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第142章


“世子爷,不如我们回去搬救兵?”被一股无形的威压震慑着,所有人都吓得双腿发软。
幕僚连忙对说话的随从投去“你真聪明”的赞赏目光。
郑长兴忍痛咬牙一想,也有道理,“你有种别走,敢得罪本世子,你知道本世子是谁吗?”
其中一个随从帮忙扶起郑长兴时,不可一世地高声说:“你这乡巴佬是打哪儿来的?居然连咱们世子爷也不认识?咱们世子爷可是郑国公府的世子。将来世袭郑国公嚼位。咱们国公爷可是内阁辅臣!皇上跟前的红人!”
“对,瞧你长了个人样,却不想是个人头猪脑的草包,得罪谁不好,竟然得罪咱们世子爷!”
随从们越说越有气势,倒是不怎么怕眼前这个面无表情、嘘张声势、一动不动的男人了。
岿然而立的李宇轩对只懂吠的狗不屑一顾,径直朝齐青玉的马车走去。
郑长兴的人受此冷落,立时恼羞成怒,磨拳擦掌地冲上去,喧嚷着要收拾李宇轩。
突然。这几个人打横往后飞去,恰好落在郑长兴身前一寸的益,叠罗汉似的叠成一片。
郑长兴瞠目结舌,与幕僚面面相觑。战粟不已。他是怎么做到的?根本没看到他出手,他究竟是谁?京城何时来了个这么霸道的人物?
李宇轩不废吹灰之力收拾了烦人的苍蝇,面不改色地继续往前走,及至停滞不前的马车小花窗旁,轻声唤道:“小青玉,我来了。”
马车内齐青玉倏地一震。这低沉而温柔的呼唤,似增相识。心底所有关于李宇轩的记忆如潮水般,漫满整个心湖。
想念;为什么没回信;眨眼已经一年……
齐青玉眼睛微红,微微挑帘,双眸却斜向后面的郑长兴。眼角余光看到他,冷硬的线条像被骄阳照耀的冰河,稍稍融化,露出一丝一缕的柔和。
谁都不能否认,这个从九死一生的战场回归的男子,浑身上下充满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齐青玉难以控制地往右倾斜着。
早就密切注意马车一举一动的郑长兴,恰好与齐青玉秋水幽幽的眼神相接,心里倏地一窒,瞬间忘了痛楚也忘了害怕,“卡嚓”一声自行接上脱臼的手臂,冲向马车,兴奋地高呼:“六姑娘。”
“你是谁,为何要砸毁我齐家的铺面?”齐青玉像没发现李宇轩的存在般,兀自问郑长兴。
“六姑娘有礼,我是郑国公府世子,郑长兴。”郑长兴完全忘记了他早就介绍过自己,努力地摆出良好的姿态,春风满面地瞅着小花窗。
齐青玉眨了眨眼,像决定了什么,纤长有力的手指拔开梨白提花缎轿帘,缓缓将身踏着马凳子下了马车。
妸娜的身段站定后,明艳的眼波微微扫向左边,惊讶地“咦”了一声,仿佛才发现李宇轩站在那儿般惊愕。
杏眸轻扬藏瑰宝,朱唇微启羞红霞。
郑长兴彻底怔住了,像是不能承受此等美‘色般,紧紧地捂着了胸口,快要窒息似的。
李宇轩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滚。”淡漠的神情瞬间变得如剑锋般凌利,高大的身躯散发着令人胆颤散的危险气息。
郑长兴猛地一震,自幼在掌控天下的权贵圈中长大,甚至进宫觐见过皇帝的他,还不懂得害怕,兀自思付:今日净遇见这些不知所谓的人,个个都让他滚,他们难道就没长眼?没看到他身上的郑国公府世子的标记!?
这是赤果果的忽视,绝不可原谅的侮辱!
郑长兴抬头怒视李宇轩,顶着无形的压力呵斥:“你……”才一个字出口,双腿倏地一痛,像被什么击中般,突然就麻软无力,晃也未晃一下,身体一歪“呯”的倒在地上。
郑长兴额上冒出豆大的汗,惊惧地瞅着眼前那双朴实无华的虎纹马靴——他到底是谁?
