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第162章


“哎,装什么蒜!”黄鹤对他的慢待不以为然,宾至如归般随意坐下,捉起小酒壶,咕噜咕噜喝了个干净。
“好酒!百年罗浮春,还有吗?”黄鹤抹了把嘴。
“你过会也要上朝?”李宇轩暗示:上朝前的酒,喝多了不好。
“上什么朝,老子到京城来就是撒泼,所谓狂放不羁,学林星罗那厮天子呼来不上朝。不过酒中仙是咱才对。”黄鹤接过仆人送来的一壶新酒,又一口气饮尽,“哇,辣。烧刀子!好酒。”
举止粗野得像市井之徒,全然没有贵族与将军的风范。
“林星罗?”李宇轩神色有着深思。
“没错,三年前高中就待业在家,”一提起这人,黄鹤就黑了脸。“摆什么谱,咱们大楚没他还不是照转?”
李宇轩没说话,深沉的目光往马车那边瞥去。
“可是皇上这两年在推行的治国策好像是出自林星罗的策论。”黄鹤搔了搔头,突然瞠大眼正经八百地说:“你快把东西给老子,好回去复命?”
“你今日上朝,我就答应你。”李宇轩心思敏锐,岂能不知道黄鹤之意。
“为什么要老子上朝?”
“你去了,我自然就六根清静。”
黄鹤疑惑地瞅着李宇轩,这是什么意思?突然回过味儿来,怒骂:“滚你‘妈‘蛋。想算计老子?咱才不要给皇上和那几个老头子逮住咬。”
这世上,最恐怖的不是女人的念叨,而是自命不凡、自持正道的老学究的指指点点。
“请便。”李宇轩下送客令。
黄鹤心里反而打起了鼓,齐家的马车就在那儿,明晃晃的昭示着里面就坐着齐青玉。李宇轩就不眼馋?因他笃定李宇轩如今是插翅难飞,就是懂得土遁也别遁想到齐家去。
和熹长公主的虎贲卫着了便服埋伏在四周呢。
这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黄鹤一时拿捏不准,皱起了眉头。
一会儿后,黄鹤道:“我来取虎魄。”
李宇轩斟了杯酒,眼观鼻鼻观心缓缓喝着。
“快点,王爷的管家都去齐家了。不然老子没事找事到你这儿来,无趣。老子去喝花‘酒多爽。”黄鹤算了算时辰,不觉有些急了。
“何须着急。”李宇轩神色自若,望了东方一眼。“请你看戏。”
“什么戏?”黄鹤好奇得很,这严肃得就跟森罗殿似的地方还能看戏?
李宇轩面无表情,睥向黄鹤,“如果没有郑长歌,当时你能不能活着回朝?”似疑问又似讽刺。
黄鹤登时变脸,这是嘲笑他顶看不顶用。全靠着郑长歌才能打胜仗?“放你‘妈‘屁,老子英雄盖世、智能双全,就郑长歌那娘儿们不过是跟在老子屁股后面提鞋而已。老子念着他长了一副好相貌,放在身边中看,不然早把他扔到山上喂狗了!”
黄鹤说得解气,十分得瑟。
李宇轩闻言,意味深长地盯着黄鹤,直盯得他头皮发麻想骂人。
“下官求见李少将军。”
此时,外面传来了一声恭敬而卑微的问候,抢在下人通传前。
黄鹤错愕,黄建为?他狐疑地瞪着李宇轩,还好刚才说的是场面话,不然就要走漏风声了。
他来找你干什么?黄鹤动着嘴皮子说唇语。
李宇轩摇头。纵然心里一清二楚,他也不会说出来。
让他站上一个时辰!黄鹤挤眉弄眼。
李宇轩平静无澜的黑眸扫向马车的方向。黄鹤登时拉长了脸,心想爷的人没事这么早跑到齐家去催个什么鬼!真是扫兴。
“有请黄翰林。”和院走出一个高挑的红脸护卫。
黄建为虽然没站上一个时辰,但两刻钟是有了,压下忿怒道貌岸然地缓步入内。
“下官参见……”黄建为甫入院门就已经躬身揖礼,本是想放低姿态给李宇轩一个恭驯的印象,谁知道亭子里不止做着一个李宇轩,更坐着一个从未见过的彪形大汉。看他衣着虽然普通随意,但相貌堂堂,宽口大脸,定然不是普通人。
黄建为心里暗暗留意,加深了脸上的笑容揖礼道:“下官参见李少将军,这位想来必定是黄将军了。”
李宇轩似乎根本没听到黄建为说话,突然为面前的空酒樽满了一杯酒,“黄兄请。”
黄建为虽是躬着身,但早就把亭子里光洁的大理石桌面看了个透,那酒樽正是面向他那个方向。他心中一喜,想这李宇轩毕竟久经沙场,也是个懂人情细故的人,这酒喝得。
“谢李将军。”黄建为边揖礼边挺直身子往前走,谁知道黄鹤抢先一步,将酒樽棒起仰头喝下。
“早跟你说了这酒樽太小,别斟这里,叫他们送个大碗来,看这一点还不够老子塞牙缝!”黄鹤十分嫌弃地将酒樽倒盖在桌面上。
黄建为闻言,气得脸都青了,仿佛倒盖的不是酒樽而是他的脸面。
真是欺人太甚!
