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妖娆:弃妃归来》第326章


然而乔太妃全然不知舒望晴心中在想着什么,她在院中高声长笑:“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倒是识时务啊!”
舒望晴旁观着乔太妃的欣喜若狂,心里越发地冷。
“望晴!”
乔太妃只狂了片刻,立即就冷静下来,过来扶了舒望晴的手,说:“明日哀家会命人上书弹劾当今圣上无德,要求他自退其位,让位给怀仁。但想必皇上还会负隅顽抗,不会就这样轻易束手。望晴,你可愿助哀家一臂之力?”
舒望晴冷冷地打量着她,不说话。
适才的地动,连宫中这样坚固的宫宇都略有损伤,更不用说外头寻常百姓所居的民房了。
这乔太妃对世人没有丝毫的顾念,只想着达到自己的目的。虽说世间之事,成王败寇,可她所争的,是大位啊,是龙座上那个天子啊!
难道以后世间百姓,都被迫要受乔太妃与康王的荼毒不成?
舒望晴这么想着,越发坚定了她原来的打算。
“好——”
她淡漠地答应了乔太妃的请求。
“这可真是太好了!”
乔太妃搓着手,绕着舒望晴转了一圈,将她打量了一遍。
“明天朝堂之上,群臣与皇上必定会就大位之事好一番争执。待到一个合适的时机,你就出面……”
乔太妃越想,越觉得她的计划十分完美。
“……你就指证当年是皇上亲口下令,杀的信王!”
舒望晴双眼微颤——当年虽不是萧怀瑾亲口下令射杀信王,可是他亲口下令在凤凰台点火,这与亲手弑弟又有何区别。
“对了,你可千万别提你与信王的事儿!”乔太妃见了舒望晴的神情,又担心起来,“就说是信王得知了李凤娥之事,想要为生母讨一个名分,可是萧怀瑾为了自己的名声所想,不同意,兄弟两人起了争执,信王才被杀死的。”
舒望晴用力地眨了一下眼,才恢复了原有的冷漠态度。
她不得不佩服乔太妃——虽然当时她人不在凤凰台上,可是却准确地预见了萧怀瑾心中那个阴暗的念头。
李凤娥之事,正是萧怀瑾千方百计想要掩盖的,因这件事,折了多少人的性命——然而萧怀瑾却不能罢手。
乔太妃双掌一拍,已经将明日的计划全盘想通,觉得再无半点破绽。她扭过头,上下将舒望晴打量了一番,笑道:“不过,望晴,你既然要在朝堂之上指证萧怀瑾,少不得要打扮打扮,让你恢复成昔日那副晴妃的样子。”
“来——”
乔太妃控制欲极强,如今这华阳宫里满院子的宫人与内侍,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
听见乔太妃招呼,立即有宫人哗啦啦地围上来。
“去,替晴妃收拾打扮,替她换上宫中嫔妃应有的服色与首饰。”
宫人们立即拥着舒望晴往侧殿过去。
乔太妃这才抽身,命人去检查华阳宫和整个宫中因地动而造成的损耗。
没过多久,乔太妃手下的人已经帮舒望晴七手八脚地换了服色。
舒望晴卸去了浣衣局杂役宫女的服色,重拾当初宫中宠妃的形容样貌,她望着镜中涂脂抹粉,满头珠翠的自己,一时也有些恍惚,仿佛昔日终于重临。
只有那副尚自贴身穿着的软甲,能提醒她,这次进宫,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
第444章 窃听
待一切收拾停当,乔太妃进来看舒望晴。
“让哀家来看看你!”
乔太妃口中啧啧数声,盛赞了一番她的美貌。这在舒望晴耳中听来,倒像是个戏班班主,在操持明日登场的新角儿。
“很好,很好,哀而不伤,端丽之中又不失肃穆,正适合你明日上殿。行,明日就这么装扮!”乔太妃吩咐下她身边的宫人。
舒望晴却从镜中瞥见一双如饿狼似的双眼,阴郁而贪婪,缩在一旁,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康王?
舒望晴一震,转过头去看。
她一旦转过头,康王眼中那贪婪的神色便立即消失了。这少年人正带着仰慕的神情望着乔太妃,似乎母亲才是他整个人生里最重要的人。
“怀仁,”乔太妃却对康王私自进来有些不高兴,“命你去准备的那些,明日要在朝堂上说的,你都记住了么?切记,要在朝臣跟前说得一个字不差……对了,千万还莫要忘记缅怀你二哥!”
