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252章


“三姐,你住得那么近还来晚了。”
刘芳有点儿不大好意思:“前阵子天热睡的不大好,近来晚上凉快,有点贪睡了,象是要把夏天里亏的都补回来似的,就起得晚了。”
“不要紧,反正这会儿还没开席呢,今天来了许多漂亮姑娘,你看见了没?”
刘芳点头:“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真是春兰秋菊,各有各的娇美之态。真亏了大姐姐有这样的本事,怕是满京城的美女都叫她给邀来了。”她摸摸自己的脸:“把我可给给比下去了。”
“把我也比下去了。”刘琰挺坦然的承认:“只是一个京城就有这么多美人,而且差不多个个都有才学。这天下这么大,咱们一辈子才能见过多少人?”
略过这个话题不说,刘芳兴致勃勃的跟刘琰说她打听来的消息。
刘芳以前就特别喜欢这个,活脱脱一个“包打听”。未出阁的时候还不好太放肆,自从她嫁了,自己当家作主,再没别人管束,她现在可是无所顾忌。
只不过她就算有再多的新鲜见闻,装了一肚子只能跟赵磊那个闷葫芦说说,实在不够尽兴。可她又能和谁说呢?
今天终于逮着刘琰,刘芳可以好好过瘾了。
“你知道上次闹的沸沸扬扬的花魁娘子被杀的事情吗?”
“当然听说了。”
事涉二皇子,她对这事儿不是一般的关切呢:“不是说,那个宝霞是被她的同伴宝云失手杀了吗?”
“外头的人都只知道这个,其实这事儿还另有内幕。”
“还有内幕?”刘琰很是惊异:“难道真凶不是宝云?”
“不不,是宝云,但是这事儿吧……”刘芳摇摇头:“那你觉得宝云和宝霞要是真的吵架了,还动了手,芳雨楼的其他人会不会听见动静啊?”
“那天晚上风雨声很大,应该遮掩了人说话的声音吧?”
刘琰可记得那天晚上雨有多大,桂圆她们说话都得高声大气的,不然根本听不见。
“诶,可是芳雨楼那种地方晚上人反而比白天多呢,很热闹的。”刘芳顿了一下,至于为什么芳雨楼晚上人更多的,她就不跟刘琰细说了,反正刘琰即使现在不明白,将来也会明白的:“那天晚上没什么人听见宝云和宝霞的声音,而且宝霞被人发现时穿着一身寝衣,明显是已经睡下了,按说宝霞要是睡了,宝云去找她就很不寻常,而宝霞穿着一身儿寝衣和宝云争执,似乎也不大合情理。要说陆轶这个人真是不寻常,一般人看不到的东西他看得到,一般人想不到的事情他也想得到。我听说他那天只看了宝霞的屋子之后,就说这事儿一定还有内情,果然有!宝霞那里有好几件珍贵首饰都不见了,在宝云那儿只搜出了簪子,那其他东西哪里去了呢?”
怪不得刘芳说这事还有内情,听起来果然不简单。
“那宝云还有个同谋?”
刘芳点头:“对,是个进京赴考的书生,据说生得一表人才,和宝云好上有些日子了,宝云想脱籍,跟这个书生走,可是脱籍需要一大笔银钱,宝云虽然身价不能和宝霞比,可是一个穷书生也出不起这钱。”
“那宝云晚上趁宝霞睡着了进她屋子,是想偷钱?”
“对,宝霞当上了花魁娘子,那风光一时无两,得了不少好东西,就算被芳雨楼收去了不少,但是好些首饰之类的还是在她自己手里。宝云想拿了首饰趁夜跟心上人私奔,结果宝霞醒了。想来宝云也不是有心要杀她,毕竟她们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那个书生呢?”
刘芳哼了一声:“书生全身而退啊。毕竟偷东西的不是他,杀人的也不是他,他只是跟宝云有点来往,既没什么情誓也没有什么盟约,宝云的作为他全不知情,当然不可能和宝云同谋了,至于首饰,那是宝云赠他的,他又不知道那是贼脏。”
“那宝云……”刘琰有点事没想通:“我听说宝云是因为嫉恨宝霞才争执的,宝云没说实话?”