“如此好酒该是细细品尝才能品出滋味来,看这酒樽的形制,怕是有千年历史的古物了。下官如果没有猜错,便是谢大丞相当年御赐那副,李将军雅人深致。”黄建为大步走上前,横亘在黄鹤与李宇轩中间,皮笑肉不笑地恭维。
这下,想忽略他都很难了。(未完待续。)
☆、第206章 还我(二更)
黄鹤不以为意地捉起酒樽,道了句“什么狗屁玩意”,旋即将其掷到地上,锵的一声与地上金石相碰,居然闪出火花来。
黄建为一点也不在意这种附庸风雅之辈喜好收集的古物什,可是他十分在意别人与他对话时的态度。例如黄鹤这句粗鄙的指槡骂槐的话,就触到了他的逆鳞。
哼,等过会上朝,看我怎么整治你!
“黄将军,一副酒具十万两,过会走时记得去帐房结帐。”李宇轩往身后护卫打了个眼色。红脸护卫立刻将酒樽及酒壶包好,呈给黄鹤。
“抢劫吗!就是老子有钱,也不带你们这抢!”黄鹤一怒,厉掌翻飞,把坚固的大理石桌面拍成了两半,就像拍蚊子那样轻易。
他出手快如闪电,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一半往左倒,一半往右倒,正好砸向黄建为。
“啊!”一声惨叫,黄建为躲避不及,被石桌硬生生砸在了左腿脚趾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显贵如李侯爷也不敢这样轻慢本官,如今你二人仗着兵权,就不把我们文臣放在眼内,岂不知此是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黄建为咬牙压下心中的怨毒,义正严辞地指责黄鹤与李宇轩。
将他二人的行为上升到武官与文臣的层面。
“哎,这人是谁,什么煮豆子,你认识他?”黄鹤好奇地问李宇轩。他摇摇头,表示并不识得。
马车内的齐青玉乐呵得差点笑出声来,那块几百斤重的石桌现在还压在黄建为脚趾上呢,恐怕要废了吧。
齐青玉连忙贴近帘子看,只见红面护卫吃力地抬起石桌,黄建为正欲抽脚,谁知道那红面护卫忽然力竭,手下一滑,整块大石连同他的人一起压在黄建为身上。
黄建为登时脸青唇白,只有气出。没有气进,一副快要见阎王的死样。
齐青玉心想李宇轩对黄建为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这石桌砸在黄建为那书生身板上,不压死他才怪。
即使把黄建为压死了。李宇轩也不怕,何况有黄鹤在此。
想到这里,齐青玉就看到黄鹤嘴唇在动:你怎么不直接压死这种败类?
“放肆,一点小事都做不好,立刻去请大夫。”李宇轩严肃地看着护卫。全然不理会痛得快昏厥的黄建为。
“是!”红面护卫倏地站起来,不废吹灰之力地移开半边石桌,拖起两眼昏花的黄建为往外走。
“对了,他究竟是谁,你晓得?”
“不知道。”
黄建为心口霎时被两柄利刃割得鲜血淋淋。
整治黄建为之事,告一段落。
一想到皇帝维护黄建为的决心,齐青玉又忧心他们会招致报复。忽地转念,她想起怀王所说的话。怀王说他对付黄建为,表面上是将祸水引到李侯爷身上,那说明黄建为与李侯爷为同伙人。
再加上刚才黄建为自表身份的那句话——不好了!“你们这样羞辱他。要是他告到皇后跟前,引起她的猜忌可怎么办?”齐青玉心中着急,慌忙揭帘。
李宇轩平淡的黑眸倏地燃起亮光,紧紧地锁定齐青玉。
“正好称了咱的意。”黄鹤大笑,他本就要做出与皇后和脉不和的样子,以供恭王一党来争夺他手中的势力。
齐青玉根本不担心有人撑腰的黄鹤,她担心的是李宇轩。只觉头顶有两道火辣辣的目光,她疑心自己是不是衣裳没穿好,或者脸上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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