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喜嫁》第368章


财进宝的好口彩,也不大好下咽。
说真的,都是中看不中吃的。
可平时一有节庆祭祀的,这些东西还都得摆出来亮亮相,不为别的,就图它们吉利啊。
这喜事且得闹好一会儿呢,如果不是在宫里办,今天的宾客只怕还会更多。
刘琰留意的看着四皇子的神情。
他脸上带着笑容,看起来并没有烦躁不安。
嗯,刘琰觉得那些吉利话儿也不都是瞎说的,起码小哥和新娘子站在一块儿,金童玉女这四个字确实当得起。
“公主,这儿人多,咱们要不去侧殿坐坐?”
“不了,”刘琰摇头:“热闹也看过了,咱们回去吧。”
豆羹巴不得公主这句话。
这儿人多得很,豆羹真是生怕有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公主。
他领着人护着公主往外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他们出院门的时候,门外头忽然有个人没头没脑的撞了过来,豆羹一下子就被撞翻了,桂圆赶紧挡在公主前头,也给撞了个趔趄。
刘琰倒是没事,事情发生得太快,有人撞过来,有人护住了她,这一切都是眨眼间发生的事。
刘琰站住脚,先看向那个扶住她的人。
陆轶已经松开手退了半步,关切的问:“公主没事吧?”
刘琰摇头:“没事。你怎么在这儿?”
话一问出口她就笑了。
陆轶和四皇子要好,他今天也跟着去迎亲了,这事儿刘琰早就知道。
况且现在陆轶身上还穿着为了迎亲特意换的一身儿簇新的鲜亮的装束,这宝篮色衬着他脸色看着比前阵子白些,浓眉俊眼——刘琰觉得他仿佛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长高了些。
目光往下移,唔,不是长高,是他今天穿了厚底的靴子,怪不得身形看着更高挑了。
豆羹已经把那个险些闯祸的人给揪住了。
“乱跑乱撞什么?你在哪儿当差的?懂不懂规矩?”
被他揪住的那个小太监看着是真小,十二三岁的样子,瘦瘦的,穿的是乐坊的装束,这会儿又急又怕,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泪花滚来滚去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轶说:“你松一松手,他快让你勒死了。”
豆羹这会儿也看清楚这小太监的模样了,要说是刺客——这模样也委实不象。
不过他刚才结结实实是被撞倒了,说起来简直丢人。
“陆大人,别看他瘦,这小子还挺有劲儿的。”话是这么说,豆羹还是把手松了松。
那个小太监缓过一口气来赶紧认错求饶:“奴婢不是有意冒犯公主,刚才师父打发奴婢回去取替换的琴弦,奴婢怕误事,就走得急了些,求公主饶恕。”
看他的年纪,进宫的时间应该也不长,今天小哥成亲,这小太监没经过这样的大事,忙乱间失了分寸也不是什么大事。
刘琰先问豆羹:“刚才摔着受伤了没?”
豆羹赶紧说:“没有,没受伤。”
他被这么小子给撞倒已经够丢人了,再说自己摔伤了那丢人更加一等。
桂圆和其他两个宫女也都说没有受伤。
刘琰对那个小太监说:“今天是四皇子的大喜日子,也没有人受伤,就不惩治你了。可你得记住教训,下次可别再闯祸。”
那小太监赶紧跪下叩头谢恩。
刘琰摆了摆手:“行了,你赶紧把琴弦送进去吧。”
小太监是走了,不过刘琰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了。
说起来上回见陆轶可有段时日了。
唔,也不是说这段日子他们都没有联系过。
联系还是有的,只是没有见过面。
陆轶让人给她送过好几次东西。
有一张画,几本书,还有两样别致的首饰。画是陆轶自己画的,他的画技当然和赵磊不能比,不过比刘琰要高明多啦。他六月里曾经离开京城一趟,给刘琰的画就是他在路上看到的风景。一片荷塘,塘边有梧桐树,树下有人铺了席子乘凉,还有小孩子在席子坐爬翻滚玩耍。
这画称上什么名家佳作,但是刘琰很喜欢。
