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美人误我》第85章


所以,他放弃了潜逃出府的念头,转身又回去。
就在他刚刚翻墙跃下,稳稳落于地面时,不远处便有喧嚣传来。
起初,他心中不解,还静待了一阵。
看着阮幼梨面对那一队禁卫军时,他是真的很像出去,护在他的身前。
可纸条上的那两句话却制止了他。
簪中有罪证。
要紧之事,是去毁灭那罪证。
所以他忍了忍,便折身而去,躲过重重搜寻,潜到了阮幼梨房中。
他不知道这纸条上指的是那支发簪,所以,他还在阮幼梨的妆奁中翻寻了许久。
终于,他在阮幼梨的枕下,找到了他送她的那支粉晶簇桃花簪。
门外有零碎的响动,是禁卫军们搜寻过来了,即将破门而入。
可在这紧急的时刻,他又打不开那发簪。
起先,他是准备将那发簪带走的,可犹疑片刻,他还是准备将情报取出再说。
萧廷辉既然布下这个局,就一定留有后手。
若这支簪子无缘无故消失,那萧廷辉的人,就指不定用同样一支簪子去顶替。
届时,就算他带走了这罪证,那顶替的簪中,也有相同的情报。
傅行勋深吸一口气,一边提防着门外情况,一边凝神,应对这手中簪子。
簪子被打开的一刹,房门也吱呀一声,透入了些许月色清辉。
傅行勋迅速地取出簪中纸条,将发簪置于妆奁中,闪身翻出了窗外。
幸而他的身手很快,进门的禁卫军也只看到虚晃而过的一道黑影。
消失得很快,以至于让他们觉得,只是错觉。
解决完这一遭后,他欲亟亟回屋,可那个时候,周敬云等热恩已经停在了他的房门前。
他已经赶不及了。
因此,迫于无奈,他使了那一计。
佯作是遭贼人袭击,晕倒在假山后。
虽然这个理由分外蹩脚,甚至是破洞百出,但他们没有实证,也不可能将他堂堂一个武毅侯怎样。
卧于床榻上,傅行勋紧闭双眼,回想起这种种,疲倦至极之余,却又格外平静。
只是不知,为他传信的那人,又是何人?
那样的行事风格,不像是延平王府,更不像是沈家。
可除了李成衍和沈珩,究竟又是谁呢?
细思着,傅行勋紧蹙了眉。
但袭来的疲倦困意沉沉压下,让他再想不下去,所以,他终究先放下这一疑窦,浅眠过去。
一。夜无梦。
翌日醒来的时候,天边还是蒙蒙亮。
他睁开眼眸,微微侧身,向外望去。
他总是习惯在这个时候醒来。
没多做停留,傅行勋便坐起身来,提步行到门口。
封晋早早候在他的门口,将一把雁翎刀递给了他。
行军作战的习惯,让他晨起习练。
可这一天清晨,他并未半个时辰就歇下,直到天边大亮,仍旧在挥剑练武。
阮幼梨醒来之后过来,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身手敏捷的男子挥汗如雨,于庭中独自舞刀。
雁翎刀在他的手中不断翻旋,携凌然之势,肃杀迫人,映在天光之下,折射出一缕寒光。
那一缕寒光晃进了阮幼梨的眼底,让她的眼前生了几分虚影。
恍然间,她竟觉得此刻不在清晨,而在夜里。
男子挥斥雁翎刀,身形好似席卷而起的风,难辨难测。
皎皎月色倾斜而下,镀在雁翎刀的刀面上,随他的动作不断泛起光影。
他就像是手执雁翎刀,斩开浓墨铺散的夜色,显露出刺目天光。
阮幼梨眨了眨眼,顿觉眼前复又清明。
仍旧是初晨。
曦光朦胧,柔和地覆下,在他的身上镀下一层光影。
旋身收刀间,傅行勋在眼角余光处瞥见了她。
他微微一怔,侧眸向她看来,目光相对的那一刹,弯唇一笑,晃进天光的眼眸中似有光华流转。
阮幼梨看着他,也笑了。
下一刻,她便提起裙摆,小跑过冗长回廊,踏下那几步矮阶,往庭院中央的他奔去。
起先,她是想飞身过去,直接到他身边的。
可顾忌着旁侧的封晋,她倏然挺了脚步,站定于他的不远处。
“这么早过来作甚?”傅行勋嘴角噙笑,问。
阮幼梨扬起下颌,笑着看他,答:“来找你一同用膳啊。”
经她一提,傅行勋才察觉到几分饥饿。
他轻轻颔首,与她一道进了屋,令婢子上菜,简单地用了膳。
因为有阮幼梨在,傅行勋也不敢再多想,生怕会露出什么端倪,引起她的猜疑。
饭毕,阮幼梨没有立即离开,又跟他去了书房。
停在他的身前,她掀眸看他,问:“阿兄,你是不是得到阮家的消息了?”
