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辰光》第70章


旮篮寐铩?br /> “先生,有一事陛下托我问你。”
严夫人笑道:“是为再嫁之事罢?郎君他离世间留有书信,想必向陛下提及过。昔年郎君亦曾顽笑般说过,或有一日他战死沙场,叫我别为他守着,若是好人家,便带阿颖同去,若是不方便带去的,便将阿颖交托兄嫂。”
“那先生意下如何?”
“不瞒殿下,郎君乍离世的那些日子,委实有寻人求个依靠之愿,但到如今,已不想了。有业可依,有财可使,有女儿亦可托老去之身,如此,是否再嫁便十分好定主意,我守着阿颖便好。”严夫人通过教导邰山雨,发现独身的日子也可很轻松愉快,经过这种种后,凄惶已远去,留下的只有怀念与平静,如此终老一生,并无不可。
邰山雨刹时间,觉得温柔的人心里自有力量,而且是很强大的力量:“都依先生,不过人生漫漫,事无绝对,倘先生日后遇到得宜的良人,也不妨慎而虑之,毕竟时光易老,良人难得,人之一生,原本就应当与快心人做快乐事,莫负了大好辰光。”
“殿下说得是,倘真有那样的人,自然不容错过。”
确认了严夫人的心意,邰山雨便转达给谢籍,谢籍便也歇了这心思,只夜里烧柱清香,朝天际言语一声。
又半月,乳白色的棉花被压得紧紧实实地送到洛阳城来,为了把这些蓬松柔软如云朵一般的东西送进洛阳,到洛阳后,工匠们加班加点,把棉花先处理成棉胎。由于工具都是一边用一边琢磨出来的,待到处理的量大时,又进行了一轮一轮的处理,等到棉胎真正做出来,使用的工具基本都不是原来的样儿了。
除做棉胎便是做棉衣,棉衣比棉胎好做,手快的绣娘,一天能做两件,工坊里有两百余绣娘,一天大约能做四五百件。边关号称百万大军,但据谢籍说准确的数字是六十万出头,当然,除边关外还有各地驻防的,加起来自然远远不止百万之数。
“先紧着边关做。”虽然洛阳哪怕到九月天气都还有些炎热,但在边关九月说不定已经开始飘雪,自然是边关先来。好在时间充裕,管保能赶得及。
除给边关将士做,工匠们已经在开始琢磨给达官贵人们做,做给边关将士们别想着挣钱,但给达官贵人做,什么钱都能挣回来。无非是做得更精巧些,用更贵重一些的面料,想法做得更轻薄好看一些,邰山雨也给出了不少主意,她可是从现代来的穿越者,怎么把同等体积份量的棉衣做轻薄,她有的是主意。女孩子在努力把自己看起来更瘦一点上,是从来没有停止过追逐的脚步的。
“棉胎什么都好,只有一个缺点,不能洗,一洗容易结,所以棉胎最好做成可以拆卸下的,不用常洗,但要常晒,要是万一得洗,一定要选太阳特别大的天,晒透晒干。”这算是经验之谈,哪怕这样更费料子,但可以保证棉胎更长的使用期,而且能保证在使用期内都能用得十分舒适,而不会因为越洗越失去其保暖性能。
以现在的棉花产量,一件棉衣最好穿个十年八年,邰山雨为大家能穿暖,也是挖空了心思的。她从前真的没想过这么多,是回想的时候,想起以前确实穿过类似的衣服,不过是羽绒服,等于是两件衣服,外边类似风衣,里边夹个羽绒服,羽绒服本身有点土土层层的,但套在风衣里边又保暖又看不出里边多土来。
从工坊出来,邰山雨便去张煚府上接儿子,接了儿子回宫吃饭,吃过饭便要去田庄。谢岩小朋友再次施展抱大腿仰脸笑dà fǎ,邰山雨哪怕再多看一百年,也抵挡不住儿子卖可爱:“好好好,一起去,有好些瓜果蔬菜可以摘了,我们正好一起去采摘,还有阿岩春天和农民伯伯一起种的呢。”
这时代常种的瓜果都是本土品种,如甜瓜,如碧玉瓜,蔬菜多半是豆类,也有绿叶蔬菜,最可爱的是小香葱,谢岩最喜欢吃新采的小香葱煎蛋饼,他一个人一次能吃完两个鸡蛋摊出来的饼。除小香葱,还喜欢吃青豆,水煮的,加一点盐,就能深深折服才开始吃带油盐的菜肴的小东西。
谢岩小朋友当时和乡民一起种的是米豆,采摘下来用一点油和姜末爆锅,炒熟后就好吃。
采摘好的米豆,邰山雨说中午在田庄炒来吃,谢岩小朋友不肯:“爹也吃的。”
“哦,这都开始学会惦记你爹了。”看吧,她就说小东西完全不懂得什么嫌弃,当然也和谢籍的嫌弃根本只流于表面有关。
所以,她家小东西是个好有良心的小东西,真可爱。
第九十九章 心里住着个小公主
吃到小东西头回孝敬,谢籍哪怕再嘴上嫌弃,也好生生抱着儿子夸了一句。小东西欢快得不得了,羞羞地在亲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捂着嘴软软地笑,还不时偷眼看他爹。
谢籍哪怕真铁石心肠,看小东西这样,也禁不住软下心肠来揉揉小东西脸道:“你不要以为撒娇卖乖就能腐蚀为父,为父是不会因为你又嗲又乖,就忘记你天天跟我抢你妈的事。”
一旁吃饭的邰山雨忍不住翻白眼:“你怎么不嫌田庄上的地把我给抢了呢?”
