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09章


合着大件儿她都没沾手,还挺理直气壮呢。
刘琰可没让她糊弄过去:“那盖头全是你绣的?”
“那……我绣了不少呢,我绣了荷花、荷叶还有祥云……”
刘琰都懒得说她了。
鸳鸯戏水的盖头,荷花荷叶不过是边角点缀,鸳鸯才是主角,她就干了那么点儿活,还好意思说自己绣了。
“反正将来又不用我织布绣花的……做那么多干嘛?再说了,又不止我一个人,我听说去年京里好几家出嫁的姑娘都是让人家做的。”
她说的是没错,以吴家的家世,她将来的婆家虽然不算太显赫,但也肯定不会让她受穷受苦。
可是不做归不做,不会做又是另一回事了。就算不会做,装也要装装样子,要是她这么嫁过去,好吃懒做又不会讨好婆婆,终归不是件好事。
“哎,你看前面。”
吴小惠随手一指,她本来只是为了转移刘琰的注意,别再讨论她的绣活儿了,结果这么一指,前面桥边还真有两个人。
那两人站在柳树旁,被桥边的灯映得半边明,半边暗,不大看得清楚面容,不过那肯定是一男一女没错了。
“嘿,这是不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那个后?”
“是黄昏后。”刘琰不想上前去做恶人。
这种事情不多,但也不算太少。毕竟年轻男女平时见面的机会很少,人家真是有情人,能碰着个见面说话的机会实在不容易。
吴小惠也没想去给人添乱,不过前面那两人已经散了,那女子向柳荫后匆匆而去,那个男子就朝着刘琰她们这个方向来了。
要是撞见她俩,会不会误以为她们故意在这儿偷看?那可尴尬了。
还没等她俩避开,那男子走得很快,已经到跟前了。
“怎么是你?”吴小惠脱口而出。
刘琰也愣了。
过来的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陆轶。
“我们不是有意偷看的,唉呀,其实我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吴小惠这解释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还不如不说呢。
刘琰咳嗽一声,正想打个圆场赶紧脱身,吴小惠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小声问:“刚才那姑娘,是和你约好的吗?”
刘琰简直眼前一黑。
这话怎么能随便问呢。
没看人家躲在这么僻静的地方见面吗?那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啊。
陆轶却挺坦然的,并没有显得不自在:“不认得的,她刚才朝我问路来着。”
第二百二十三章 解释
问路?
刘琰固然不象吴小惠那样口无遮拦,更不象她一样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可是陆轶这话实在无法取信于人。
当然她俩刚才是没听见什么,可那个姑娘怎么在这么僻静的地方向一个不认得的男子问路?这不大合情理啊。
吴小惠满心疑惑正要追问,刘琰赶紧掐了她一把。
好在吴小惠没有傻到家,问出“你为什么掐我”这样的蠢话来。
不管那个女子是谁,和陆轶又是什么关系,陆轶既然已经说了是问路的,那不管是真问路还是假问路,他是不会再改口了。
“惠姐,咱们刚才离得远,这里又暗,肯定是看错了。”
吴小惠满心不甘愿。
她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刚才那两个人的样子,真心不象问路。
陆轶这人也太没意思了,她们又不算外人,瞒别人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她们也一起瞒了?
刘琰明明和她一起看见的,却不帮着她说话。
吴小惠气鼓鼓的,觉得自己这个要好的公主妹妹怎么不象以前那么贴心了。
“咱们去桥那边吧,湖上有好些花灯,很好看呢。”
刘琰虽然是为了打圆场,但是湖上的花灯确实别致。
一开始刘琰以为这些灯都是浮在水面上的,后来细看了才知道不是。这些灯下面有纵横的绳子拴着,只不过天黑,绳子不明显。一盏盏花灯看起来就象是在水面上随水波起伏而动,湖水映着灯光,这片湖看起来就象是一片瑰丽的梦境一般。吴小惠本来不高兴,可是看见这些灯,又转嗔为喜了。
“那个好看,那一片都是荷叶荷花,做得跟真的一样。”
“看那个金鱼,那眼睛还会动呢!”
