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229章



桂圆偷了点空,和春蓉春草两个就在花厅外头歇一会儿,春草还端了壶热茶来。
她们这种贴身伺候主子的宫女,在吃穿用度上头其实是相当优裕的,自己的份例一般都吃用不着,就比如这个茶,主子喝不完,怎么办?还不就赏了她们。
春草现在泡的就是一壶好茶。
过去她们同在宫中,交情还算不错,从三公主出嫁,她们也有好久没在一块儿说话了。
要说出了宫有什么变化,那是有的。
春蓉本来就是一张圆脸,春草脸比她可瘦。结果现在春蓉的脸更圆了,春草脸上也肉嘟嘟的,看着气色都极好。
桂圆好奇一问,春草就笑,春蓉摸着脸,有点不大好意思:“冬天天冷,吃得多动得少,等天暖和起来就好了。”
春草说:“我可和你不一样,我并没有多吃。”
但出宫之后睡得比在宫里多了。宫里规矩严,几时睡,几时起,一刻错不得,哪怕困得挨不住,只能狠掐自己一把,绝不敢真的睡过去。
到了公主府之后就不一样了,春草不当值的那天头一次,睡到了自然醒。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睡得这样好是什么时候了。不用怕旁人窥伺,不用怕什么时候说错了一句话,走错了一步路,随时可能受罚、送命。这几年她都是怎么过的?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些年从来没有睡过觉呢?尤其是这个冬天,主子出门少,不爱动弹,她们也跟着窝冬,睡得那叫一个美!
怪不得常言说,心宽体胖呢。果然这出了宫之后心放宽了,自然体也跟着胖了。
三公主很舍不得她们两个,已经说了,给她们成家之后不离府,还让她们在府里当差伺候,到时候就不是丫鬟,而是管事娘子了。
前程一定,春蓉春草这简直走路生风,觉得这天也蓝,树也绿,花也香,简直哪哪都好。
能伺候公主,她们实在太有福气了。
一起进宫的那些姑娘,有的早就不在了,有的不知道落在哪里做苦差,熬着日子等着出宫的那一天。可出宫了未必就好,她们在宫外可能已经无依无靠,大多数都过得不好。
能象她们一样,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了。
桂圆笑着听她们说,一点儿也不嫉妒。
有什么好嫉妒的?三公主大方,难道四公主就不宽厚了?以桂圆伺候了这么些年的情分,四公主必定会给她一个好结果,说不得比春蓉和春草还强。
桂圆就好奇的打听:“今天怎么鲁驸马一个人过来了?听说二公主身子又不好了?请了太医没有啊?”
春草和春蓉互看了一眼。
换旁人问她们是不说的,但桂圆不是旁人嘛。
“我们离得近,松香、莲露她们也常来常往的。二公主和驸马好象闹了别扭,听松香说,他们好久都不在一块儿了。”
在一块儿什么?
桂圆不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都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这句话重点在哪里?
六个字里,床就占了二席之地啊,这说明夫妻过日子床有多要紧。
这两人都不在一床睡,这可不问题大了嘛。
“为什么闹的?驸马是不是欺负公主了?”
春蓉摇头:“不是,公主先前不是给驸马安排了房里人嘛,驸马不乐意收,后来不知怎么又收了,还生了个女儿。听松香说这孩子出生,驸马和公主就没亲近过。”
但再多的,春蓉她俩也不知道了,松香也不会说。
桂圆打听着了消息,不但没释疑,反而更纳闷了。
驸马与二公主不合,外头也有隐隐约约的传言。
可之前桂圆没尽信啊。
那些碎嘴多舌的人就见不得旁人好,就连曹皇后那么贤德的一个人,外头还有人说她善妒,为人奸毒,不许皇上亲近后宫女子,更不许那些人生儿育女。
听听,连皇后都敢编排,公主和驸马又算得了什么?
有人说鲁驸马本来就不想娶公主,不过是因为皇上指婚不能拒绝罢了,要不然怎么先跟个丫头生孩子?
有人说二公主本来也不想嫁驸马,这位公主可是个有才情的,哪里想嫁一个只会舞刀弄枪的莽夫?