闻言,傅行勋紧抿了唇线,未语。
阮幼梨又继续说道:“我知道阮家出事了,你不用瞒我了。与其让我无休止地怀抱希望,最后又陷入绝望,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傅行勋听了她的这番话,猛然对上她的眼,错愕之余,又是无尽的忧心。
阮幼梨看出了他的那份犹疑,又补充道:“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毕竟这个时候,我什么也做不了。”
“那你也要向我保证,不能为了阮家而过于忧心,茶饭不思,不顾自己的身子。”傅行勋郑重道。
闻言,她噙笑颔首:“好,我都答应你。”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待出去后,和萧家斗个鱼死网破。
“阮寺卿欲销毁我们的罪证,被手下揭发,如今,他也和我们一样,被打成了逆臣。”顿了顿,他又道,“只是,阮寺卿不在阮家,而在牢狱中。”
阮幼梨听到是这个结果,反倒是在心中松了口气。
上辈子,阮家被满门抄斩,这个阴影一直覆在她的心头,挥散不开。
最近,她总是为此忧心,唯恐阮家会重蹈覆辙,再遭不幸。
所以,在此刻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倒觉得,结果不差。
傅行勋见她这般反应,微拧了眉头,心中不解。
阮幼梨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忙解释道:“我还以为,萧家会死咬着阮家不放,拿阮家开涮呢。”
闻言,傅行勋轻笑摆首:“纵使萧家再厉害,萧廷辉也不敢再圣人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谋害重臣的事情来。”
得知阮家无甚大事,悬在阮幼梨心上的那把利刃总算入鞘,令她舒心了许多。
可她并没有舒心太久。
不多时,禁卫军首领便领着一众兵士前来,请他入宫。
但那阵势,不像是请,更像是逼迫威胁。
阮幼梨自然也跟着傅行勋一道去了。
坐在摇晃的马车上,她侧眸看傅行勋,忧心问道:“你说,圣人召我们进宫,所谓何事?”
傅行勋直视前方,目光有些许冷冽。
他沉声道:“怕是要审问我们,定我们的罪了。”
不过他猜漏了一点。
圣人居于高阶上,极近睥睨地看他们。
“武毅侯,你好大的胆啊,竟还鼓动军中士兵,让他们为你声讨,你以为,你仗着带领他们多年,朕就不敢拿你怎样了吗?!”说到最后,他似是气极,广袖一甩,便将案上的物件拂落到地面,发出叮叮当当的一阵声响。
傅行勋没料到还有这一出,不免惊异。
他匍匐在地,于零碎声响中扬声道:“陛下明察,军中人人皆忠心侍奉陛下,绝不会因臣犯错获罪而对陛下生怨的,他们只会认为微臣罪有应得,而陛下英明圣裁。”
听了他的这一番话,圣人的情绪有些微缓和。
他道:“那你是认罪了?”
“陛下英明,自然能还微臣一个清白。”傅行勋沉声道。
闻言,圣人不禁沉默。
武毅侯府侍奉了皇室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甚至为大齐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傅家的人也是铁骨铮铮,从未依仗功勋,而起不臣之心。
这一点,圣人还是知晓的。
所以对于此事,他的心中一直怀揣着猜疑。
可事到如今,眼前铁证如山。
大理寺奉上的条条证据,皆在指认芸娘的身份,道她与刺客是表姐妹,是一丘之貉。而芸娘身处傅家多年,与当时的傅老侯爷同榻而眠。枕边人的身份,傅老侯爷如何在多年之内,无所察觉?
他察觉了,没有上禀,便是通敌,是重罪。
而整个武毅侯府,也脱不开罪责。
傅行勋更是首当其冲。
圣人有饶过傅行勋的心,但却没有饶过他的理由。
更何况,萧廷辉在旁侧调油加醋。
他出声道:“武毅侯领兵多年,与那些兵士感情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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