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83章


扫眼过去,是一排博古架,上边摆了不少名贵瓷器,虽见不清明,却能模模糊糊见到一些影子。
周敬云小心翼翼避开那些物件,行到一块空地,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点燃。
刹那间,他们的眼前一片明亮,而周敬云,也将这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这并非是傅行勋的卧房,而是书房。
周敬云骤然拧了眉,回首看向停在门口的那个女子。
却见她对他一笑:“这里是我阿兄的书房,再前边才是他的卧房。”
她眼眸弯弯,其间似有光华流转,泛着狡黠的碎光。
周敬云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又冷着脸走了出来,看着她,沉声道:“傅小娘子,还希望你别再耍什么花招了。”
阮幼梨背对着他,整颗心就像是被揪成了一团,紧张慌乱得无以复加。
对啊,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躲是没有用的,周敬云总会找到傅行勋的卧房。
而傅行勋,现下也不知是在何处,是已经出了府,还是在府中逗留?
远处,是那些兵士翻箱倒柜的声音,杂乱地穿透黑夜,自远方而来。
愈衬得他们周遭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两人的脚步声,错乱地响在耳畔,一下接一下,就像是踏在她的心上,越随时间推移,越让她的心跳紊乱。
背后有风袭来,沁凉刺骨,阮幼梨微微瑟缩着肩膀,徐徐抬首,看向不远处,越来越近的那扇门。
要到了,逃不了了。
阮幼梨复又低下眼睫,闭了闭双眸,绝望地想着。
这一次,周敬云有了经验,停在门前,率先问了话:“这里,便是武毅侯的歇处?”
阮幼梨深吸一口气,沉默着、微不可查地一颔首。
得了她的肯定,周敬云先是弯指叩门,自报名号:“羽林军将领周敬云,前来请见武毅侯。”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傅行勋不在。
瞬时间,阮幼梨心怀的那些希望,如泡影散去。
她紧紧攥了拳,力道逐渐加大,直到最后,被掌心的一阵锐痛惊到,才倏然放了手。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摊开了手,借着月色,垂眸看去。
只见得掌心几点殷红,分外刺目。
就在她出神的这一阵,周敬云再次叩门,道:“得罪了。”
下一刻,便弯肘使力,狠狠撞上那门扉,横冲直撞了进去。
这里一如书房,黑沉沉的,仅有一片寂静。
周敬云心里明白,这屋里无人。
所以他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点了灯,任这光亮充斥这屋内的每一处。
点点灯光闪烁,将这屋里照得如同白昼,一眼望去,便能看清所有。
偌大的房间,空无一人。
周敬云噙着笑意回首,看向身后的阮幼梨,问:“傅小娘子,请问武毅侯,现今在何处?”
阮幼梨死死紧咬住后槽牙,良久都未曾言语。
第76章 隐瞒
她该怎么说呢?
离傅行勋离开; 已是过了许久,可是直到现在; 她都没有听到外边的一丁点消息。
想必; 他是顺利逃脱了禁卫军的防守; 出了侯府。
所以,难道要她告诉眼前的人; 说傅行勋不在府里,去外边打探消息了?
阮幼梨越想着; 心里便是越发焦灼。
她不断地用手指绞腰间绸带; 凝眉不语。
见她这般模样; 周敬云更确定了心中想法。
他说:“武毅侯; 根本就不在这府中,对吧?”
阮幼梨倏然掀眸,对上他的视线,无力地反驳道:“府外有你们的人层层包围,我阿兄又能怎么离开这里?”
可周敬云却答:“常人是不行; 可武毅侯,却能。”
阮幼梨怔怔地看着他,沉默着不再言语。
周敬云继续说道:“如今; 武毅侯被禁足,整个武毅侯府也都被封锁,可他却在这期间偷偷逃了出去; 触犯法令; 是要受刑罚的。”
阮幼梨抿了抿唇; 又道:“话可不能说这么死,万一我阿兄夜里难眠,去院中散步了呢?”
