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金榜]》第51章


“没有。”叶浔笑道,“吃一堑长一智,她心地很好的,日后你就知道了。”
裴奕叮嘱道:“平日还是要小心些。”
“放心,我心里有数。”叶浔看着他,“你也是,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一定会。”裴奕吻了吻她眉心,手臂无意间环上她纤细地腰肢,忍下了索吻的冲动。夏日的衣衫单薄,她又是能将人魂魄勾走的可人儿,担心自己定力不够。
恋恋不舍地别了裴奕,叶浔回到房里。
柳之南献宝似的要她看新做好的一个荷包,“我手艺长进了许多,是不是?”又奇怪,“方才我唤人找你,却没人知道你去了何处,怎么回事啊?”
“没事,我随意走走,她们自然不知道。”叶浔拿起荷包,一通猛夸,柳之南被夸得喜笑颜开,也就忘了先前的疑问。
过了两日,江宜室心情明朗起来,叶浔就问了问。
江宜室道:“昨日你哥的朋友上门来,唉声叹气的,说那位施姑娘突然去了苏杭一带,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感叹着京城又少了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琴棋书画歌舞都出众的女子实在是太少了。你哥倒是不以为意,说既然如此,七夕晚间他就不出门了,横竖也就那些事由,没什么意思。”
不论是施初蝶的远行,还是叶世涛的态度,都是喜人的。
叶浔却在心里钦佩裴奕办事这份儿利落,随即又因才华横溢那四个字心中冷笑。
江宜室不是才华横溢之人,可到底是她要帮叶世涛撑起一个家,她整日里沉迷于琴棋书画,日子还能过么?
才华横溢……那是正经读书人眼中的杂学好不好?那是做好学问才能染指的东西好不好?
她连带的讨厌起哥哥那个朋友来,想着你那么喜欢那样的女子,怎么不娶个那样的女子为妻?你想娶,人家未必肯嫁吧?
而那样的女子,尤其能歌善舞的,在北方高门之中少之又少。哪个正经男子会时不时地在家中让妻子高歌一曲舞上一段?女子便是精通,也没人娶。虽说少,还是有的。那是家中贪慕虚荣,打着送进宫中以色侍天子的算盘,偏生当今皇上专宠皇后,据她所知,是不可能纳妃嫔的,很多人的算盘注定落空。
该,自找的。
哥哥也是,你要么就别娶妻,要么就别纳妾,现在算是怎么回事?真怀疑投错了胎,他应该去跑江湖做浪子,何必留在家里做害人精。
她恶毒地腹诽了一阵子,心情才好了一点儿。那份恶毒,不过是为江宜室一类的女子委屈不平罢了。
叶浔只盼着施初蝶到了苏杭之后尽快找到归宿,这样的话,她才能完全放心。当然,最盼望的,还是希望哥哥一如裴奕所说的那样,快些建功立业,再不招蜂引蝶。只有江宜室的心完全踏实下来,才能真正把日子往好处过。
江宜室的当务之急是怀孕生子,可她身体底子不大好,悉心调养许久了,还是没有喜讯,前世是到了江南一年多才有了喜脉。
兄嫂的事情就不能细想,想来想去就是一脑门子官司。急不得的事,只能过着自己的日子,留意着亲人们的动静,见机行事。
七月上旬、中旬天气热得很,到了下旬,连下了几场大雨,天气一日一日凉爽起来。
进了八月,叶夫人和江宜室一起筹备中秋节、叶浔的及笄礼,以及吉日的喜宴。
叶浔及笄那日,裴奕到底没能赶回来,只命人送到她手里一封信。寥寥数语,可是对于叶浔而言,那已是一份最有分量的礼物。
☆、第44章
裴奕在信中说;他吩咐过了,几名手下护送施初蝶去往苏杭,会尽快给她找个不错的归宿;事成之后才会回来跟他交差。
她对施初蝶之事唯一的一点担心都没了。她一心盼望兄嫂越来越好;他则是心思缜密;管就管到底;让她再无后顾之忧。
信件末尾,只一句安好勿念;另附一支玉兰花簪子的图。
这些已足够。
她将信件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妥当地收了起来。
对于施初蝶日后境遇,她不愿多想。人各有命;她不能让江宜室本就有缺憾的生涯再多一道阴影,能避免的事;自然要帮她避免。
行及笄礼之前,柳夫人及一众官员女眷相继而来。燕王妃来得最晚,却是来做正宾帮叶浔完成及笄礼的。
接踵而至的;是皇后懿旨、赏赐的金簪。
这是叶浔不曾料到的,行礼谢恩时,脑海中浮现出皇后那清丽绝尘的样貌、偶尔闪现锋芒的双眸。在她心中,有很多年,皇后是这世间最幸运的女子。而她与皇后从无交集。
皇后从来是跟着皇上的步调行事,并且记忆中能感觉得出,她对裴奕一如皇上那般宽和。
这次的赏赐,必是因裴奕而起了。
她不由在心里喟叹,他简直成为她的福星了。
虽然心绪恍然,叶浔还是凭借记忆,毫无差错地完成了及笄礼。
礼成时,叶夫人、柳夫人俱是眼角微湿,她们的阿浔,已长大成人。
宴席之后,宾客们纷纷道辞散去。
燕王妃少见地对叶浔俏皮地眨了眨眼,凑到近前低声笑道:“七日后就能喝到你的喜酒了。”又担心,“裴奕竟还没回京,难不成到时候要给我们看一个风尘仆仆的新郎官?”