“那些小圆的白灯也好看,好象湖面上撒了一大把珍珠。”
刘琰笑着应是,看她已经把刚才的不快全忘了,也是松了口气。
吴小惠就是这样,她的脾气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哪怕今天气得吃不下饭,睡一觉起来仍然能全忘了,心事从来不过夜。
按说这样的人应该心宽体健才是,可吴小惠打小儿身子就不怎么好,现在渐渐长大了,倒是比以前好得多了。
“能不能划船过去看看?这么远看着不过瘾啊。”
平时这片湖上是可以划船的,公主府大小船都有,但是今天湖上布置了这么多花灯,船就不能划了。
吴小惠颇为遗憾。
刘琰安慰她:“世事从来如此,哪有要什么就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再说这些灯离远好看,离近了倒未必了。大姐姐不是说过,这些灯大多都是旧年里的花灯从库里找出来,翻新修补过的,没准儿你离近去看那条金鱼,背上就糊着块大补丁呢。”
吴小惠笑了:“对对对,你说得对。”
湖岸边也有人放灯笼。那些灯笼也是要出钱买的,十文一个,买了之后可以在上面写上祝愿的话,然后放在水边看它们漂走。
吴小惠最爱趁热闹,这种事情可少不了她。
她挤过去挑灯笼去了,而且她还要挑个大的。
陆轶近前一步,在刘琰耳边轻声说:“公主,借一步说话。”
刘琰也不多意外,随他往旁边走几步,灯柱旁就有石桌石凳。桂圆抢上前给她铺上坐垫,然后又垂手退开。
“行啦,说吧。”
“刚才确实不是我有意隐瞒,若只是我自己的事情,那自然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还牵涉到旁人……”
“我明白。”刘琰笑了:“毕竟那是位姑娘,就算你们光明正大,可架不住旁人添油加醋,无中生有坏了人名节。”
陆轶点了点头。
而且刘琰没说的是,吴小惠的嘴啊,其实不那么保险。她就算不是有心,可嘴上没个把门的,很可能转身儿就对旁人说了。刘琰是信得过自己表姐,她这个人没什么坏心眼儿,可问题是这话从她这儿传出去,难保旁人不存坏心。
好些事情都是这样无心办错事。
所以倒不如一开始就掐灭源头的好。
“其实事情倒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位姑娘是向我道谢的。”
“嗯?”刘琰虽然没有主动打听,不过她也好奇。
陆轶主动跟她说起来,那肯定是很信得过她的人品了。
这件事儿让刘琰心里挺高兴,相比之下,陆轶和那位姑娘到底说了什么倒显得不重要了。
“她曾经轻信旁人,给了一件信物,结果发现对方人品靠不住,信物反而成了把柄。”
不用细说详情,刘琰就明白了。
这年头对女子们的名节虽然没有前朝那么严苛,但是今天能来灯会的,必定都是有身份家世不错的姑娘,若真是一件要紧的信物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不但自己要遭殃,只怕还会连累一家人的声誉。
“想必是你帮了她的忙吧?”
“我也碰巧了,那个人犯了别的事,查抄他的屋子时翻出来这些东西——他从姑娘家手里骗到的东西可不只一件两件。”
那这人的品行确实坏透了。
“这事儿张扬开来没有一点儿好处,有些东西我就悄悄销毁了,这件信物呢,恰好我同她兄长相熟,就托他送还了。”
“你做得对,”刘琰点头赞同:“好些事寻根究底并没好处,该糊涂的时候就要装糊涂。”
“嗯,”陆轶看着她,忽然问:“你不生气了吧?”
“我没生气啊。”刘琰诧异:“你怎么会觉得我生气了?就为着你刚才一句隐瞒?我明白,你也应该隐瞒,毕竟这牵涉到一位姑娘的名节呢。再说了,看到一男一女说句话就要想歪,那人心胸该狭窄到什么地步啊?照这样说,这男子和姑娘家就不该说话,索性面都不要见,那才算规矩清白?”
“我知道,你不会多想,我就是担心……”
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呢?
刘琰忽然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只是……
她心跳乱了一拍。
对面坐着的这个人明明是很熟悉的,可她忽然有点不大敢看他的眼睛。
第二百二十四章 心意
是她想多了?
刘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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