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01章


松月楼里已经生志了火,确实比外头暖和。
豆羹脚步匆匆的赶过来,和桂圆说了句话又退开。
刘琰已经看见他了,那么大一个人哪能看不见。
桂圆轻声禀报:“公主,来客人了。豆羹说,陆参判在外头求见。”
“他怎么来了?”刘琰意外:“请他进来吧。”
她有阵子没见着陆轶了。
前阵子好象时常能见着面,可是临近年下,他却不见踪影。听小哥说,似乎是领了一件什么差事,离京去了定北。
定北并不远,离京城也就二百多里地。
眼下他这是回来了?
陆轶快步从外头进来,进了门先要行礼。
刘琰抬了下手:“免礼,你这是从哪儿来?找我是有事?”
陆轶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斗篷的下摆上溅了泥雪污迹,脸上也显得有些憔悴。
“才回京,我在外头看见公主的护卫了,一问才知道公主真在这儿。”
刘琰笑了:“意外吧?大姐姐弄的这个园子,说是送我了,我今天特意过来看看,这是个什么样的园子。”
“这个地方挺好。”陆轶看来并不多意外,他说:“朝云园的第一任主人姓乔,园子没建好他就过世了。第二任主人姓郭,性情象闲云野鹤一般,爱风雅,但是不怎么会持家理财,这园子到他手里算是修建好了,可他出了事,缺钱,所以这园子又转到了孟驸马手里。”
豆羹执勤的搬了张椅子过来,银杏也斟了一盏热茶递过来。陆轶也不客气,接过茶两口就喝完了。
这茶盏是她们自己带来的,小巧玲珑,品茶很好,但是眼下陆轶明显是渴了,桂圆给他再续上,陆轶仍是两口就喝完了。
“你这是才回京?差事办完了?”
“算是完了吧。”陆轶露出一点无奈:“只是这事儿到这还不算完,案卷还没有写呢。要我跑腿办事不难,要我去写那些东西才是要了命了。”
呃,这个刘琰很理解他,也同情他。
没错,刘琰也很不喜欢写类似的东西,每次程先生让交类似的功课她都要磨蹭好久,一点一点拼凑,硬挤了那么一篇东西,干巴巴,又空洞,有时候甚至辞不达义,离题万丈。
“你没寻个师爷什么的?”
这种活儿就应该交给文书、师爷们去干嘛。
“唉,原先是找了一个,病了一个来月了还没好。我还拖着赵磊帮了几日忙,可也不能总烦劳他,眼下还是得自己先应付。”
不说他这苦差事,刘琰问:“你对这园子的来历比我还清楚呢,你从前就来过?”
“来过的,第一任主人我曾经见过,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第二任主人我熟悉,他缺钱,这园子一般人看不上,喜欢的呢又没这个闲钱接不了,还是我替他寻的孟驸马,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只是没想到这园子转了一圈儿,到了公主手上了。”
刘琰自己也没想到。
不过她真挺喜欢这儿的。
可能让旁人来看,既不华丽,也不够精致,才刚经过的那片林子大有野趣——这儿没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迹,有一份天然的疏阔。
第四百一十二章 礼物
陆轶微笑着看着她,听着公主殿下说刚才经过的地方,还说那些鱼——
陆轶插了一句:“其实我也觉得那些鱼长得太肥壮了,好些鱼怕是已经在这儿待了几十年……”
“几十年?”刘琰愣了:“有那么大的鱼?不不,我的意思是,这鱼能活那么久?”
她以为鱼这种东西大概也就是个三五年的寿命,当然,大多数鱼连三五年也活不到,就被一网打捞起成了盘中餐。
“是啊,这种鱼只要好好养着,有时候活得比人还要长。”
“那这园子里的鱼,已经……这么大了?”