“田庄上的地又不能跟你回来,也不能在半夜哭着爬到床榻上来,说是怕打雷,男孩子怕什么打雷。”谢籍一直觉得,这小东西就是生为克他的。
“他许是像我小时候啊,我小时候也怕打雷的。”虽然邰山雨的怕是假假的怕,但谁就不允许到谢岩这里真怕啦,“而且,你对男孩子有什么误解,就不许男孩子心里住着个小公主啦。”
谢籍默默盯着儿子看一眼,想象一下这壳子里装着个小公主,居然一点不觉得奇怪,反而有种诡异的“或许真是这样没错”的感觉:“女孩子怎么了,你对女孩子也必然有误解,女孩子也大多不怕打雷。”
“那你是在说我是个假的女孩子吗?”哪怕是现在,邰山雨偶尔在雷电比较惊人的夜晚,还会下意识地装作怕打雷呢——没办法,那些年装习惯了。或许不能指望一个小孩子一直装怕打雷,但是一个充满恶趣味的chéng rén灵魂装在小孩壳子里的话,事实证明是可以一直装一件事装成习惯的!
谢籍默默不说话,拿勺子舀几粒米豆给谢岩吃,谢岩难得享受到亲爹的投喂,乖乖张嘴。张嘴罢,也拿勺子去舀,舀得天上一半地上一半,但好歹勺子到谢籍嘴边时,还剩下几粒:“爹,吃。”
邰山雨:“你还不如儿子呢,他有什么都想着你,你还天天嫌弃他,欺负他。”
谢籍:“光凭他天天让我被你说,被你指责,就有足够理由让我嫌弃死他。”
说完,把儿子扔旁边椅子上,谢岩也不闹,自己乖乖吃饭,虽然他才开始自己吃饭没多久,但已经吃得有点模样。哪怕喂完一碗少说有小半碗掉了桌上,邰山雨也没要宫人帮他忙,更没想要自己去喂:“阿岩吃饱没有,还要不要再来一点?”
谢岩难得摇头,因为他吃饱了,吃饱就自己去玩耍,根本不需要爹妈陪,玩一会儿消了食儿,还会自己拖宫人的手去洗漱,到睡觉前会再来找一次邰山雨和谢籍——得听睡前故事呀。
往日里邰山雨和谢籍也会趁这会儿散散步,谈谈天,但今天谢籍居然闹别扭,闹别扭的理由让邰山雨莫明其妙,他说:“在山山心里,我已经不要紧了,连生气都不要紧,光紧着哄儿子,就不想着怎么哄呀我!”
邰山雨:不好意思,请你把这句话再重复三遍我听听。
“九哥,我真觉得灵魂里住的是个小公主的人,其实是你。”邰山雨说着,没办法,走上前抱着谢籍,像哄谢岩一样揉他发顶和后背。揉着揉着发现不对,这混蛋的脸正埋在她胸口,不消片刻,胸前微有点湿意,邰山雨略略退开一步,低头,“谢籍,你能正经点吗?”
“正经是什么,比山山还好吃吗?”
邰山雨有时候觉得,有些话真不能当着谢籍的面说,他学得比什么都快,偶尔还会拿出来怼她:“阿岩待会儿会过来,你还得给他讲故事,克制一点啊,陛下!”
谢籍:所以说,我怎么可能不嫌弃那小混蛋,没嫌弃死他,就已经证明我是亲爹。
脑袋抵着邰山雨,谢籍心中闪过一丝庆幸,庆幸事情还有挽救的余地,庆幸一切流言都不曾传到邰山雨耳朵里,不然如此时的温情,许压根不可能有。
邰山雨倒不是一点流言的风声没听过,只不过是认为不管是谁,不可能做到完美无缺人人喜爱,历朝历代,便是人人道盛世明君的君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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