不止这些,比这些更离谱更龌龊的还多着呢。
可她们三个凑在一起也就说说罢了,公主和驸马的事,又不是她们使得上力,帮得上忙的,她们是小小奴婢,能把自己份内事儿做好就不错了。
春蓉转了话题,小声问:“四公主的驸马之位,可有不少人盯着呢。连我们府上都有人来试探。”
这可是和自己切身相关的事儿啦!公主的终身大事,桂圆能不关心吗?
“你们府上也有?都是什么人啊?”
“还不是觉得我们公主和四公主要好呗,要我说这些人想的也真美。想要前程,想要富贵,不好生学文习武,建功立业,净想着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觉得娶了公主就一步登天了,呸,净做他们的春秋大梦。”
春草说:“是什么人桂圆姐姐也不用问,反正有出息的人家才不会这么下作呢,我们公主能不见的都不见,就算见了,也不给他们好脸子瞧。”
“就是就是。桂圆姐,宫里对公主的亲事有什么定论没有?这一天不定,外头那些轻薄小人就断不了痴心妄想。还有啊,四公主要成婚的话,公主府打算选在哪儿?要是近些最好,咱们往来就更方便。”
第三百一十二章 憋屈
“我们公主啊,”桂圆忍着笑:“好象还没开这个窍呢。而且看皇上和皇后,也舍不得,打算慢慢的挑这个驸马。”
春蓉快人快语:“换我我也舍不得,四公主那么贴心可人疼。桂圆姐姐,我听旁人说,四公主招了驸马也不出宫,叫驸马跟着一起住宫里,有这事儿没有啊?”
桂圆连忙摇头:“又什么人造谣哪,从来没听说有这说法。”
再疼公主,也没个叫驸马住宫里的理儿,这成什么了?
外面这些人的心怎么都这么坏啊。
虽然说谣言未必人人会信,但也不能总叫这么传着不理会。
桂圆决定回去就跟李尚宫说说这事儿,不能由着那些人信口胡谄败坏她们公主名声。
吴小惠和刘娥两个翻绳玩,刘琰没吃多少东西,倒是这石榴甜酒喝了不少。温温的,甜甜的,喝起来有点酒香但却毫无辛辣之气,结果这酒和以前喝的那些玫瑰甜酒,桂花酒不一样,它居然真有酒劲,刘琰有点儿晕乎乎的,就在在侧厅厢房里歇着。
刘芳给她盖了张薄毯,还开了半扇窗子。
刘琰迷迷糊糊的听着外头还在唱,一男一女的声音,象是在一对一答。
后来这曲乐声渐渐止了,她倒是听到了说话声。
桂圆一直守在一旁,见她睁眼,赶紧递了一盏茶过来。
刘琰正好口渴。
这会儿头还是有点晕晕的,可那甜酒喝着分明没什么酒味儿,下回还是要问清楚才行。
她醒过来,听着说话的声音就更清楚了。
“外头谁在说话?”
桂圆凑近一点小声说:“是鲁驸马,还有陆参判两个。鲁驸马也喝得多了,说醉话呢。公主,要不咱先回宫吧?”
刘琰看一眼外头天色:“还早着呢,都出来了,干嘛非急着回去?”
反正这屋里没别人,刘琰索性大大方方走到窗户边,支起耳朵听外头说什么。
桂圆接过空茶盏无奈的站在一旁。
她能说什么呢?能说“公主你别偷听,有失身份”吗?
公主又不会听她的,还是省省气力吧。
再说身份不身份的,只要旁人不知道那就不丢人。
听得不太清楚,刘琰索性把窗户推开了半扇。
这回不但听得见,还能看见。
“这是 ……”
桂圆也好奇的往外瞅。
鲁驸马大概是真醉了,这会儿已经爬上了戏台子,自己的袍子不知道扔哪儿去了,现在拽了一件大红的武生的穿的行头胡乱披在身上,还拿了一杆枪——不是他们平时用的那种,就是戏台上用的那种花枪。看鲁威宁站台上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乱挥乱舞,险些扫到了赵磊的头。
赵磊是想上台去把他劝下来的,还没说话差点儿挨了当头一枪。陆轶扶着戏台的栏杆朝他招手:“你下来吧。”
赵磊脸挺红,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你上来啊,把他劝下去。”
陆轶挺没良心的笑了:“不成,我劝不了,你快下来吧,喝醉的人手上没轻没重,你别回头没劝成他自己倒伤了。”
鲁家也是将门世家,鲁威宁兄弟也是从小习武的,这会儿一耍起来,可比平时看到的那些武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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