“他是世子爷。”从李子那儿听说郑长歌小时候没少受郑长兴的捉弄与欺负,本来教训他,齐青玉该拍手称快。可是李宇轩为了护她而出手得罪郑国公府,会不会不太好?(未完待续。)
☆、第180章 措手不及(一更)
他才回京城,他甚至可能还没回家……
齐青玉终究是有顾虑,可这个结果难道就不是她的本意?然而从来没感受到过来自他人这样强烈的保护欲,她也有些无所适从,就连思维也变得迟钝起来。
灵光一闪,突然想起萧四娘那双坚毅不屈的美目,心里登时漏了一拍。
“无碍。”李宇轩似乎一点也不顾忌郑长兴的身份,“走。”他示意齐青玉离开。
他腿太长,齐青玉下意识小跑跟上,什么文静淑女,闺秀姿仪被她抛到九宵云外。
他突然放慢脚步,齐青玉差点撞上去,急急煞停脚步,微喘着气。
李宇轩刚毅而好看的唇角微微动了动,像是在笑。
齐青玉微讶,眼前的人面忽然间与八年前的相貌重叠起来,那时他还是个少年,白脸无须,剑眉朗目,淡红的唇会弯出柔软的弧度叫她别哭了……
如今的他皮肤黝黑粗糙,隐约可见才剃过的胡渣子比他的脸部线条还要粗硬,被风霜侵蚀而变得深红的唇微抿着。若他沉默不语,她会以为她看到的是一座鬼斧神工雕成的天神之像。
铁面剑眉,兵权万里——他是生来就要当将相的人,神祗一般的存在。
即使此刻寂静无声,却如风平浪静的大海,不知何时会卷起滔天怒涛来。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
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放肆地打量一个男人有违礼数,齐青玉脸颊微烫。为了避开与他过份的接触,撇头往侧门走去。
李宇轩脚步放得极慢,始终保持着与齐青玉一样的步行速度。
整个桃夭斋内里都悄然无声。
齐青玉的书案在三楼,她故意将自己的动作弄得很粗鄙,惹人嫌弃。
譬如才坐下,两条比上一世长了些的腿就往案几上摆。
他说,没外人的时候,或者在闺房时才可以这样。
齐青玉扁扁小嘴,收回两条腿。规矩地坐着,执起笔想要写字,没写两个字,却把笔咬在嘴里。
他索性坐到她身边。不容分说地把她嘴里的笔拿下,轻说:别咬,不干净。
他冷硬的语调有些怪异,就像是极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变得柔和,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变。不禁有些别扭。
望着神色自若的他,齐青玉忽然有种无力感,他去皇宫不用陪皇帝老子用膳?他刚回京城不用回府与长辈共叙天伦之乐?他……
头痛。齐青玉忽地又想到了一招,直接用手来抓头。
这样的女子,是绝对不能登大雅之堂。按李宇轩的背景,若他成亲,皇族权贵绝对琳琅满室,李家可是丢不起儿媳妇的脸。
谁料他居然捉住了她的手,“是不是买不到好的洗发膏?我刚才从宫里拿了一盒上好的。”觐见太后时,祖母赞誉太后发丝乌黑亮泽。她们说起御医新制的银杏皂角膏好用。他记在心里,出宫时在太医院取了一盒。
齐青玉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手腕。
李宇轩执着不放,深沉的黑眸忽而审视她,“你有心上人?”
吓?能不能不要这样!齐青玉想举手投降,战场上回来的人都这么直白吗?
原本该否认,可她硬了心肠,点头。
“谁?”他又问,神情平静得可怕,墨眸透着一丝愠色。
“豫章一户卖茶叶的人家。”齐青玉随口胡掐。心突然怦怦直跳,完全忘了自己腰带和宫绦的系位正是未订亲的规矩。
“姓什名谁?我派人去回了他。”
“咳,……咳……”齐青玉差点没给呛死,“咳……”
李宇轩皱了皱眉。伸出大掌准备就抚拍齐青玉背部了,她连忙往后靠去,紧紧地贴着软垫子。
他斟了一杯温水,温声道:“喝点水。”他第一次到这里,居然知道水壶放在何处。
齐青玉颤危危地接过来,感觉自己在他面前渐渐失了分寸。然而他却像头蛮牛,认定了一件事,一万个人都拉不回头。
面对这样的人,她心里其实十分害怕,“这于礼不合,不太好,何况我……李将军,你是开玩笑的吧。”
她嗫嚅着,神态卑微而谨慎。
李宇轩眼神闪了闪,变得若有所思起来。
未几,他十分认真,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我要娶你为妻。还派吕明义将象征我身份的令牌交与你,当中没有差错。难道怀王将令牌盗走了,当时你还幼小所以没印象?”
这绝对是他近年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齐青玉登时心悸了,面红耳赤,一颗心如小鹿乱撞。未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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