“你觉得,这么大的动静,他会听不到?”周敬云笃定傅行勋不在,话音落下时,便阔步往庭中而去,欲让人去送信。
“传信给杨首领,说武毅侯逃了,让他带着人,全城搜捕。”周敬云冷声下令道。
他扶着腰间陌刀,脊背挺直,如同松柏般挺立,凌然不可犯。
可阮幼梨却鼓起了所有勇气,去侵犯了。
她伸手拦住了那个信使,转首对周敬云说:“倘若我阿兄尚在府中,你又该如何?想必你也知道,误传情报,是个什么罪。”
周敬云何曾怕过一个小丫头片子,勾了勾唇角,颔首道:“好。”然后,便伸手一挥,令一小部分的人放下当前的搜捕,转而去寻找傅行勋的踪迹。
阮幼梨见状,暗自在心底松了口气。
只希望,傅行勋还在这府中,或是,能闻讯赶回。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仍旧没有一丁点的消息传回。
阮幼梨站在周敬云的身侧,焦灼地等待着,无比期望着,傅行勋能尽早回来。
可过了许久,傅行勋的消息没有等来,反倒是等到了另一个消息。
“周将军,找到了!”一个小士兵从远处亟亟赶来,大喊道。
他的声音悠远及近,令等待着的阮幼梨和周敬云皆是一愣。
“什么?”周敬云微蹙了眉头,不解。
那个士兵平定了呼吸,便双臂平举,将手中的物什呈在他的跟前。
“周将军,我们在傅小娘子的妆奁中发现了这个。”
阮幼梨隔得近,自然能将那物件看得清晰。
刹那间,她不由双眸睖睁。
这不是……傅行勋送她的那支粉晶簇桃花簪吗?
她不解地看向旁侧的周敬云。
却见得他凝眉将其拿过,凑到眼前仔细端详。
“这支簪子似乎暗藏玄机,只是属下没找到那机关,一直打不开。”小士兵低垂了眼睫,如是道。
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时,“吱”的一声,那支发簪被周敬云拆卸开来了。
阮幼梨见状,心头一滞,忙是上前,欲从他的手中将那发簪夺过。
那可是傅行勋送给她的啊!
然而周敬云身为禁军将领,身手自是不差,轻易躲开了她的一探,让阮幼梨扑了个空。
确实如那士兵所言,这簪子暗藏玄机,簪身是空心的。
但周敬云将那拆卸下来的簪子察看了好几番,也没能发现什么。
看来,这里面没有什么东西,或是……里面的东西已然被人拿出。
周敬云拧了眉,问:“那还有其他发现吗?”
士兵摆首,道:“没有了。”
周敬云轻轻点头,而后,他将手中的发簪安好,又原状还给了阮幼梨。
阮幼梨愤愤地接过,仔细查看了一番,发觉那簪子尚还完好时,才松了口气,弯了唇,欣慰一笑。
“傅小娘子,”周敬云负手而立,看着眼前的沉黑暮色,启唇唤她,“都这个时候了,武毅侯还是不见踪迹,你作何解释?”说到最后,他侧眸看她,眸色沉黑,眼神冷冽。
发簪完好的欣悦随他的这句话瞬时消弭,阮幼梨散了唇畔笑意,面上一片凝重。
她咬了咬下唇,又抬眸看他,道:“万一……他晕倒在府里的某处,你们没有找到呢?”
周敬云向她逼近了一步,似笑非笑地看她:“傅小娘子,若再耽搁,他就算出府了,也该回来了。”
阮幼梨被他逼得倒退半步,错愕地没有言语。
就在二人沉默对峙时,总算是有消息传来了。
“周将军,我们找到武毅侯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阮幼梨和周敬云二人皆是一愣。
傅行勋回来了,真好。
阮幼梨的心底暗自松了口气,唇畔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周敬云将她的种种反应悉数看在眼里,却只是沉默地折身,令报信人带他过去。
阮幼梨见他提步离去,也连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了上去。
她还真是说对了,傅行勋被发现时,昏迷不醒地倒在假山后。
周敬云掐他的人中,才令他悠悠醒转。
初初苏醒,傅行勋蒙眬着双眼,眼神还有几分涣散。
等终于回过神来,他终是将目光从阮幼梨身上转向了周敬云。
旁侧有人掌灯,偶尔风过,火光跳跃,明明昧昧。
借着这丁点灯光,傅行勋看清了那青年男子。
一时间,他不由凝眉,只觉眼熟,可凝神回想,却忆不起分毫。
正此时,周敬云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武毅侯为何在此?”
可傅行勋并未答话,反倒是问他:“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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