看着这画让她想起了以前在老家的时候,夏天表兄表姐会抱一张席子到门外头树下去乘凉,经常是后半晌,或是晚饭之后,凉快是很凉快的,只是蚊虫多,得用蒲扇时时拍打着。
这画上乘凉的人手里就有蒲扇,和刘琰记忆中的情景一模一样。那几本书刘琰也很喜欢——不能出门的日子她经常就待在书房里,或是在安和宫庭院里以看书的方式消磨时间,当然了,她看的都不算“正经书”,游记,话本,菜谱食记,甚至还有一本神怪志异,上头全是些乡野间鬼狐精怪的故事,很有意思。大暑前后那些日子格外闷热,可刘琰看书入神,竟然都没觉得天热难熬。
“你的差事办的可顺当吗?我还没多谢你送我的书和画,我都喜欢。”
“差事还好,”陆轶说:“就是回程的时候遇着大雨阻路,延误了几天才到京城。我们住的那客店房舍不怎么牢靠,屋顶有些漏雨,店家送了几个瓦盆来放在屋里接雨,一晚上听着叮叮咚咚的声音响个不停,水盆满了半夜还要起来泼水。”
刘琰想象那个情形,忍不住笑出声来。
“客店里困了不少人,住的挤不说,连米面菜蔬也不够吃了,有人就想的别的办法找吃的,因为涨水,塘里的鱼也冲了出来,客店里的人捉了不少,于是吃了两天的鱼,人人打嗝都是一股鱼腥味。”
豆羹在后面听的也一直闷笑。
陆大人真是与旁人不同。换个人见了公主,那一定挖空心思的说好听的话,或者多说点什么情意缠绵的诗啊词啊之类的,陆大人可好,不是漏雨就是捉鱼,跟花言巧语一点边都沾不上。
第五百零五章 自私
陆大人不会甜言蜜语,其实细想想也不是件坏事。
如果他讨好姑娘的话张口就来,豆羹反而要怀疑他如此老练是不是以前经得多见得广了。
在这方面儿见多识广可不见得是件好事儿。
豆羹其实早就悄悄打探过陆轶的事了。陆轶算得上挺洁身自好的一个人,最起码豆羹没听说他在外面有什么红粉知己,随身伺候他的也没有什么丫头,他得力的心腹有两个,一个叫东南一个叫西北,听说是从他还在陆将军府的时候,这两个人就跟着他了,这么些年一直挺忠心的替他办事。
更让豆羹觉得暗暗好笑的是,陆大人说的这些和甜言蜜语不沾边的话,公主居然听着特别高兴。
陆轶还在说他们被困在客店里的事:“……衣裳没处晾,只好让店家送了个炭盆过来,三伏天里在屋里烧炭盆烘衣裳,别说旁人,连我自己想想都好笑。我们不但在屋里烘衣裳,还烘袜子、鞋子,哎哟屋里那气味儿真是能把人熏得死去活来。”
刘琰哈哈大笑。
豆羹在后面硬忍着让自己别笑出声儿来。
一群连日赶路的人,那鞋袜是个什么气味儿,豆羹十分明白。
要知道以前豆羹没混出头,还和十个八个小太监合住一个屋的时候,那屋里的气味儿……反正是一言难尽,尤其太监和一般人还不一样,身上的气味儿更重。除非是该睡觉的时候没办法,否则没谁想在屋里多待。
“……倒是没有饿着肚子。”陆轶接着说:“虽然雨下得大,但附近还有人冒着雨挑着担子来卖些吃食,挣的也是辛苦钱。好在隔了一天雨就停了,太阳一出来路上的湿泥很快就晒得半干,虽然走得慢些但好歹能上路,好在没误了差事,也没误了四皇子殿下的喜事。”
“对了,你刚才同小哥一起去袁家迎亲了?袁家那边可热闹吗?路上顺当不顺当?”
陆轶详详细细的说给她听。
“路上自然没什么不顺当的,不过有些半大孩子拦路讨喜钱讨糖吃。这个我们早就有预备,一路撒糖就没停过。”
这个刘琰也知道,这成亲迎亲的日子,人家来讨喜钱讨糖,会说许多吉利的好话,撒出去的糖和钱也都是让人共沾喜气的,是好事。
“至于袁家嘛,原来只听说袁家人丁不旺,可俗话说得好,富在深山有远亲,袁家女儿成了皇子妃,几十年没来往过的亲朋故旧的就纷纷冒出头来,今天袁家宾客盈门,他们家那点儿地方根本不够摆宴的,结果不但有热心邻居借出自家的院子花园供他们使用,还把自家的桌椅板凳茶具碗盏乃至奴仆人手都借了出来,看上去真是和睦亲厚。”
刘琰微微一笑:“这也不稀奇。”
这熙熙攘攘的热闹,为的不过是个利字。哪怕从袁家身上得不着好处,能结下善缘总比得罪人要好。
“幸而今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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