“但是黎明坤,无论如何也逃不过这一劫。”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侧眸看她,眼神深邃而又明亮,带了笃信的意气。
他勾了唇角,笑:“所以,相信我。”
阮幼梨眼眸弯弯地笑开,连连点头:“我信你。”
少年将军,一腔意气,铁骨铮铮,卓尔不群。
她又怎么不信?
得了她的话,傅行勋唇畔的笑意愈深。
有人这般信他,真好。
回到了府中,两人到底分道扬镳。
傅行勋有公事要办,阮幼梨亦要为虞三娘的事情烦忧。
这几日过去,她也逐渐体会到傅行勋话中的意味,心下放开了不少。
无论三娘有没有做那样的事,她都不能在真相水落石出前,寒了她的心。
踏入虞三娘的房门时,她正在做刺绣。
眼睫低垂,柔荑若抚琴般的轻捻慢挑,绣出精致的花样。
她太过专注,以至于阮幼梨靠近她的身侧,都没能察觉。
阮幼梨低眸看那白绢绽出的木樨,嘴唇翕张,眼中满是惊艳之意。
精致秀雅,栩栩如生,细碎的鹅黄与成片的绿意相映,仿佛都能嗅到那木樨的淡香。
阮幼梨忍不住发出了惊叹之声:“三娘,你的手可真巧!”
虞三娘为她的话一惊,错愕之余,竟是将那针顶刺入了指尖。
几乎是刹那间,她的指尖便冒出了盈盈的殷红血珠。
阮幼梨没料到没变成这样,抓过她的手便含在嘴里,为她吸去那血珠。
“没事罢?”她抬眼看她,问。
虞三娘又为她的这般动作失神片刻,顿了半晌,才静默摆首。
却没有搭理她,复又垂首下去,专注绣那花蕊。
阮幼梨知道她的心里仍有怨怼,故而只得轻叹,自怨地埋下了脑袋,陪她沉默。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身侧总算有了别的动静。
那绣成的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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