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200章


刘琰说是。
除了舍不得,还有些别的。
她自己心里也模模糊糊的说不出来。
也许是有些感慨。
娶亲对男方来说是好事,可是对女方家里来说就未必了,自家的女儿,一朝坐上花轿出门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了,以后那家才是她的家,而原本的家却变成了“娘家”,一里一外,一亲一疏,对比如此鲜明。
也许是有点儿害怕。
三姐姐也嫁了,下个肯定就是她。
今天在三姐姐的公主府,不少人看见她,打量她的那目光,还有她们私下里避开她说的话。
刘琰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好象那些成了亲的女人是一国的,她是另一国的。那些人审视她,评断她,那种目光,那种态度……象是等着拉人上贼船一样。
“不用舍不得,树大了自然分叉,孩子大了也不可能一辈子留在父母身边的。”曹皇后安慰女儿:“你姐姐们也没有远嫁啊,你想去看她们说去就去了,想一起吃饭一起玩乐只有这么方便了。那种女儿远嫁几百里外,别说见面了,就算写封信,十天半个月都未必收到着,那人家可怎么办?难道就不活了?”
刘琰也叫曹皇后的话逗乐了。
英罗端了茶点过来,虽然天热,也没敢给皇后和公主上凉茶,茶水是温温的,正适合入口。
茶喝下去,汗就出来了。
并不热,而且汗出来了,人心里反而静了些,没刚才那么不安定,身上的热意也慢慢下去了。
刘琰顺口问:“我刚才来时好象看见二姐姐身边的松香了,二姐姐身体又不好了吗?今天她也没有来。”
曹皇后说:“她苦夏比别人厉害,饭也吃不下,不敢出门也不敢动弹,就这样还是没精神没力气。”
刘琰想到大姐,问:“二姐不会是有喜了吧?有没有叫太医好好给她瞧瞧?”
曹皇后微微顿了一下,在刘琰又发问前说:“她没有喜,太医去看过了。倒是……她们府里有个丫头有喜了。”
刘琰愣了。
“什么?”
曹皇后就知道她要急,伸手按住她:“你不要这样沉不住气。刚才松香就是来禀告这事的,你二姐姐身子总不太好,那个丫头是她安排的……有孕也是她许了的。”
曹皇后说的这些刘琰理解不了。
“可是……”
她也不是小孩子,父皇和母后感情那么好,后宫里不还有陈、王二人?还有五公主这么一个异母妹妹。而且刘琰还听说,父皇御前有两个长得很不错的宫女,仿佛已经侍过寝,只是父皇没有给名分罢了。
“可他们这才成亲多久啊。”
二姐姐怎么会给鲁驸马安排人呢?
好吧,就算她身子不好,安排人避免不了,可是她怎么能让别人先有孕呢?至少也要等她自己先有一个孩子再说这事也不迟啊。
还有鲁驸马,明明小哥,还有大郑小郑他们上次还打趣他,说他对二姐姐很好,很上心,一转眼二姐姐给他安排人他就收了?不但收了,还闹出孩子来了?
“二姐姐是不是被鲁威宁哄骗了?”
都说小白脸会骗人,可鲁威宁这脸黑的也不见得靠得住啊!
曹皇后摇头:“你说到哪里去了,这话出去可不许乱说。”
“可这事就是……就是欺负人嘛。”
“她自己愿意的。”曹皇后说:“她要不愿意,鲁家也好,驸马也好,都绝没那个胆子。”曹皇后没再安慰女儿,反而借着这个机会正经告诫她:“这事告诉你,是不愿意你从别人那里听到。一个人的日子要怎么过,别人不能替她做主,你不许乱来,也不要去跟你二姐多说什么。”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多心
刘琰很是不解。
为什么母后会这样说?看见一个人走错了路,难道不是应该赶紧把他叫住?看一个人做错了事,不是该及时喝止吗?
二姐姐这事做的明显欠妥,为什么母后却不拦阻呢?这事儿说到哪儿鲁驸马也不占理吧?
二姐姐也是,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刘琰从宜兰殿出来就一直不说话,辇轿快到安和宫了,她忽然改了主意:“等等,我要去找小哥。”
辇轿转了个方向,刘琰满肚子心事,以前可以和刘芳两个人说,纵然商量不出什么眉目来,也不会这么憋得慌。
现在……现在她找谁呢?总不能找刘雨吧?
