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54章


其实不然。
先给公主府选址,一般来说,都不会找块荒地从头开建——京城里也没有那么大块荒地。现在京里还有不少空宅子,前头三位公主选的府邸是挨着的,现在已经有人管那一片地方叫公主坊,原来的名儿倒没人叫了。
现在刘雨定了亲,她挑的地方和前头三个姐姐不挨着,离得可不算近。
她挑的那块地方快出内城了,靠城西,原来有个名儿叫兴陶坊,后来改名叫长兴坊,宅子不大不小,既不过分奢侈富丽,也不显得太破败落魄。
刘琰后来听说,宗正寺和内宫监拿出来供刘雨挑选的几处地方,差不多都是这样的。不上不下,不过不失。要说多好多出彩,那绝对没有。
豆羹消息灵通,离宫这些日子,他一回来就四下打听消息,刘琰让桂圆给他也倒了碗茶,一边喝一边说。
豆羹先说留在宫里的人。
“王昭仪这次不是没去嘛,陈嫔也就留下来陪着她了。这些日子听说潘才人冲撞了王昭仪,王昭仪倒是好性子,可陈嫔不好说话,就让潘才人抄经来着。”豆羹小声补了一句:“跪着抄。”
陈嫔这个人刘琰知道,不是爱生事的人。她这人挺踏实,只要日子过得舒心,宫外的家人不惹事,她就心满意足了。
这潘才人以前就听说不大安分,这次的事情只怕错处还在她身上。
其他的事情都琐碎,比如有太监偷东西啦,有宫女打架啦,这都不算什么,还有一个事儿是内库司那边说是账对不上,少了东西。
这些事情不归刘琰管。
“还有件事儿,那边冯尚宫好象病了。”
“是么?听说是什么病了吗?”
豆羹摇头:“这倒没听说。”
但既然豆羹都知道了,应该不是什么小病。冯尚宫那个人还是挺要强的,假如只是小病小恙的,她肯定会硬撑着不让人看出来。这既然撑不住,说明不是小病。
“这倒是不巧了,五公主才定亲,正要人帮忙操持的时候。”银杏端过来一盘樱桃,才刚洗好,水灵灵的象一盘子宝石一样十分馋人。
桂圆犹豫了下,却说:“说不定是因为五公主定下了亲事,冯尚宫才病了。”
这话里的意思很值得琢磨。
是五公主定了亲,冯尚宫觉得她终身有托,放下心事了才病的,还是五公主定了亲,冯尚宫实在不乐意才病的呢?
这病从何而来,怕是只有麓景轩的人才明白。
还有好些闲话,豆羹没跟公主回禀,却不会瞒着李尚宫和桂圆。
“五公主的闲话满天飞,都说皇上不待见她,连公主府都差点儿不给她建了,现在给是给了,却把她打发得远远的,这不是嫌弃还能是什么?”
第四百八十五章 作假
这些话李尚宫也听说了一些,总之都不是好话。
不过倒是没有人就五公主和田霖的品行说什么闲话。
如果真被外头知道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了,那这闲话不知道要难听到什么地步,没准儿连五公主未婚有孕,甚至养下私孩子这种话都能编造出来。
到时候说不定自家公主的名声都得被带累了。
“这事儿你千万不要跟着乱说。”
李尚宫疾言厉色,豆羹点头如捣蒜:“是,我听姑姑的,我一定不乱说。”
李尚宫又转头嘱咐桂圆:“咱们宫里头的人,你也要多多上心,别叫她们闲着嚼舌头。”
桂圆也是一口答应了。
至于安和宫以外的地方,李尚宫管不着,但是有能管着的人——宜兰殿的闵宏闵大总管下了狠手,拿住几个说闲话的打了板子,算是把这阵流言给杀住了。
不管私底下宫人们怎么想,又或者会不会在夜里枕头边悄悄议论,起码明面上一切太平。
内宫监按着旧例预备起了五公主的嫁妆——已经嫁了三位公主啦,而且内宫监的人心里有数,之前办完三公主的亲事,他们就开始为后头的事情做准备,四公主五公主也已经是及笄之年,这亲事今年不提明年应该也会提,明年不提后年总应该会提了吧?反正他们先预备着肯定没错。
只是没想到的是,先办的不是四公主的嫁妆,而是五公主。
那就更省事了。
本来内宫监那帮人就最会见风使舵,给四公主预备嫁妆,那得怎么丰厚怎么来,哪怕把内库搬空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恐怕都不会怪责的。那是嫡亲女儿,掌上明珠,怎么娇宠也不为过啊。
可五公主……
亲娘早死,在宫中无依无靠的,也就是面子上能过得去就行了。