叶浔垂眸浅笑,心说真那样的话也没法子,是皇上折腾人。
“我得去问问王爷,看他知不知道裴奕何时回来。”燕王妃很有些无奈,“他们那些人,办差时根本就会忘了自己是谁,那个混小子要是稀里糊涂的,把吉日忘了都未可知。”语必匆匆转身,“我得赶紧回府问问去。”
叶浔行礼相送,心里啼笑皆非。
转过天来,皇上隆恩于徐阁老、杨阁老,封徐阁老之女为县主、杨阁老长女为郡主。
皇上此举,很耐人寻味。
这阵子,皇上明里暗里给了柳阁老、景国公不少好处,引得诸多朝臣蠢蠢欲动,想追随柳阁老。而今日,得了恩赏的徐阁老、杨阁老恰恰是在内阁联手与柳阁老明争暗斗的两个人。
别人云里雾里,叶浔却是明白皇上的用意——过不了多久,他就要给裴奕、孟宗扬官职了,在这之前,当然要给徐阁老那边的人一点儿好处。
徐阁老是次辅,杨阁老在内阁排位第四,皇上却让杨阁老的长女压了徐阁老之女一头,册封时恐怕是没安好心吧?两位阁老不见得为这件事结梁子,可徐阁老心里怕是要不痛快很久了。
叶浔偶尔会不厚道地想:难怪皇上昔日的冤家总骂他是修炼成精的狐狸,城府浅一点儿、气性大一点儿的臣子,不是被他磨死,就得被他气死。
中秋节当天,叶浔问了问新柳,得知裴奕明日就回京了,且是率精兵带着抓获的乱臣贼子回来,直接进宫,将人交给皇上。
第二日,柳之南从仆妇口中听说了此事,望天叹气:“八月十八成亲,他十六回来……唉,不管怎样吧,回来就好。”下午就又听说了一件事,气鼓鼓地跟叶浔道,“杨阁老长女,就是那个劳什子的郡主,她可真不要脸!”
叶浔惊讶,“你又不认识她,她坐在家里就得罪你了?”
“她坐在家里我怎么会骂她?!”柳之南的小脸儿绷得紧紧的,“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长兴侯回京即刻进宫面圣,你猜她做什么了?她跑宫门外去等着了!我骂她不要脸已经很客气了,府中仆妇的话可比这难听百倍!堂堂阁老之女,居然做出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我可真是长见识了!”
叶浔若有所思,“可她是什么目的呢?”
“能有什么目的?肯定是个花痴,听说长兴侯俊美无双,跑去大饱眼福了呗!”柳之南深深地吸进一口气,奇怪地看着叶浔,“合着我这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那可是你要嫁的人被人看来看去的,你就不生气?”
叶浔一笑,“生气不也没用么?郡主不比我们,她到了宫门外就递牌子,说不定当即就能进宫,她大可以说是去面见皇后了,才不会承认去看谁。”
柳之南还是很暴躁,“人长得好看也麻烦,你以后可把长兴侯看紧了,他要是跟谁勾三搭四的,我就让我哥把他打个满脸花!”
叶浔大笑,“好,就听你的!”
柳之南这才好过了一点儿,转而细细端详着叶浔,又笑起来,“你们俩,谁都别说谁。我那个表姐夫说不定也每日里提心吊胆的呢,肯定怕谁不小心看到你,然后变成第二个宋清远。”她挥了挥手,“算了,往长远看吧,都不容易。说不定他和皇上一样的性情呢,说不定人越好看待人越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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