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17章


忘了问他有没有雇两个仆佣,否则他回去了依旧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桂圆表现一切常,带着人伺候公主洗漱,服侍公主安歇。
看起来安和宫一切如常。
不过仅仅也只是看起来。
关于宫门下钥时景丰门前那一幕,这会儿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可都知道了。
刘琰本以为自己会睡不好,可是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睡的反而出奇的好,一个梦也没有,一觉睡到大天亮,醒来后神清气爽,觉得全身好象都有使不完的劲儿,只想骑马去外头纵情驰骋,跑它个一百里!
“公主,娘娘打发人来看公主醒了没,说是让公主去宜兰殿一起用膳。”
行吧,什么快意驰骋的先放放,眼前且有一关要过呢。
刘琰梳洗之后先去了宜兰殿。
要见母后,虽然刘琰不怕,可是……难免有些心虚。
曹皇后见她的第一句就问:“听说昨天有人给你送了栗子?可甜不甜?”
貌似简单的一句问话,可配曹皇后现在脸上的笑容,让刘琰一个“甜”字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总觉得这个甜字突然间变得意味深长了。
可是说不甜,那又违心了。
栗子当然是甜的,又香又甜又糯,刘琰好象把以前吃的栗子滋味儿全忘光了,只记得昨晚那栗子的滋味。
“我让让人带来了,母后也尝尝啊。”
“是吗?拿上来我瞧瞧这栗子有多金贵,非得连夜往宫里送。”
这明晃晃的调侃刘琰可不认:“什么叫连夜啊,宫门还没关呢。”
其实她和陆轶清清白白的真的没什么——嗯,没什么的!怎么被母后这么一说,显得他们好之间好象有什么似的。
具体有什么……嗯,这些细节在意那么多干什么。
糖炒栗子搁了一夜当然凉透了,不过这东西凉了也一样好吃。
曹皇后拈起一颗栗子,象打量一个人一样仔细打量它,上上下下反反复复的扫视。
她看的是栗子,可刘琰却浑身不自在。
“我给母后剥开吧。”刘琰想把栗子拿回来。
“哪能让公主动手,还是奴婢来吧。”
英罗把栗子接过去,两下把栗子壳去了,将果仁托给曹皇后。
接过栗子仁儿曹皇后没有忙着吃,拿着栗子仁儿问刘琰:“你见过栗子原本的样子吗?”
“见过,长在树上,外面是个壳,跟刺猬一样,去掉刺壳儿才是里面的栗子。栗子再剥掉一层壳,揭掉一层带绒绒的膜,才是栗子仁。”
“是啊,栗子尚且如此,得去掉好几层外壳才能真的尝到栗子的滋味儿。要真正看清楚一个人,那比剥栗子还要艰难多了。”
刘琰听了这话,老老实实的坐在曹皇后旁边。
“母后,我和他没什么……”
曹皇后是过来人,深知道年轻姑娘们说“没什么”这句话,很可能是言不由衷甚至欲盖弥彰。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送栗子呢?你父皇对他赏识看重,着意提拔,他怎么不给你父皇送点儿栗子?你四哥与陆轶交情甚笃,两个人很知己,他怎么不给你四哥也送点儿栗子?”
唉,就知道在母后这儿瞒不过去。
刘琰声音小小的,跟曹皇后承认了。
“他……他应该是对我有意。”
曹皇后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元节那天。”
“我记得那天是他送你回宫的?”
“嗯……”
曹皇后可不想吓着女儿,看她低着头,下巴都要抵到胸口了,放柔了声音问:“那你呢?你可对他也有意?”
“我不知道。”刘琰脸上带着迷茫:“我真的不知道。”
外头有人通报皇上来了,话音还没落,皇上大步走了进来,曹皇后母女连忙起身相迎。
皇上不等人来伺候,自己把斗篷一把拉下又随手一扔:“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
刘琰好奇的问:“是谁胆大包天?”
