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28章


皇上笑着摆了摆手:“今天不讲究那些礼数,你们尽情的玩儿。”
别人当然都听皇上的话——不过有个例外。
慧儿就是那个例外。
这孩子现在走路很稳当,就是话说的还不太清楚,而且旁人知道敬畏皇上,她可不知道,这会儿她从福玉公主裙子后头出来,摇摇摆摆朝皇上就走过去,开始几步还稳当,后头几步越来越快,眼看着左脚右脚绊在一起,整个人就往前趴。
幸好皇上一把给接住了,直接就把她抱起来掂了掂:“不错,挺沉的,都压手了。”
福玉公主笑着说:“她可会吃呢,一点儿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一边说着,一边想把慧儿接过来。
结果这孩子居然把头一扭,直接靠皇上身上,不愿意让她抱了。
虽然说小孩子不懂事吧,但是福玉公主经常“管”着她,这一点小小的慧儿姑娘还是明白的。
除了福玉公主,也没有旁人会对她凶巴巴了,个个儿都捧着,哄着她。
皇上笑着说 :“没事儿,朕是她姥爷,抱一会儿怎么了?”
福玉公主也只能笑了。
她总不能把这个不听话的胖闺女硬抢回来吧?
皇上是真没怎么抱过这么小的孩子。
他的儿女们,幼时差不多都没在他跟前,他们小时候什么样,皇上全错过了。虽然说孙女、孙子也都有,但是对他们,皇上反而有颇多顾忌,太多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今天皇上要是抱了哪个皇孙一下,没准儿到不了明天就会在京城掀起风浪。
但是外孙就没这个顾忌了。
更何况慧儿这么白胖有福气的孩子,谁见了不喜欢?
皇上抱着这个胖娃娃,看看四皇子,再看看刘琰。
这两个孩子出生的时候他都不在妻子身旁,也不知道他们小时候的模样,一定也十分可爱——不过那时候日子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过,就算不会饿着肚子,也绝没有锦衣玉食,呼奴唤婢这样的富贵尊荣。
尽管现在什么都有了,但错过的终究还是错过了。
朝云园比上次刘琰来时完全是另一番模样了。
上次刘琰来时还是寒冬,园子里一片肃杀疏落,现在却是春暖花开的时节,春草绿,柳条青,各种花都开了。比如上次来时,刘琰就没注意游廊那儿种的海棠树。
没长叶子没长花,只有枯枝的时候她哪儿会留意树不树的?可眼下不同了,海棠已经开了,虽然还没有到最盛的时候,也是满满当当,繁花簇锦。沿着水边长的迎春,长长的枝条,金黄的花朵一直向下铺到了水面上,柳条在微风中摇曳,有如仕女们今年十分盛行的仙云裙一般柔美飘逸。
慧儿这会儿已经由乳母抱去了——刚抱去她就尿了。要不说乳母抱去的及时呢,差一点点儿这水迹可就要留在皇上身上了。
曹皇后面带笑容,虽然这次出宫散心,也不过是从一个大院子里,到了另一个大院子里,但是她已经很高兴了。
刘琰叽叽喳喳,快活的象只小鸟儿,刚开始还记得自己的主人身份,提醒自己要稳重,要周到,可没一会儿就原形毕露——没办法,在父母兄姐跟前,她哪儿还稳重得起来。
“前面是燕回林,里面鸟雀可多了。”刘琰说:“就是不能往林子里去,地下全是鸟粪。”
第四百四十九章 春困
用过午膳,皇上表示想歇一会儿,就拉着曹皇后的手,拿鱼竿鱼篓往双月桥那边去了。
刘琰又打了一个哈欠。
福玉公主笑她:“你瞧你,昨晚上没睡好?”
刘琰懒洋洋的往她身上一靠:“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早早又醒了。”
福玉公主轻轻推了她一把:“那你也去歇一会儿。”
刘琰摇头。
哪有主人撇下客人自己去睡大觉的?