“建园子的时候,这些鱼是从别处运来的,那会儿它们有的就已经不小了,两尺来长的也有。然后这么些年过去,这园子换了两三回主人……这些鱼却从来没有换过。”
刘琰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儿讽刺。
园子不停的换主人,可鱼却始终在这儿住着。
比起人来,鱼的资历更老。要是鱼会说话,没准儿它们会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主人,而这些来来去去换个不停的只不过是园子的过客而已。
“若是你不喜欢鱼太大,可以送人,我知道有人很喜欢这种鱼,越大越好。”
“嗯,不了。”刘琰想了想:“它们在这儿住了那么久,想来很习惯这里了,就让它们继续住下去吧。”
陆轶微笑。
他注意到刘琰用的是住,而非养。
一般人都会说养。
养鱼、养鸟、养猫儿狗儿……
她用的这个住字,很值得思量。
陆轶象是忽然想起来一样,取出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外面还用布帕包着。
“这是从定北捎回来的,不值什么钱,公主要是喜欢就留着,不喜欢就赏人吧。”
“是什么?”刘琰伸手接了过来。
手帕包上还温热着,应该是一身贴身放着。
难道是贵重的东西?
刘琰现在对收礼二字格外敏感,实在是大姐姐送的这份儿礼物也太重了。弄得她现在一听到“送”“礼物”就有点想打哆嗦。
她那心思都不用猜,全写脸上了。
陆轶含笑说:“真的不贵,贵的我也买不起啊。这个也不是买的,是旁人谢我替他解决了麻烦事,送我的。”
布帕包着的小盒子还挺沉的。
取开布帕,再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块镇纸。
看着非金非玉,不是石头,应该是木头的,上头还有纹理呢。
不过这木头真够沉的。
镇纸刘琰不缺,她那儿各种镇纸都有,大大小小怕是一箱子都装不下,随便哪个也比这个值钱。
打开盒子之前刘琰就担心这又是个金贵的物件儿,现在终于确定这不是了,她悄悄的松了口气。
“挺好的,那我就收下了。”不过:“这个是旁人特意送你的,不管东西贵贱总是他的一份儿心意,你就这么送我了……”
好象不太合适啊。
陆轶笑了:“不管什么东西,物尽其用才最重要,如果说心意,难道以前旁人送我两张大饼,我不吃掉反而供起来?又或者,人家送我双靴子,偏大小尺寸不合,我也不能忍着疼非把脚挤进那靴子里头啊。”
刘琰觉得他这道理有点歪——不过也算说得通。
如果说别人送的东西一定要好生对待,她头一个做不到。因为收来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好象一年到头不管年节她总能收到各种礼物,有的她还有余暇看上一眼,更多的她连看都没有看过。
“唉,送给我也算不得物尽其用,我又不是个一心向学的人。”刘琰把那块木头翻过来,发现背面还有字,只是字迹很浅,实在看不清楚。
她也没有细究这是什么字。
“定北城有什么新鲜事儿吗?”
刘琰就对这个感兴趣。
要知道她出宫的次数本来就不多,出城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这几年她出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定北城听说也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人很多,南来北往的客商也都会经过那里。
可是她从来没有去过,也不知道定北城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新鲜事儿自然是有的。就在我到定北的那天,有人在定北城最大的酒楼摆开场 子比斗……”
“哎哟,那官府不管吗?”
“倒不是比武,是斗酒。”
刘琰来了兴致:“斗酒?怎么个斗法?比谁喝得多吗?”
“酒量自然也要有,但要是一味滥饮,那就称不上一个斗字了。来斗酒的两边,一边是世代酿酒的酒坊后人,据说他们家祖宗干这一行得有好几百年了。另外一边是个新开的酒家,据说他们家有一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不少失传的酿酒的秘方……两边约好了在那里斗洒,还请了不少城里头有名望的人做见证。比斗分三场,一是看谁知道的酒的名目多,二是尝,几十坛酒各不相同,让他们闻一闻,舔一舔,说出这酒的来龙去脉。三是酿,两家各拿出五坛酒来请旁人品尝,看谁家的酒更好。”
“啊,居然还有这样斗酒的。”刘琰听得十分神往,恨不得自己也能亲自到场去看这热闹:“那你看到他们如何斗酒了吗?”
陆轶笑着点头:“我到的时候已经开始比第二场了。”
“他们真的都能尝出来?”
刘琰对酒是不在行的。不一样的酒放到她面前,她也只能分出个类别,烧酒和黄酒自然不一样,果酒和米酒那也很好辨认。但若是同一类的酒放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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