“是啊,宝云一个字也没提起那书生。可是书生被查出来之后,他说他当然不可能和宝云私奔了,他是来上京科考的,前程一片大好,怎么能为了一个勾栏女子自毁前程呢?一切事情都是宝云自说自话自己作死,同他无关。”
“这……”刘琰也觉得这人不是个东西。他不愿意替宝云赎身,或是同她私奔,为什么会接宝云给的贵重首饰?出了事之后他把自己洗得一干二净,坏事全是宝云干的,坏人都叫她一个人当了,他倒是完全清白无辜,这怎么都叫人不能信服。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头巾
“这书生叫什么?”
刘芳乐了:“你是不是想让人去揍他一顿?我也想这么干来着,不过赵磊说,不用揍他了,他右臂伤了,到赴考之时未必能好,既然写不了字,那就……”
刘琰心领神会:“那就歇着吧,过三年再考。”
还是觉得便宜他了,总觉得这人奸坏奸坏的。
“唉,可怜宝霞和宝云这么两个姑娘了。”
是可惜了。宝霞的画像刘琰见过,宝云虽然没见过,但是听说与宝霞不相上下,那也肯定是个绝色。
刘芳又跟她讲刘毓出嫁时的情形:“溱王府给她预备嫁妆很少,好象给了一个小庄子,二百亩薄田,其他就是些不值钱的散碎东西。”
“这么少?”
“反正宗正寺那里会给一份,怎么也值个千儿八百两的,溱王妃应该也会贴补她些——毕竟多年掌家,私房钱肯定攒了不少,就嫁这么一个女儿,压箱银还不多给填送些?”
“那谁去送嫁呢?”
刘芳一摊手:“她亲弟弟肯定不去,路远,溱王妃舍不得儿子受累,反正宗正寺也会安排人送嫁,总之肯定会把刘毓送到地方,丢不了的。”
人是丢不了,可这么一来刘毓是够丢人的。娘家摆明了不给撑腰,那她在婆家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刘芳伸手朝水阁外指:“他们来了。”
四皇子、孟驸马走的靠前,后头跟着的那些人有的刘琰见过,还熟悉,有的则十分面生。京中这些年因为皇上与皇后日子过得都十分简素,所以今天也没有人打扮的格外奢靡华丽,姑娘们甚少穿洒金织金满绣的衣裳,少年们也没有戴金冠佩玉带的,有几个人穿着骑装,更多的人就是一袭长衫直缀,颜色也多以月白、象牙、天青、灰蓝、深灰等颜色,佩饰也不过就是简单的一两样——嗯,还有佩剑的。
刘芳小声说:“你别走神,快仔细瞧瞧,四殿下后头跟着的那几个人。”
刘琰原来没有特别注意,刘芳这么一说她才留心。
四皇子后头跟着的那几个人……嗯,刘琰明白过来了。
福玉公主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着也想让她过过眼,相看一二啊。
跟在小哥后头的几个人,都称得上仪表堂堂,出众拔群。虽然离得远,眉目看不太清楚,可是只看那身姿风仪足以令人心折,其中穿着深蓝色长袍的那个比旁人更显挺拔,头上未系纱冠、布巾,只绾了一根簪,肩膀又平背又挺拔,腰上系着宽约四指的黑灰色宽带,佩着一把长剑,行走间袍服衣纹恍若流云,那腰身,那长腿……
被姐妹俩注目的那人似有所觉,忽然转头朝这边看过来,遥遥挥了一挥手。
“哎呀,是陆轶啊。”刘芳笑出声来,忙以扇掩口:“离得远倒没认出是他。”
刘琰也是看他转头才认出来的。
“陆参判好象瘦了些?”
“可不得瘦,最近你不知道他忙成什么样。”刘芳说:“说是整住在衙门值房里,连着一个来月了,就前些日子花魁娘子那件事,他也才就抽出小半天功夫去料理的,你说他年纪轻轻,位不高权不重的,也不知道整天在忙些什么。驸马吩咐了我们府里厨房天天给他送饭、送换洗衣裳去,唉,这人老不成个家,日子过得可不就苦捱了。”
“既然他这么得用,想来父皇不会亏待他,说不定还会给他指门亲事呢。”
这话一出口,刘芳神情有点古怪,刘琰心里也有点古怪。
姐妹俩你看我,我看你的……
因为太相熟了,两人刚才都没想起来,陆轶和其他那些出色的少年站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咳,陆轶这个人……”刘芳一直把他当成驸马的至交好友——比好友还好友,不是兄弟但胜似兄弟,所以一时没想起来他也算是未婚才俊,今天大姐姐安排他过来,似乎也有让四妹妹相看的意思。
刘琰自己也没想到。
大约也是因为太熟了,真的是太熟了,看着他一点也不觉得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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