康王听乔太妃提起信王,也是一怔,眼光在舒望晴面上转了一圈,登时了然。
“是……母亲,孩儿知道了。”
康王向乔太妃深深一躬,又故意往舒望晴那里看了一眼,随即转开,大踏步走出宫门。
“望晴,你且好生歇着,明日还要图谋大事,你须得养足精神才行。”乔太妃面色和煦,还伸手拍了拍舒望晴的手。
她随即命宫人与她一起退了出去。
舒望晴只听门闩一动,就知道乔太妃命人将她所在的这间屋子房门外上了锁。
再轻推偏殿的窗户,所有的窗户,固然可以打开,但是里面都嵌上了密密的钢条,人是万万出不去的。开了窗,反而教外头的人能窥见里面的动静。
舒望晴只好将窗都一一关上。
——这也在她意料之中。
乔太妃肯让她参与这些针对萧怀瑾的密谋,就绝对不会留给她任何机会,让她把这些密谋泄露出去。
舒望晴站起身,在这间华阳宫的偏殿中转了一圈,看了看。
当年,她还曾经在这里为卢太后抄经祈福,直到天色将晚,才被萧怀瑾领回瑶光殿的——若没有那一次卢太后的故意刁难,未必便有此后与萧怀瑾的重归于好,如胶似漆。
只是这一切,一路行来,都太过讽刺。
舒望晴独自坐在这殿中,直到日头渐斜,有什么反射了日光,明晃晃地尽照在她眼上,让她觉得颇不舒服。
舒望晴转过脸,看向光线的来处——
只见一只硕大的樟木箱子安静地待在墙角,箱子角上镶着的铜片正映着已经西斜的日头。
看上去是一只颇为陈旧的箱子。
舒望晴心底一动,走过去,轻轻一提,只见那箱子被锁住,没有钥匙便无法打开。
可出乎舒望晴意料的是,以她刚才那一提之力,寻常的樟木箱,整只箱子都能被她提起来,可是这箱子就像是被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舒望晴凑近了细看,尔后将右耳靠近箱子的锁孔,她觉得里面有些极细微的声音响动,十分诡异。
“钥匙!”
舒望晴想。
她直起身,想要在左近寻找钥匙。
这里原本是卢太后的地盘,舒望晴便努力地回想卢太后的习惯——
卢太后是个守财奴,偏又没有乔太妃的家资巨万,极度豪富,所以每每攀比不过,只能认输。她的东西大多锁在库房里。
而钥匙么,太后则会与那小门小户的妇人一样,将钥匙藏在床脚下——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哪一辈子,萧怀瑾一次开玩笑的时候提起的。可巧她竟然能记得。
舒望晴立即去看这间偏殿里唯一一张拔步床,露在最外面的两只床脚没有任何异样,可是寻到拔步床里面,支撑床架的“床脚”下,有个凹槽。
舒望晴够之不及,随手取下发上的金簪,用簪脚轻轻一拨,将凹槽里的一柄东西挑了出来,“叮”的一声,掉在地面上。
钥匙!
舒望晴颇有些欢喜,拾起钥匙,就去开那只诡异的樟木箱。
钥匙插进锁孔,应手而转,舒望晴抬手将箱盖打开,只见里面,一排整整齐齐的——是铜耳。
这些铜耳都被铸成很小的人耳形状,不少铜耳上头已经布满铜绿,可见久已无人打理使用。
这些铜耳下面,甚至还有一个个小小的标牌,上面写着宫中的地名。
其中一枚,正赫然写着:“凤凰台”。
舒望晴几乎要倒吸一口气——
那一夜在凤凰台上与凤凰台下,她所承受的那些屈辱与痛楚,真相破灭时那心胆俱裂的感觉,顷刻间飞快地涌上心头,令她痛得几乎难以自制。
在此刻,她轻轻地伸出手,提起那枚标有凤凰台的铜耳,轻轻地凑近耳边——
耳边一片寂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凤凰台的一切,早已归于寂灭。
良久,舒望晴默默将铜耳放回远处。
她再看了看,将一柄标有“崇德殿”的铜耳举了起来,凑到耳边。
只听见萧怀瑾焦灼的声音开了口,“难道不是应?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