皇上本来要开口,可是看了一眼刘琰,嘴又闭上了。
第四百三十四章 父母
曹皇后上前替皇上更衣,换过一身儿更轻便的常服,又捧一碗汤。
没错,不是一盏茶,就是一碗汤。
皇上虽然是皇上了——可他草根出身天下皆知,皇上自己也从不掩饰这一点,他不怎么爱喝茶,要皇上说,渴的时候灌上一肚子井水,那最解渴,或者绿豆汤。如果是冬天,那最好是炒面茶,冲得稀稀的,里面搁一点儿红糖,再奢侈点还可以滴一滴香油——滚烫,甜,香,滑,没有比这再好喝得了。
现在曹皇后捧过来的当然不是炒面茶,前阵子太医把过脉,说皇上有些气虚,不过也用不着吃药,食补就好,这汤就是很简单的补气的汤,清甜爽口。
皇上接过汤来,感觉不冷不热正合口,就一口气喝完了。
刘琰还在旁边好奇的看着他。
虽然皇上刚才进来时嚷着“胆大包天”,可刘琰了解父皇,他嘴上虽然这样说,脸上却没有愠怒之色。
那他到底说的是谁?又是出了什么事呢?
父皇刚才明明要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又改了主意。
曹皇后将空碗递给英罗收拾,轻声问:“皇上刚才斥骂有人胆大包天,究竟是什么事?”
刚过上元节,今天还不是大朝会,皇上只是在勤政殿那里见了几个亲近的臣子。
皇上说的人是谁?
曹皇后自然也看得出皇上并没有真的生气。
皇上一拍桌子:“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胆大妄为的陆轶!”
陆轶?
呃……陆轶怎么惹着父皇了?
还是父皇知道昨晚栗子的事情了,是因为此事才发作的?
父皇可能不知道吗?
废话,当然不可能。这宫里头要说谁最耳目众多,那一定是勤政殿的总管大太监姚公公啊。
有这么一个耳报神,父皇怎么可能耳目闭塞?
曹皇后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女儿,到底还是心疼。
说到底女儿是亲生的,她那性子做父母的怎么能不知道?
这事儿一定是那个陆轶搞出来的。
皇上说的没错,那陆轶确实是胆大包天。
这对公主有意,就应该堂堂正正的托个长辈,或是有身份的人来曹皇后这儿递话求恳,表示意愿尚主,乞为驸马。
如果宫中同意了,在有意或是无意的允许下,他才可能跟公主来往,两个人相互熟悉,有了情分,将来成亲后的日子才会更恩爱的。
哪有陆轶这样的?没名没份的,居然就敢跑了去勾引公主。
没错,皇上和曹皇后都知道自家女儿乖巧,这事儿若有错,那错一定全在陆轶身上,跟自家女儿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可曹皇后也没想到,皇上接着说:“刚才陆轶居然求见朕,说他心仪公主,求朕将女儿许配给他。你听听,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人吗?”
什么?
曹皇后愣了。
刘琰也愣了。
陆轶他……
他居然能……
曹皇后十分艰难的挤出一句:“他真是胆大妄为!”
除了这句话,曹皇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天底下的父母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时,心情约摸都是一样的。
恼怒,当然很恼怒。自家女儿娇养到这么大,突然有人来觊觎,这一来嘛,证明了他们女儿养得好,心里欢喜也是有一些的。但是这些臭小子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又令做父母的恼怒起来。
“那皇上……怎么处置他了?”
曹皇后一问这话,刘琰的耳朵也竖起来了。
皇上看了看妻子,又看了一眼女儿,又一拍桌子:“这样的狂妄之徒朕岂能容他?当即就令人把他拉出去……”
“哎呀,”刘琰一声惊呼,皇上接着说:“拉出勤政殿去,赶他出宫了。”
呃……
只是赶出去?
没让人打杀了他?
曹皇后无语的扭过脸。
她还以为皇上有多能耐呢,原来不过如此。
皇上则赶紧给妻子使眼色。
这不是他心慈手软没有手段,难道堂堂的皇上还动不了一个小小的年轻臣子?这不是怕打老鼠伤了玉瓶儿嘛,要不是顾念着女儿的心情,他哪能对陆轶那么客气?
之前皇上很欣赏陆轶,觉得他优点很多,有意提拔重用。
可现在皇上看陆轶则是满身毛病,尤其是他居然敢肖想自己女儿这一点,更是罪大恶极。这小子不知道已经谋算这事多久了,之前他跟四皇子走得近,还在行宫救过琰儿,只怕都是他处心积虑有意为之!
哼!
想当驸马哪有那么容易?朕的公主当然要嫁这天底下顶顶出色的男子,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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