福玉公主很理解她这种心情。
小孩子得了什么新玩具,那肯定特别认真,特别专注,一板一眼都要做到最好。
对刘琰来说,这个园子可以算是一件个头儿比较大的新玩具了。
不过,说是玩具也不对。
刘琰虽然还有童心,但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住在宫里,又离父母远得很,平常人家哪会这样?宫里着实不象个家,起码福玉公主是这么觉得。她住在宫里的时候,有时候也总觉得心里有点儿空落落的。直到有了自己的公主府,心才总算是落到了实处。她心里知道这个地方是她的,她在这儿做什么都可以,大哭大笑任意放肆,因为这个地方属于她。
也许刘琰也有这样的感觉。
这个园子虽然不算太大,也没有多么精致奢华,可是这里是单属于她的一块地方,她这么坚持自己是个做主人的,兴许也是一样的心情。
“我也累了,你陪我歇会儿吧。”福玉公主很知道怎么哄妹妹。
说真的,刘琰小时候,福玉公主和她时常一床睡,冬天帮她暖被窝,夏天帮她打扇子,老实说,对自己的女儿福玉公主都没有这样周到细致,现在伺候的人一大堆,她还没有亲自带女儿睡过几次,亲手打扇、暖被窝这些事情更不用她自己做。
刘琰几乎头一沾到枕头上,睡意就把她整个人都淹没了。
她还有一点儿清醒,拉着福玉公主的手模糊的喊了声“姐姐”,又说:“姐姐一块儿……”
福玉公主笑着应了一声:“好,一块儿。”顺手拉过旁边的薄被替她盖上。
虽然天气暖和起来,可是一不小心还是容易着凉。
福玉公主叮嘱桂圆她们好生守着,自己放轻了脚步又出了屋子。
至于孟驸马,他正守着宝贝闺女呢。闺女躺在那儿睡得可香,孟驸马坐在一旁读书。
福玉公主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么一副安静温馨的情景。
她站在门口,一动也没动的就这么看了一会儿,孟驸马抬起头,笑着说:“怎么不进来?四公主歇息去了?”
福玉公主过来挨着丈夫坐下,探头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书本,见是一本诗集,顺口问:“这是谁的诗?”
“郭西舟的诗集。”孟驸马说:“这园子转手的时候,这些书连带着其他物件一起换主人,摆在这儿好些年了,怕是没有人去翻过。他的诗写的其实不怎么样,勉强算是文理通顺,这诗集当初是他自掏腰包刊印的,当时印了好象有几百本吧?送人几十本,剩下的也没有卖出去,就全堆在箱子里头了。”
福玉公主抿着嘴笑。
嫁了丈夫之后,他那个圈子里的许多“才子”“诗人”她也见了不少。真有才的也有,一首诗上午做出来,下午满京城里就传遍了,那些风月场中的女子都能吟诵个两句。这样的人根本不用自己去出诗集,旁人传抄还抄不过来呢。还有另一种人,虽然才学不怎么样,可是因为自居高位,自有人愿意去寻他们做的文章诗词,逢迎拍马的时候总用得上。这样的人出诗集,也是有人抢着买的。
不过象朝云园的前任主人那样的,才学平平,不过有个闲散官职在身上挂着,整天吟风弄月的,其实他送出去的那本诗集,只怕接到的人也没几个真的翻过。
孟驸马也是在这儿陪女儿,顺手就在架子上取了一本书打发时间,翻开才知道内容是什么。
“司天监的人说,往后小半个月天气应该都还不错,若不趁着这个时候走,怕到时候会赶上阴雨连绵,路就难走了。”
孟驸马握着妻子的手,真诚的说:“其实这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带着慧儿留在京里,不必跟着我一路奔波的。”
福玉公主笑笑:“你一个人去我才不放心,再说咱们成亲这么久了,我还没去过老家的宗祠,慧儿也要登族谱,咱们应该一起去看看。”
孟驸马点点头。
妻子主要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这一点,孟驸马心里有数。老家族人这两年听说渐渐骄纵,仗势欺人,强买田产的事都做出来,听说还有些旁的,实在不整束不行了,否则这作恶之事会象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到时候真惹出大祸,国公府不但护不住他们,只怕保住自身都难了。
福玉公主安慰他:“别想太多了,树大有枯枝,这都是难免的,到时候你扮红脸儿,恶人我来做。”
孟驸马赶紧摇头:“这是孟家的事,我既然姓孟,就责无旁贷,处置那些人我不会手软的。倒是你,别为我背个恶名,我处置的时候,你可以从旁说说情,让他们心里记着你的好才是。”
福玉公主笑着点头。
不过到时候怎么做,那还得看情况呢,就她对丈夫的了解,孟驸马只怕下不了狠手。
名声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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