内宫监这边儿的副掌事太监李虞还和五公有旧怨呢。虽然说太监断了根,心性和常人不同,可李虞对自己那个小徒弟李常禄倒是有几分真心,可没想到人借到麓景轩没半月,就被五公主把手给打断了。后来五公主禁足的时候,内宫监的人对麓景轩下手就挺狠的,五公主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不说,她宫里的人也都没落着什么好。
现在五公主的嫁妆也归他们置办筹备,如果说他们敢明着使坏,那是断然不会的。
但是暗里他们会不会尽心,那可就说不好了。
比如这修缮府邸的用料,里面的门道可多着呢。这家什器物,田庄产业,林林总总的,水深的让人根本就探不着底。
主子强势的时候,下头的人当然不敢这么干。但倘若主子弱势,那这些人相互勾连,上下其手,监守自盗,干的那些坏事都让人都难以想象。
闵宏晚间不当差事,错误得清闲一刻。说是这会儿不当差,可娘娘如果想起什么事儿要让他办,自然会让人来传他。
内宫监有个中年太监过来求见闵宏,笑嘻嘻的递上了一份儿孝敬。
这不年不节不到放月例的时候,这份额外孝敬是从哪儿来的不言而喻。
眼下宫里能出油水的大事就那么一桩。
闵宏也笑着把好处收了。
这事儿大家心照不宣,不必明说。闵宏既然也从中分润了好处,就不会去坏旁人的好事。都说太监没德行,但大多数人还是挺讲信用的,收了钱,那就意味着闵宏也坐到了一条船上。
不过他也有话让这个太监给李虞带回去。
话就一句。
闵宏说:“这田校尉比武得了第一,以后皇上怕是还要重用他的。”
那中年太监把这句话原封不动一字不改的传给了李虞。
“李公公,闵公公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李虞笑笑:“嗯,他的意思就是说,五公主一个姑娘家,没有人撑腰翻不出大浪。但田霖嘛……不能太得罪了,毕竟他将来要得势了,收拾个把人还是办得到的。”
一旁李虞的几个心腹心思各异,其中一个小声问:“难道咱们还得把那些账平回去?”
这事儿都谁都不乐意。
已经吃下去的肉,谁愿意再吐出来啊。
这简直象是从他们身上割肉一样。
“不打紧,”李虞慢悠悠的说:“闵宏说是那么一说,不过田霖现在不过是个小小校尉,就算他将来有前程,那得多少年?二十年?怕是不够吧。”
屋里的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李虞今年都四十了,再过个二三十年,那会儿他都什么年岁了?是不是还活在这世上都不一定呢。再说,到时候这位驸马还能为了眼下这旧账跟他们计较?
“不过呢,闵公公的提醒也有道理,象田庄那些产业,以后怕是不好做手脚。”
这倒也是,本来这一注财可以细水长流源源不断,眼下看来,只能是捞完这一笔,以后的就不要去想了。
这个道理,闵宏明白,李虞明白,但是未必每个人都能明白。
内宫监的好些人没发成预料中的财,感觉象是丢了祖传的金元宝一样,难受的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香。
宫里固然吃住不用花钱,可想在宫里过得好,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眼见着马上能到手的钱没了,真比挖心掏肺还难受。
李虞他们固然是瞒着上头的主子发财,他们底下的人自然也会想方设法瞒着他们捞钱。
这什么事儿都讲究个适度,一越过了底线,那就容易出事。
宫外头整治宗室亲贵还没完,宫里头就闹出了一桩事。
五公主的嫁衣已经开始绣了,出嫁时的吉服、凤冠、首饰、鞋袜——这些东西都要早早预备起来。
问题就出在针工坊领来的材料上头。
这些材料都金贵得很,不管是缎子、金钱、宝石珠玉等等,前后都有两个清单,还有专人负责保管。凤冠上要镶的珠子,那是有一颗算一颗,倘有丢失损坏,那是要问罪追责的。
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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