虽然刘雨现在看着是改了脾气,不找碴生事了,可刘琰和她的关系嘛,也就维持在客套这一步了,和她可怎么说心事?
四皇子中午喝了点酒,不多,已经睡了一小会儿。换成旁人来,毛德肯定不给通禀,怎么不早不晚的专挑这时候来?没眼力劲儿。
可是四公主那是旁人吗?
别说是午后来,就算是半夜来,毛德也不能拦她啊。
毛德进去的时候四皇子已经醒了,正倚靠在那儿小口饮茶。
刘琰进来的时候四皇子也没起身,就是多披了一件外衫,刘琰老实不客气的在榻边也坐下了,还自己倒了一盏凉茶吃。
凉茶并不凉——哪怕是三伏天,冰饮凉茶这种东西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到的。一般说的凉茶,其实都是指放了些凉性药草,其实水本身并不凉。
四皇子问:“怎么这就回来了,没在外头多玩会儿?”
四皇子不反对妹妹出宫去玩,只要带齐人手别跑太远,想去哪儿都行,四皇子自己倘若有闲暇,也会陪着她去。
只是他有空的时候不多。
“人太多,乱纷纷的……”刘琰小声说:“而且总觉得三姐姐成了别人家的人,心里不那么痛快。”
四皇子笑了:“别小气,都有这一天的,嗯,你有中意的少年才俊没有?若有的话,一定可别瞒我。”
刘琰狠狠瞪他,然后把刚才宜兰殿外遇到松香的事情说了。
这事儿她既生气,又不解。
“母后还是拿我当小孩子,有什么话对我都不说,即使说也不全说。”看四皇子听了这消息没有露出惊异之色,刘琰问:“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四皇子一听就知道她想岔了:“没有,母后没有早告诉我,听你说这事,我才刚刚知道。”
“可是二姐姐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她是公主了,就算一般讲究些的人家,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不通?”
刘琰闷闷的点头:“想不通。”
四皇子问她:“你觉得熙玉公主是个什么的人呢?”
二姐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刘琰和她几年相处,虽然一开始很生疏——和其他几位姐妹都不同,赵语熙对她来说是个完完全的陌生人,外人。
大姐姐本姓钱,但她很小的时候全家人都死了,她在刘家长大,刘琰还由她照顾了好几年,跟亲姐妹无异。三姐姐是堂姐,两人又很说得来。刘雨嘛……虽然不是一个娘生的,可她也姓刘。
唯独赵语熙,既不是故旧亲朋,也没有血脉渊源,她是个彻底的外人。
她是前朝宗室女。
后来没有多久就渐渐熟悉起来了。毕竟一同在程先生手下被训被罚过,交情大概就是这么一起患难而来的。赵语熙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性温和,凡事忍让,连刘雨以前那么刁蛮任性都和她还能说得来,就可见她性情多好了。
不过有时候,刘琰也觉得她也太……太好性了些,温柔过头都成了懦弱了,她宫里以前有奴婢刁滑,把库里上好的布匹绸缎说成陈货,已经不堪使用,其实是偷拿出去变卖私吞了。这事儿要出在其他人宫里,拿住一个算一个,统统要严惩的,可是赵语熙就将人轻轻放过了。
按她的意思,这人也是有难处,再说那些卖料子得的钱也不算很多,毕竟只是钱财小事,不是什么大错。
这还不算大错那什么才算大错?
倘若都说是小错就可以放过,那只会养大这些人的胆子,今天敢偷衣料,明天没准儿就敢偷金银,后天说不定连主子都卖了呢。
而且赵语熙很少与人来往,不爱抛头露面,不爱去人多的场合,如果预见到有什么麻烦事,她有个最好的护身符:体弱多病。
这一病着,好多地方就去不了,好些热闹就错过了。刘琰以前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赵语熙体弱是真,但并没弱到一年到头足有一二百天都要病着的地步。
刘琰把这事儿和四皇子说了,四皇子点了下头:“这就是了。她的性情一贯如此,生怕事情找上她。我与她都没见过几次面,话也没说过几句,由此就看得出她有多会明哲保身。你觉得她是个蠢人吗?”
刘琰摇头:“肯定不是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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